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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是这一年放开了高考政策，也记得这一年高考是年底十二月。
就是不知道这个政策什么时候发的，现在有没有落实下来。
听在苏晚青耳里，是闻宴还没有歇了想回城的心，想尽办法找借口回去，沉默了一下回答：“过些天去市里，你要是想留在市里就留下吧。”
闻宴有些开心：“我可以留在市里？”
苏晚青看着闻宴丝毫不遮掩的开心，眼里像是突然点亮了星辰，让本就漂亮的小脸又夺目几分，点了点头：“嗯，可以留下。”
闻宴没有想其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苏晚青看着也挺好说话，把压在心里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如果……我们离婚，对你的工作影响大不大？”
苏晚青显然没想到闻宴会突然说到离婚，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闻宴，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
好一会儿才说：“没事，你想好了跟我说就行。”
说完低头继续沉默的吃饺子。
闻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涨涨的难受，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了！
苏晚青吃完饭依旧沉默的把肉腌在盐罐里，又去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似乎一点也不被闻宴刚才说的话影响。
正擦桌子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苏晚青，你出来一下。”
苏晚青放下抹布，拿着外套脸色有些严肃的出去。
闻宴难得见苏晚青一脸凝重的样子，好奇的趴在门缝看着苏晚青出去，小院外站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朝外走去。
……
钟志国走了几步，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苏晚青，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到出一根递过去：“来一根？”
苏晚青接了过去，凑着钟志国的火柴点着了烟。
从前因为任务关系，他很少抽烟，调到这边后，也没什么烟瘾，除了遇见烦心事才会抽一根。
上一次抽烟，还是决定娶闻宴时。
钟志国抽了两口烟，才无奈开口：“你和安玥的关系处理好了没有？你也知道这次调级很重要，你跟安玥好好说说。两口子能有多大矛盾？天天这么闹，肯定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苏晚青没吱声，默默吸了一口烟，缓缓吐着烟圈。
钟志国都猜不透苏晚青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机会难得，要是你能调级成功，就有去省城学习的机会，你现在所有条件都非常优秀，唯一就是家庭关系处理很差，家里天天吵架可不行。”
再完美，也总有人能给你挑出刺。
苏晚青吸完一根烟，将烟蒂弹进旁边的地里，淡淡说道：“还是考虑别人吧，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胡闹！”
钟志国瞬间就怒了：“离婚？你是不是想卷着铺盖回家？苏晚青，你想想走到今天，你付出了多少努力？为什么离婚，是不是闻宴提的？我去找她谈。”
“不是她是我，我提的离婚，她不应该跟着我吃苦。”
钟志国只感觉气得心口疼：“你糊涂啊！婚姻是什么！儿戏吗？你知道你要是离婚，就会背上一个作风问题，这是大忌！你怕人家跟你吃苦，当初为什么要打报告要求结婚？”
见苏晚青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面前，恨不得踹两脚才能解了心头的愤怒。
他亲眼看着苏晚青成长起来，怎么能忍心看他自毁前程？
背着手原地转了几圈，又站在苏晚青面前，瞪眼看着他：“你……就不能凑合过？晚上灯一拉什么事情办不了？再说了，女人要哄。你多哄哄不行？”
想想又觉得苏晚青哄人不可能：“你就根块木头一样，哪个姑娘能喜欢？小姑娘都喜欢听好听的，闻宴年纪比你小那么多，又是城里姑娘，娇气也是应该的。再说程老政委的外孙女，怎么可能一点道理不讲呢。”
闻宴在院里的所作所为，钟志国也听说了不少，却总觉得闻宴的骄纵是一时的，是苏晚青不会哄人的结果。
苏晚青依旧不吱声，像棵青松般杵在钟志国面前。
气的钟志国直接没脾气了，踹了苏晚青小腿一下：“滚，赶紧滚！你要是敢把离婚报告递到我面前，第二天就给我背包滚蛋！”
苏晚青再回来时，闻宴已经端着热水在屋里洗漱。
隐约还能听见闻宴小声的哼着歌，曲调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却婉转好听。
……
半夜，春雷在屋顶炸开，像是要把屋子劈成两半。
闻宴是被雷声惊醒，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就听外面哗哗的雨声响起。
甚至还有一滴落在脸上。
闻宴还以为是幻觉，等雨滴滴答滴答落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房子漏雨了！
赶紧摸黑去拉灯绳，竟然停电了！
外面雨下倾盆，屋里滴答滴答漏得大起来。
闻宴本能的朝着外屋喊了一声：“苏晚青？”
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闻宴站在床边拿着手电筒，看着苏晚青把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拿过来摆在床上，地上，整个屋里压根儿没能睡人的地方。
苏晚青有些抱歉：“秋天没修屋顶，所以雨一大就会漏，要不你在外屋将就一下，等天好了我再修屋顶。”
闻宴看着床上的盆盆罐罐，压根儿没多想：“你那个床那么小，也睡不下两个人啊。”
说完脸瞬间爆红，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好在屋里黑，苏晚青看不见她的窘迫。
苏晚青显然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你睡外面，我去宿舍住。”
闻宴抱着被子跟苏晚青到外屋，想想外面雨挺大，苏晚青到单位也有一段距离，又是半夜三更的，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
这么冒着雨过去，她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