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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眼泪汪汪看着她：“难道您要将所有真相埋在心底吗？蛮荒谷之恩，还有狐族帝姬之位……”
小雀的话还未说完，被江夜华出声打断。
“那件事不要再提，若江夜华知道，这婚事怕就作废了……”江夜华沉声提醒道。
“您为了嫁给他，舍弃了所有，奴婢怕您后悔……”小雀哽咽道。
江夜华顿了顿，眸色微微变得柔软。
“一眼万年，大抵便是如此，爱了嫁了，就不存在后悔一说……”
入夜。
一阵猛力将门撞开，随即寒凉的冷风吹拂了进来。
一身墨蓝袍子的江夜华大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小雀行礼退下，江夜华则不顾身上的伤支撑着从床上起来。
“江夜华……”
她以为他发现了漫烟的假狐身份，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江夜华眸色清冷，少了白日的愠怒，但依旧不带一丝温情。
“烟儿惊吓过度幻不成人形，神医说需要同族心头血用来巩固，族中只有你们两只狐狸，我来取你心头血。”
我来取你心头血——
明明是无理的野蛮索要，他却说得理所应当。
江夜华咽下喉头的涩意，无力地扯了扯唇角。
“我的心早给了你，又哪里会有心头血……”
我给不了，因为我没有。
江夜华没细究她话中的深意，有些不耐烦：“只是要你一滴而已，这就是你公主的风度？况且是你伤的她，现在也只是赔她罢了！”
他的话字字带刺，扎得江夜华无处可避。
她向前一步，拉住江夜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
那里，没有心跳。
第3章 易容之术

江夜华一时怔住。

“在蛮荒谷照顾你的人是我，我用我的心脏救了你……我给不了你心头血，因为这里已经空了……”江夜华哑声道，百年的相思尽在言语中。
江夜华却是在这时清醒了过来，他甩开手，有些厌恶地与她保持了距离。
“救我的人明明是烟儿，她的内丹早已融进了我丹田之中！百年前我修为受损灵力被封，看不透照顾我的女子易容之术，但她是只红狐这点我绝不会看错！可你……是血统纯正的九尾白狐，江夜华公主。”
江夜华冷声说完，双手合掌幻出真身虚影，让江夜华看到自己丹田处那橙红的内丹珠子。
江夜华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明明是她将自己的半生修为渡进了自己的琉璃心中，然后给了江夜华。
可现在江夜华身上却没有她的心脏！
“现在死心了？以后少胡言乱语！既然没了心头血，只能剜你的心头肉做药引……”
江夜华神情中带着一丝厌烦，化水为剑，直指江夜华胸口。
江夜华看着他，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
她把她的心脏剜出来给了这个男人，他却还要剜她的心头肉去救别的女人？
在江夜华要朝前之际，江夜华伸手握住了水剑。
“我自己动手。”她的声音晦涩不已。
锋利的坚韧一点点刺进了胸脯，江夜华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狠狠转动，再麻木拔出！
漫烟是貉妖，自己的狐狸肉对她并没有太多帮助。
想拿她的肉做药引，无非是变相的折磨罢了。
既然那个女人要，那便给，看她还能把这个谎言滚多大。
江夜华的坚韧和主动惊到了江夜华，但一想起还在床榻上躺着的烟儿，他的神色便被冰霜覆盖。
“也罢，省得脏了我的手。”
说完，他用法术包裹住那血肉模糊的心头肉，直接化作水影消散离开。
窗外的月光碎落一地，照得江夜华的脸色惨白无比。
她再也无力坚持，直接瘫软倒地。
小雀匆匆冲了进来，看到自家公主的凄惨模样，她直接哇地哭出了声。
“公主……您怎么伤成这样了……”
小雀颤抖地找出生肌散给江夜华涂药，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痛。
“公主，痛就哭出来吧……我们回狐族好不好，天族人对您不好，但狐族上下没人敢伤您一根头发……”
江夜华抬手缓缓擦拭小雀脸上的泪水，没有说话。
连一个下人都知道她很痛，但身为她夫君的那个男人却问都没有问一句。
不爱和被爱，只有一字之差，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养伤七日，终能下床。
江夜华看着窗外萧条的花草，心底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