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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不解的看向赵、陈二人。
赵教授连忙偏过头，假装不知道。
反倒是陈教授，或许是和陈锋同姓是本家人的原因，对陈锋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陈教授小声道：“几年前一次会议上，周兴国和老顾……不对，是周兴国把老顾打了，当时老顾头都破了。”
陈锋恍然，这件事老周不久前和他讲过。
“他们俩，理念不同。”
陈教授又补充道。
“周兴国始终觉得，要走自主研发的路！砸多少钱，都要搞！”
“但老顾却觉得，自己研发太慢，等咱们自己搞出来了，人家都领先多少代了。”
见对方人还没出现，赵教授小声说了一句。
“那个2.5亿采购申请，和老顾有关。”
陈锋心中微微一凛，能推动这么大笔订单的，这个老顾不简单。
至少在研究院的众多教授当中，地位不一般。
“哼！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和那个老梆子有关！”
老周杀气腾腾道：“这个老梆子，天天赶着给人送钱，这是要绝我龙国自主研发的后！”
紧接着，他又对陈锋道。
“小陈你别怕，有我在，他敢瞪你一眼，我都要他好看！上次开会时，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保管揍得他几天下不了床！”
陈教授在旁帮衬一句：“一会你可以看下老顾的右侧额头，有个疤，就是周兴国……”
“是老子用本子砸的！”老周得意道。
正当几人交流之际，一个五十多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顾山。
在他身旁，还有个助理小陆。
要不是老周等人解释，陈锋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研究所的教授。
细看一眼，陈锋发现，顾山额头上果然有一道疤。
顾山一进来，小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顿时注意到主控制台那些正在远转的仪器。
当即，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目光落在陈锋身上，顾山笑眯眯道。
“我听说有人把021型护卫舰修好了？小周，从哪找来的外援啊！”
“关你屁事！”袖口全撸的老周横在陈锋和顾山中间，“怎么？上次没被打够？头又痒了？”
“哼！粗鄙！咱们搞科研的，哪个像你这么粗鲁？张口闭口就是打架！”
顾山一脸不屑：“席地而坐，粗鄙不堪！哪个读书人像你们这样的？”
老周护在陈锋身前，冷笑道。
“呵，整个研究院，又有哪个教授、科研人员像你这般油光满面？你怕是天天躲家里吃猪油的吧。”
“你——哼！”
顾山大袖一甩，没好气道。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听说021型技术被攻克了，我特地来看看。”
“设计图纸呢？技术核心理念呢？拿出来，我把把关，别被人骗了。”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小陆就要上前拿陈锋的图纸和笔记。
没等陈锋开口拒绝，老周直接一把拍开对方的手，呵斥道。
“干什么东西？真当老子不存在呢？”
“老梆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不就是想偷看两眼，然后回去写几篇论文，明年冲院士么？”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小陈的主意，老子今天就让你趟着出去！大不了上面把我撸去扫大街！”
今天的老周本来是和陈锋告别的，所以穿着一身军装。
此刻的他，特别的有气势。有老周护着，陈锋也乐得清闲。
“莽夫！”
顾山气得大肚子一颤一颤的，
“我是为你们好，别被一个小娃娃骗得晕头转向！那可是护卫舰的核心技术，你觉得一个小娃娃能搞定？傻子才信！”
“那是你自己不行，不要觉得所有人都不行！”老周直接回呛：“首长都认可了小陈，你又算什么东西？”
听到‘首长’两个字，顾山脸上的肉颤抖了几下。
那份2.5亿采购单，还等着首长签字呢。
这件事，可绝对不能出幺蛾子。
“我不干扰你，你也别……”
“闭嘴！你个老梆子，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试试我拳头硬不硬！”
老周握紧拳头，朝前走了一步。
这时，张忠来了。
“吵什么吵，加起来一百岁的人了，丢不丢人？”
“张大校，你看看这个人……”
顾山话刚说一半，就被张忠打断。
“顾教授，这里所有的文件、资料，都被首长列为军事机密。你要是想看的话，得和首长申请。”
说话间，张忠伸出手，朝前一摆，道：“顾教授，请吧，不要让我为难。”
“好！很好！等二代护卫舰买来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目的没有达成，还有莽夫老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顾山气得牙痒痒，只得扭头朝外走。
老周盯着顾山的背影，大声道：“老张，你蹦出来干嘛。要不是你，我这一拳都呼他脸上了。”
赵教授和陈教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们相信，老周干得出来。
“好了，这件事先揭过。”张忠话锋一转，道：“老周，老战友来了。”
“老战友？你是说……”
“原021型护卫舰，还活着的战友，都来了。”
这下，老周坐不住了，连忙朝外走去。
两位教授和陈锋相视一眼，纷纷起身。
甲板上，顾山两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下去的舷梯，被一群海军战士给堵住了。
可以看到，三十几个海军战士笔直的站在舷梯下方。
为首的，是一个军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他坐在轮椅上，目光在021型不断徘徊。
那复杂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老夏，你怎么来了！你坐着别动，我这就下来接你！”
老周高喊着就要下去。
老夏大声道：“周兴国，你给老子站住！老子有脚，自己可以上去！”
老周的脚都踏在了舷梯上，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张忠在陈锋身旁，小声解释道：“老夏，原021型护卫舰的舰长！4年前那一战，他腿受了伤，只能依靠轮椅！”
“本来，他可以接受治疗的。但是021型毁了，他心死了，拒绝了治疗。”
“021型一直是我们的一块心病，现在你把它修好了！你修护的不单单是一艘护卫舰，还是很多人的希望！”
陈锋眼眶微红地看着老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修好的不仅仅是一艘护卫舰，更是原021型全体官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