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把贱骨头散文
大鱼问小鱼:“孩子,水怎么样?”
小鱼疑惑地说:“水是什么?”
是啊,水是什么?
水又算个什么。
在家的时候,每天早晨6:30准时摆到餐桌上的白米粥,一如杯中的温开水,平淡而无味。
不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6:30准时响起的电话铃声,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覆去翻来的陈词滥调。跟学校里工作上,那些朋友们的优雅谈吐相比,天差地远。
于是你倦怠了日复一日的白米粥和问平安,你开始逃避、拒绝乃至斥责,让他们不安。
对于这一切他们却总是不顾不管,没尽头的为你熬米粥把心血熬干,为了你的平安提着心,吊着胆。
被你打肿了左脸,依旧笑嘻嘻地探出右脸。
让你扇。
这就叫贱,骨子里的贱。
从6:30贱到下一个6:30,每天24小时,贱得永不间断、往复循环。贱得可悲、可怜、可恨又可爱。
贱得我们心里发酸。
就因为我们叫他们爸妈,我们是他们亲爱的小孩,他们便心甘情愿的放手去爱。
廉价的、无私的、犯贱的爱。
贱到在外面叱咤风云,在家里还要被当作奴才;贱到这辈子都没碰过KFC的招牌,却万分欣慰地看着你咬着圣代,满脸油彩;贱到整个世界都可以对你不理不睬,我仍要拥你入怀。
这些我们似乎都知道,但我们都不愿想起来。
因为我们打从一出生开始,就习惯了这无微不至,无处不在又似有若无的关怀。
只因他们心甘情愿地贱爱,你便认为这理所当然。
他们与擎天的盘古何其相像:一直很累很累地撑起天和云彩,就算死后倒下,也要用牙齿须发、骨肉血脉铸就你世界的精彩。
但到死都没人给他喝彩。
也许等到某天,我有了我生的人,才会懂得生我的人的艰难,然后感慨自己无意间继承了他们的贱骨头,开始重新贱爱。
爸妈是水,我们是鱼,我们活在他们心里,却一直不知道他们特别特别爱你。
贱之至极,死生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