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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泽怔愣了一刻，夏莹莹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吊水，对秦司泽说道。

“医生说是你是发高烧，再严重点会引起肺炎，最近要注意一些，需要我打电话给秦阿姨吗？”

秦司泽抬起头，看着那顺着针管一点点滴落下来的液体，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嘶哑。

“不用了。”

夏莹莹点了点头：“嗯，也省的秦阿姨担心。”

说完，夏莹莹看了一眼秦司泽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最近几天都住在医院里，明天我再过来。”

话刚说完，秦司泽连忙出声，语气急促。

“莹莹……”

夏莹莹一顿，回头看着秦司泽。

时隔三年，这还是秦司泽那个第一次这样叫她。

秦司泽张了张口，唇瓣干涸，还微微渗出血丝来，一股铁锈味布满口腔，他才再次说道。

“那个围脖我戴了，很暖和。”

夏莹莹顿住，眼里带着一丝诧异，随后消逝。

她不明白秦司泽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夏莹莹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略带着疑惑看着秦司泽。

“什么？”

秦司泽看着夏莹莹的神情，心里多了丝失落。

插着针头的手指微微缩起，他缓缓摇头，声音微弱：“如果我说，我后悔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病房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秦司泽问出这句话时，心里便后悔了。

这个问题，不需要夏莹莹回答，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他就是想听夏莹莹说，哪怕是谎话，哪怕是骗他。

可一方面，他又很害怕夏莹莹的回答。

他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心痛的滋味了。

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直到现在，他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从前，夏莹莹对着他的盈盈笑脸。

他怎么，都无法将那张脸和现在一脸冷漠的夏莹莹对上。

秦司泽垂下眼帘，眸色暗淡。

许久之后，秦司泽才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不用回答我，莹莹，对不起。”

夏莹莹身子一颤，带着微微惊诧。

她不敢相信，一向高傲的秦司泽竟然有一天会低下头，向她道歉。

可是……

他在为什么而道歉呢？

夏莹莹站在原地，垂着的手微微攥起：“还有事吗？”

秦司泽眨了眨眼，才说：“我饿了。”

夏莹莹想起那份粥，秦司泽还没有吃两口，就闹着别扭不肯吃了。

她勾了勾嘴角，反问着：“现在知道饿了？”

秦司泽听出来夏莹莹的意思，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

他眼眶烧得火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唇瓣毫无血色，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憔悴。

“嗯，吊水太冷了，不舒服。”

夏莹莹一顿，脑海中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的秦司泽，就靠在她的肩头上，语气活像个大少爷。

就在秦司泽以为夏莹莹毫无回应时，只见下一秒，夏莹莹缓缓抬起了手，动作缓慢地握住了橡胶管，轻轻开口。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秦司泽看着夏莹莹，眼里满是讶异。

他几乎忘了动作，忘了回答。

夏莹莹放下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随后就离开了病房。

秦司泽看着夏莹莹离去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病房里，只剩下秦司泽喃喃低语声。

“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