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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谭松臣小心翼翼的帮乔言暖着脚，她的双脚冰冷的如同冰窖走出来。
本就皙白的肌肤透着不自然的寒光。
“家庭医生马上就到了，别怕，泡泡澡就暖了，很快就不疼了。”谭松臣温柔的安抚，他真的将自己全部的温柔都给了乔言。
在他看来，只有乔言值得他这么去对待。
乔言手指僵硬的去触碰水温，好暖。
“言言，我……帮你？”谭松臣别开视线，她的胳膊僵硬发疼，怕是脱不了衣服。“我不看……”
眼眶红的厉害，乔言耳根也被热气熏的通红。“我……自己可以的。”
她要脱衣服再泡澡的。
谭松臣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将乔言抱在怀里笑了一下。“好，我出去，有事叫我。”
乔言咬着唇角，慢慢试着伸直胳膊，还是好疼。
“谭松臣……”乔言哽咽了声音。
“言言……”谭松臣紧张回头。
“你帮我，解开扣子好不好……”她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谭松臣的脸瞬间燃烧，那么大个人无措的像个孩子。
“那……那什么，我不看。”谭松臣不敢乱看，扭着脑袋替乔言解开衬衣的纽扣。
乔言的脸也很红，等谭松臣跑出门外，才慢慢挪动到温水中。
好暖……
与在冰冷湖水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大概，这就是她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吧。
或许她曾经很爱顾烨霆，可顾烨霆给她的只有冰冷。
或许她可以试着去爱谭松臣，因为真的好暖。
没有哪个女人，能几次三番不动心。
她也不是冰山啊，总会被焐热的。
回来的一路上，谭松臣始终都捂着她的双脚，原来……脚心暖了，全身都会暖和好多啊。
躺在浴缸里，乔言头疼的厉害。
这下，怕是要病一场了。
可能是环境太舒适，乔言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客厅，陆翊琛逗弄着小白，调侃的看着自家表哥的出租屋。“我的哥，你那么多别墅豪宅你不住，住出租屋格外有情调啊？”
“我警告你，别惹我儿子。”谭松臣将谭小白从魔爪里救了出来，耳根还红的厉害。
“嫂子这下得以身相许了吧？”陆翊琛呲牙。
“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谭松臣蹙眉，责备陆翊琛不打招呼接近乔言。
“三姐让我当护嫂使者，我这不是尽心尽力。”陆翊琛撇嘴。
谭松臣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有些后怕。
他怕，若是刚才真的出什么意外。
“哥，你别发呆了，儿子给我，快去看看你儿子它妈，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陆翊琛神助攻。
谭松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又犹豫着坐下。“不好，不合适……”
“哥，要不我去？”陆翊琛起身就要往浴室走。
谭松臣伸手扯住陆翊琛的后衣领。“老实待着吧你。”
“言言？”走到浴室门口，谭松臣试着敲了敲门。
浴室没有任何反应。
“言言？”谭松臣有些慌，紧张的推开门。“言言！”
浴室里的热气很足，乔言的肌肤好像和浴缸一样洁白。
谭松臣呼吸一滞，立刻转身，背对着乔言。
乔言昏沉沉的醒来，趴在浴缸边慢慢沉在水里。“谭松臣……水温凉了。”
“那……那要不要出来。”谭松臣声音沙哑，伸手去拽浴巾，将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乔言。“先……穿我的。”
乔言看着谭松臣笨拙的动作看了很久，从水面露出的脑袋微微泛红。
能听到乔言从水中站起来的声音，谭松臣的心跳很快，很懂事的没有回头。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和乔言这么近距离接触。
三年前那次，乔言把自己脱得也很干净。
“咳咳。”尴尬的抬手咳嗽了一下，谭松臣觉得自己也病了，有点发烧。
“你也下水了，冲个热水澡吧。”
乔言有些愧疚。
于是……当家庭医生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类似同款的休闲服，盘腿坐在沙发上，都盖着毯子，手里捧着冒热气的水杯，打着喷嚏。
“谭少爷，感冒了，吃点药就好。”家庭医生笑着看了看谭松臣的体温计。
又看了看乔言的体温计。
两人连体温都很一致，38度。
“言言没事吧？”谭松臣更关心乔言。
“也是感冒，湖水太冷了，明天会好很多。”
谭松臣松了口气。
乔言侧目看着谭松臣，小声开口。“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吗？”
谭松臣的身体一僵，忘了要答应。
乔言已经将脑袋靠在谭松臣的肩膀上，捧着水杯，脸颊通红。
“言言，把药喝了。”不知道缓了多久，谭松臣才反应过来，肢体僵硬的将药放在乔言手中。
“嗡！”
从半小时之前，乔言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是顾烨霆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不间断的打过来。
谭松臣小声问了一句。“不接吗？”
乔言摇头，不接听，也不挂断。


第107章顾烨霆是眼盲还是心盲
谭松臣知道，乔言该是对谭松臣绝望到了一定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无力的靠在谭松臣的肩膀上，乔言视线有些游离。
在她坠落湖水的那一瞬间，她从没有渴望过顾烨霆会来救她。
可顾烨霆跳下水了，救的人却不是她。
……
“哒哒哒！”
没多久，谭松臣就听见了敲门声。
陆翊琛很有眼力劲儿的刚走，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但开门后，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是顾烨霆。
他似乎很焦急，身上还是狼狈的样子，衣服也还是跳入湖水时穿的衣服，呼吸急促。“言言……”
谭松臣蹙眉，拦住顾烨霆。“去照顾你的陆晚清，别来招惹乔言。”
“我……是我错了。”顾烨霆低头，生平第一次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谭松臣深吸了口气。“不需要事后来承认错误。”
如果乔言真的出什么意外，谭松臣根本不敢想。
“让我见见言言……”顾烨霆声音越发虚浮无力，往前走了一步，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顾烨霆！你别每次都来我家碰瓷行不行？”谭松臣气的要命。
可偏偏，还不能把人扔出去不管。
“我给陈莹打电话，让陈莹来接他。”乔言起身，声音沙哑。
“他……”谭松臣把人扔在沙发上，这才嗅到浓郁的血腥气。“后背的伤口全都裂开了。”
“顾总为了救小情人，还真是命都不要了。”乔言冷漠的说了一句，看都没有多看顾烨霆一眼。
“言言……我在呢。”谭松臣将乔言拉到怀里，小声安抚。
乔言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等着陈莹来将顾烨霆带走。
……
海城医院。
陆晚清落水后就病了，在医院打点滴。
“烨霆哥还没有接我电话吗？”陆晚清有些慌。
今天，她也没想到那个叫陆翊琛的新人会用那种方式诈她。
“没有。”陈述摇头。
“乔言带的那个新人，查清楚底细了吗？让人给他点教训，网上的舆论风向，扒一扒他的黑料。”陆晚清不相信陆翊琛这种影视学院出来的校草会没有绯闻。
刚出道就糊，看他以后怎么在这一圈混。
“这个人……没有黑料。”陈述叹了口气。
“没有黑料？怎么可能？他上学的时候就没有点绯闻？”陆晚清显然不信。
乔言一个刚入华夏的实习经纪人，带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一个还没出道的小人物而已。
“我在陆翊琛的迷妹群打听了，这个男孩出奇的干净，没有任何黑料，咱们……”陈述想劝劝陆晚清。
“没有黑料就制造黑料，他不是护着乔言，就从他俩的关系上下手。”陆晚清打断了陈述的话。“这点事你不会办不好吧？今天的事情你已经搞砸了！”
听说于城报了警，调查了监控，故意损坏隔离栏的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陈述低头，只能妥协。
“哒哒哒。”门外，传来敲门声。
陆晚清抬头，惊愕了很久。
来的人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和口罩，但陆晚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是罗红！
“罗红姐……”陆晚清紧张的握紧手指，有些无措。“您怎么来了？”
罗红安抚陆晚清放松，将鲜花放在一旁。“本来约了言言和顾烨霆一起吃饭，听说你们都掉在湖里了，我来看看你。”
陆晚清紧张又激动，她当然知道罗红和顾烨霆的关系。“前辈，您亲自来看我，真的好高兴。”
“傻孩子。”罗红淡笑了一下。“我看烨霆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看来你对他真的很重要。”
陆晚清震惊的看着罗红，随即失望的低头。“不是的，乔言姐姐才是烨霆哥最重要的人……”
“他们已经离婚了。”罗红的话透着浓郁的深意。“你和烨霆是在福利院就认识的，你比乔言认识他更早，他心里有你。”
陆晚清紧张的握紧手指，点了点头。“我知道的，烨霆哥心里有我，可他对乔言姐姐的责任感太重了，他还是放不下乔言姐姐。”
“大概，得等到乔言再结婚，烨霆才能真正放下她。所以啊，他们两人各自都结了婚才是最好的结果。”罗红深意的看着陆晚清。
这是在给陆晚清出主意。
只有乔言嫁了人，顾烨霆才能死心。
陆晚清抬头看着罗红，手指握紧的更加厉害。
罗红前辈，这是站在她这边？
“晚清，你是个好姑娘，阿姨很喜欢你，你也在娱乐圈，我能给你的帮助很大，你将来的路会更红更远，你不比任何人差，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烨霆。”
陆晚清的眼眶有些泛红，用力点头。“前辈，谢谢你……”
“还叫前辈？我和烨霆的关系你应该也清楚了，他虽然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也不能不把他当儿子。”
“阿姨……”陆晚清羞涩的叫了一声。“您放心，烨霆哥心里对您这个母亲是关心的，他一定会原谅您的，您当年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罗红点了点头，很满意陆晚清的乖巧。
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儿媳妇。
……
谭松臣住处。
医生来给顾烨霆处理了伤口，他病的严重，伤口有些感染，还挂上了点滴。
陈莹很抱歉的冲谭松臣鞠躬。“谭先生，真不好意思，麻烦您照顾顾总了。”
谭松臣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收留顾烨霆。
因为陈莹也弄不走顾烨霆。
“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乔言小姐，真的抱歉，没想到顾总会……”陈莹也不知道该怎么替顾烨霆解释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怎么能先救陆晚清不救乔言小姐呢。
再怎么说乔言小姐也是做了他三年的妻子啊。
陆晚清，本就就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多嘴，我看这场粉丝暴乱，八成和那个陆晚清有关系。”陈莹小声嘀咕，趁着顾烨霆昏迷才敢说这些。
顾烨霆的眼皮动了一下，知道乔言也在，不敢睁眼，只能继续假装昏迷。
否则……乔言一定会赶走她的。
“她推了我，我抓住她的手腕，一起掉下湖的。”乔言小声开口，紧紧的抓着谭松臣的手腕。
“我就知道。”陈莹异常气愤。“陆晚清经常仗着顾总有恃无恐，顾总面前对我们温柔如水，顾总不在就对我们耀武扬威，在公司就一副老板娘的姿态，不知道顾总到底欠了她什么！”
陈莹一点都不避讳的抱怨，说给顾烨霆听听也好。
“说这些都没用，顾烨霆只信陆晚清一个人。”乔言嘲讽的笑了一声，起身安抚陈莹。“你是顾烨霆的助理，以后……照顾好他。”
“乔言姐……”陈莹低头，真的不能和顾总和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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