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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在对上林暮目光那一刻，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果回头林暮知道是她发现的误诊，会不会怀疑？
该死的职业习惯，总让她忘了要隐藏的事情。
愣了瞬间，又平静了下来，到时候林暮真要是有疑问，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是猜测的，反正她就在这里，就不信这些受了红色思想教育的人，还能相信鬼神一说。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暮换上一副既担忧又着急的表情，快步走了过去。
林暮耳尖还红着，眨了眨眼睛，把视线落在别处，哑着嗓子开口：“没有，还好。”
林暮大大方方在病床边坐下：“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人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林暮确实怀疑林暮是不是懂医术？迷糊中他听见林暮和医生争执的声音，非常笃定的说他是内脏出血而不是伤了骨头神经。
可是现在听林暮要买饭，又有些疑惑，要是林暮真的懂医术，也应该知道人手术后不能立马吃东西。
林暮多精呀，看着林暮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就知道这人之前昏迷时听见了她的话，也有了怀疑。
“我去问问医生你能吃什么，对了，你要不要上厕所？”
林暮又窘迫起来，他现在就算是想方便，也起不了床，摇了摇头：“不用。”
林暮去了医生办公室，虚心的问了术后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能吃。
医生鲁远达以前也给林暮做过手术，算是熟人，和蔼的叮嘱林暮：“林暮这次也算是命大，要是再耽误一个小时就神仙难救了，是该好好补补，我这里还有二斤肉票，你去买点肉。”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毛边的肉票递给林暮。
林暮没有想到这时候还限量供应肉，而且肯定也是老医生舍不得吃给她的，她哪儿能要啊，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有。”
鲁远达皱眉：“市场上不用票也能买到肉，可价格贵呀，林暮不容易，你们的钱还要省着点花。”
林暮依旧没要鲁远达的钱，从办公室出来还有些疑惑，根据原主的记忆，林暮现在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每月还有固定的口粮和油，一年一人还有十二米的布票。
在这个时代，不算低工资了，林暮又经常在单位吃饭，衣服也是单位发的，怎么就不容易了？
林暮觉得像林暮这种吃苦隐忍的性格，应该有点存款才对。
怎么人人都觉得林暮不容易，好像马上吃不上饭了？
想归想，她还是要想办法给林暮熬点汤才行。
回病房还没进去，就见肖燕在里面，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林暮误诊转院，这会儿正在病床边哭哭唧唧的忏悔。
林暮没兴趣进去陪着肖燕演戏，也不想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身出去，准备去转转，看能不能买点肉，到时候借用医院食堂的炉子熬点汤。
只是没想到附近市场的肉铺，这个时间已经关门，还有几个卖菜的摊位。
林暮转了一圈，有个热情大妈喊着：“姑娘，想买什么啊？”
“我想买只鸡或者鱼也行。”
大妈伸手一指：“时间这么晚了，市场哪儿有卖鸡的，你要去河边，你知道河边吧，那边有还不要票，就是价格贵一些。”
这时候允许私人经营，只是人们被禁锢的太久，想挣钱却又不敢，特别是这偏远的西北小城市，还都带着小心的试探，所以做生意不敢做大。
林暮知道大妈说的那个河边，距离也不算远，是一排平房后面，到了傍晚比较热闹，有人拿着从家里做的小吃出来卖，还有卖针头线脑的，卖菜卖肉的也齐全。
还不成规模，都是在路边随便找个位置一摆。
林暮转了一圈，几毛钱一斤的肉让她觉得很贵，母鸡一只竟然要一块钱。
她口袋里那点钱根本经不住花呀，最后两手空空在河边转了一圈，打算再想想办法，就见一群水鸭嘎嘎叫着掠过水面。
落在一丛芦苇深处。
林暮眼睛突然亮了，问一旁卖菜的大伯：“那鸭子谁家养的吗？”
大伯看了一眼，笑起来：“那可是野鸭子，会飞呢，谁家能养？不过也没人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