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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然刚起身去洗手间，贺亭川就跟着离开。

两个人去了那么久，贺淼淼的神情又很奇怪，他担心，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没想到就在洗手间门口听到了贺亭川说的那句：“林夕然，你不喜欢他，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

林夕然没有否认，再后来，就是她捂着嘴从里面跑出来的画面。

许炜晔不是傻子，几句话他就能猜到个大概。

他甚至想起了和林夕然表白的那一天，贺亭川恰好也在。

许炜晔抿了抿唇，有些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他可以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和林夕然在一起。

可是这件事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疼得他发麻。

他可以接受林夕然不喜欢自己，却不能接受林夕然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沉默持续了很久。

许炜晔想了又想，还是开口：“你和贺亭川是不是……”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夕然打断了他的话。

可话说完了，林夕然自己也茫然起来。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呢？她和贺亭川现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沉默。

林夕然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许炜晔，那些愧疚和歉意再次席卷了她。

她抿抿唇，呼出一口气，轻轻出声：“抱歉，许炜晔。”

许炜晔闻声抬起头，等着她说完。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是我太冲动了。”林夕然说着，却觉得心口处更加淤堵。

她从没做过这样伤害一个人的事，并且不知道该怎么补偿。

许炜晔的心狠狠一疼，像是被从高空丢下，摔在地上变成碎泥。

“你答应我，也是因为他吗？”

林夕然没有回答，但这已经就是答案了。

可到底是不忍心，她说：“但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我去伦敦就是为了不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许炜晔的眼睛因为这句话稍稍亮了一些：“那也就是说，你还是可以喜欢上我的，对吗？”

林夕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在他灼热的目光之下，林夕然最终点了点头：“或许吧。”

结果许炜晔直接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然后单膝跪下，眼睛里充满期待地说：“夕然，我知道你肯定还没有放下他，但是你可以试着喜欢上我，这样不好吗？”

她坐着，他跪着，他仰着头看着她。

林夕然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离她近一点，然后又迎合她的身高才这样。

但是这画面怎么看都太像求婚了。

许炜晔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既然已经决定放弃贺亭川，那么总会喜欢上别人。

既然会喜欢上别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许炜晔呢？

林夕然看着许炜晔清澈见底的双眼，里面没有掺杂一点污秽。

有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心机，喜恶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就像是这件事，他觉得不开心，就讲出来。

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就开心地看着她。

贺亭川和他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因为在商业战场上待了太久，他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防备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所以他总是深沉的，也总是寡言慎行的，整个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

但贺亭川对林夕然和贺淼淼，其实是有另一份温柔和耐心在的，才让林夕然抱有一丝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