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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簌双蹙眉，柔声安慰道，“待你回来，娘亲便去求周大家收你为弟子，无论花多少银两，娘亲都在所不惜。”
容苑雪在门外踟蹰，眼中涌上艳羡之情。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母亲，我也想学琴。”
一句话，令江簌双面上的笑意骤然褪去。
“锦绣有什么你都要争？你此前摸过古琴吗？知道上头有几根弦吗？！”
就是不会，才想要学……容苑雪面上毫无血色。
江簌双不耐烦的将她赶走：“别杵在那儿，回你的偏院去！”
容苑雪讷讷的转身回房。
拐角处，两名下人的议论声直往她耳朵里钻。
“都是亲生女儿，夫人怎的如此偏心？”
“那丑女生来命硬，出生时害得夫人难产，还险些克死远在边关的将军，夫人便将她送回了娘家……”
容苑雪一句都不敢再听下去。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喉头酸得发苦。
两日后，江簌双千叮万嘱的将萧洵送上去雅集的马车，丝毫没有叫容苑雪同去的意思。
将军府实在待得压抑，容苑雪孤身在街头漫步。
一辆马车蓦的在她身旁停下。
帘子卷起，露出沈怀南那张清隽矜贵的面容。
“今日有少年雅集，你为何在此乱逛，是不准备去吗？”
容苑雪愣住了，有些局促的回：“嗯，不去。”
沈怀南却打开车门。
“少年雅集乃同辈间的切磋学习，能学到许多东西，走吧。”
对上他不容拒绝的眸子，容苑雪鬼使神差的上了马车。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香山涧边。
容苑雪跟在沈怀南身后。
齐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表兄，你莫要乱发善心，这丑女对你有非分之想，许多人都亲耳听到了！”
容苑雪呼吸一窒，心慌得乱了拍子。
她满脸通红，垂着头不敢去看沈怀南。
沈怀南眸色幽冷，直直望向齐豫。
原本还在叫嚣的齐豫霎时不敢再吭声。
“是时候了，上画舫吧。”沈怀南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异样。
他这般无动于衷，定是将齐豫的话当作混账玩笑话了。
见沈怀南没放在心上，容苑雪心中喜忧参半，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
登船时，容苑雪被一道华美精致的蓝色身影拦住。
萧洵厌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容苑雪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身后的齐豫忽然捧腹大笑：“哎，丑女，你和萧洵真是亲戚吗？你们两这对比也太惨烈了吧哈哈哈……”
容苑雪身子瞬间僵直，不敢去看沈怀南的表情。
见她一声不吭，齐豫愈发得意。
“都说绿叶衬鲜花，我看你连绿叶都算不上，顶多是块黑乎乎的牛粪！”
容苑雪脸色白了又红。
她紧紧攥着拳，就在这时，苏夫子的话在她脑中闪过。
她猛然抬头看向齐豫：“夫子曾说，佛观自心，看别人是什么，你自己便是什么！”
“你，你……”
未料到她会还嘴，齐豫半晌挤不出一句整话。
沈怀南清冷的嗓音响起：“若我是你，羞愧的转身即走，绝不多说一句。”
齐豫难以置信的盯着沈怀南，不明白他为何偏袒容苑雪。
但沈怀南没再理他，他朝容苑雪递出帕子。
“擦擦，雅集要开始了。”
容苑雪下意识接过，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流下泪来。
柔软的帕子触及面部那刻，沈怀南身上独有的草木香充盈着容苑雪鼻腔，也蔓延至心间。
上了画舫，沈怀南带着齐豫去找同窗。
容苑雪独自一人呆在角落中。
雅集进行到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