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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坤萨摇摇头，
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陈凡，
“你就是老五手下的陈不凡？”
“是的老板！”
陈凡从始至终，一脸的平静，
“很好，从容不迫，很有风度，难怪老五会这么看好你..........既然他这么看好你，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向和条子是不共戴天，
而这帮条子却是绞尽脑汁，将一个个卧底往我身边塞，
陈不凡，
你说，
这个吴燕，要怎么处置！”
坤萨看向陈凡，
“杀！”
陈凡微微开口，平静的语气中却是忽然充满了暴戾，
“好！既然如此，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去处理吧，尸体就埋在后花园吧，正好我的花朵们很久没有施肥了！“
坤萨非常的满意，
陈凡没有任何的犹豫，
上前一把扯住吴燕的头发，蛮狠的就朝外面拖去，
”啊！！“
吴燕痛苦的发出惨叫，
彭！
陈凡回头，一直平静的眼中忽然爆发了一股戾气，
直接一脚踹在了吴燕的嘴上，
瞬间，
吴燕满口的牙齿被踹落，嘴里鲜血淋漓，
再次抬起脚，
彭彭彭彭！
四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吴燕的四肢诡异的扭曲着，本人更是痛得昏死了过去，
没了声音，
陈凡这才满意的拖着吴燕走出去，
坤萨看见这一幕，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眼里露出一抹嗜血：“有个性，我喜欢,锵锵锵锵！”
而屏幕外，
所有人却是浑身汗毛竖立，后背一凉，
一股冷气从脊椎骨冲上了后脑勺，
眼中满是恐惧，
“这陈凡明明知道是吴燕是卧底，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狠，一脚踹掉满嘴的牙齿，打断四肢，太狠了，太狠了！”
“虽然说吴燕已经暴露，你也无能为力，可是你可以杀了他啊，你可以给她一个痛快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暴戾的折磨他！”
“魔鬼，魔鬼，隐入黑暗到底是光明暂时隐身黑暗，还是他彻底扯开了虚伪的伪装，开始释放天性？！”
“呜呜呜，吴燕太惨了，这就是灰人的下场吗？从踏入黑暗的那一天起，她是不是就猜到了这就是她的结局？”
“.........”

法庭上的陈青璇看见这一幕，

她瞪大了眼睛，
目眦欲裂，
仿佛鲜血要从眼里流出来了一般，
”你这么暴戾..........你是不是用比这更暴戾的方法虐杀了你那十几个战友的吗？”
“..........”
陈青璇看到这里，就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发现那些和陈凡同一批灰人时的惨状，
其中一个被挖去了双眼，砍去四肢，然后丢进了食人蚁窝，
最后被食人蚁硬生生啃食而光，
还有一个被砍去了膝盖骨，然后用铁丝穿过，然后穿过十根手指脚趾，
俗话说十指连心，
十根手指脚趾同时被铁丝穿过，
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这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当初她带队找到这些灰人的尸体的时候，那个惨状让得几乎每个人都吐了，
那一幕宛如噩梦一般纠缠了陈青璇十几年，
屏幕上，
一切还在继续，
陈凡拖着吴燕来到了后花园，
他冰冷的表情忽然露出一抹狰狞，看向吴燕：“当这恶心灰人，宛如蛆虫一般隐入黑暗，和我们作对就是这个下场........你后悔吗?"
已经几乎奄奄一息吴燕颤颤巍巍的睁开眼，
将嘴里的牙齿和血块吐了出来，
面对死亡的这一刻，
她的脸上却满是漠然，
“后........后悔？自从选择成为灰人到现在，我........没有后悔过，从成为灰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
死，
有时候是不可怕的，有些东西有时候更是超越了痛苦和黑暗，
我唯一遗憾的是，
没有再传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出去，
我唯一遗憾的是，
警队数年的无数努力，无数灰人牺牲换来的这条线却是要断在我的手里，
我............我的死...........没有价值.........是我.........最大的遗憾！”
“不过...........你这种可悲的恶魔，堕入黑暗的魔鬼，无法救赎的罪人，你.........你们是无法理解的！”
说到最后，
吴燕已经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
可是她的头颅却是高高的抬起，
“我去尼玛的恶魔！！老子杀了你！”
陈凡忽然宛如恼羞成怒了一般，狠狠的对着吴燕的嘴扇了几巴掌，
“老子让你有价值，有价值，老子让你清高，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死在老子的手里！我去尼玛的救赎，钱..........钱才是天堂！你懂了吗？你懂了吗！”
陈凡宛如癫狂了一般，
看到这里，
一些观众忍不住咬牙切齿，
“看吧，看吧，陈凡的本性暴露了！”
“这才成为卧底多少时间啊，他就已经完全堕落了，他已经沉迷于金钱之中无法自拔！”
“这一刻，灰人的荣誉使命和任务他全部都忘记了，他的心中只有金钱！”
“成为恶魔的第一步开始了，以后的陈凡将不再是陈凡！”
“和吴燕相比，陈凡真的是让人太失望了，一个宁死不屈，即使面对死亡，她的心中最后牵挂的依然是祖国，是没有完成祖国的任务，
而陈凡却是因此恼羞成怒，他的心中其实也能感受到羞愧吧？”
“这样的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烈士的身份，他怎么可能能进入到灰人的行列？”
“我原以为他进入灰人的行列是为了继承他父亲的遗志，谁知道，他却是成为了他父亲的耻辱！”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人了，他就要亲手杀死自己和自己一样的灰人卧底！”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愤怒，
陈青璇更是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屏幕，心中对于陈凡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而这时候，
屏幕之中，
陈凡一把掐住吴燕的脖子提了起来，调转了一个方向，让自己背对着别墅，
一只手掐得吴燕一双眼睛都要瞪了出来，身体因为疼痛不断的抽搐着，
可是，
就在这时候，
吴燕看见了陈凡的嘴唇颤抖着无声的蠕动，
吴燕瞪大了眼睛，眼中血和泪大滴大滴的滴落出来，
此时她面对的陈凡，
先前的狰狞已经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到极致的扭曲，
泪水大滴大滴的滴落，
他张大了嘴巴，
无声的哭泣着，眼泪，鼻涕混合着，
他的嘴唇蠕动着，颤抖着无声的做出一个个形状，
虽然没有声音，
可是吴燕清晰通过陈凡的嘴唇可以看出，
陈凡明显在说：“同志，原谅我！”
轰！
同志？！
同志！
吴燕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
灰暗的眼神中终于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太阳，
她扭曲的双手，
突破了科学和身体学的极限，
硬生生的抬起抓住陈凡的双臂，
她的嘴唇艰难的无声蠕动着，
“同志........接下来交给你了.......我愧对国家，我没有完成国家的任.........任务...”
这一刻，
吴燕宛如回光返照一般，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的红润，她的脸上带着希冀，带着希望，
这一刻，
她的使命和任务有人继续去完成！
通过唇语，陈凡读懂了,
“一路..........走好！”
陈凡的手微微用力一捏，清晰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没有多久，
吴燕的脑袋一歪，
已然没有了气息.........
彭！
吴燕的尸体掉在地上，
嗤！
陈凡一把从吴燕尸体上将耶稣插进去的铲子给拔出来，滚烫的鲜血喷出，浇在了陈凡的脸上，
陈凡没有擦拭，
任由吴燕滚烫的鲜血从自己的脸庞上流下，
只有这滚烫的鲜血，
让得他那颗沉沦在黑暗中的心脏能感受到一丝的苍白的温暖，
此时的屏幕前，
所有人的心都在颤抖，宛如撕裂了一般，
通过陈凡的视线，
他们清晰的读出了那两个字——同志！
”吴燕.......你没有愧对国家，你是祖国的骄傲，你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以你为荣！“
”到死，她都没有露出一抹对死亡的恐惧，在死亡的前一刻，她的心中最牵挂的依然是祖国的任务，
吴燕同志，你好样的！”
“呜呜呜，吴燕，你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又是那个丈夫的妻子，那个老人的女儿啊，要是她的亲人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惨死，她们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吴燕.........”
“同志？陈凡也配说这两个字？”
“一边说着同志，一边却亲手杀了吴燕，他真让我恶心！”
“..........”
此时的大夏，无数屏幕前的人红了眼，很多眼泪浅的女性已经泣不成声，
此时记忆审判器里，
陈凡紧闭的双眼中也是一行清泪流下，
再次重复这一幕，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痛苦，
“吴燕..........我........我没有辜负你的交代，祖国的任务.......我完成了，九泉之下，你........你可以瞑目了！”
..........
屏幕的播放还在继续，
陈凡提着铲子，
一铲子下去，
嗤！
铲子明显有触碰到异物的声音，
陈凡一铲子铲开，
一个骷髅头滚了出来，
陈凡的心颤动了一下，
再一铲子，
泥土之下，是森森白骨，
粗一看去密密麻麻，
随着挖掘的继续，在白骨的旁边，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露了出来，
那尸体上宛如蓝天一般的颜色，
那印着大夏警察的标志赫然标志了这一坑的白骨和尸体的身份，
背对看去，
陈凡依然一铲子一铲子的挖掘，仿佛这坑中的白骨和尸体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
观众们从正面看去，却是清晰的看见，
陈凡那张痛苦到极致的脸，
他张开嘴，
无声的痛哭着，每一铲子落下，他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他的眼中，宛如孩童一般的无助，
这一刻，
身处黑暗的包围之中，哪怕想要放声痛哭都是一种奢侈，
看见这一幕，
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睛，甚至有人已经捂住嘴痛哭了起来，
“天啊，这一坑............这一坑居然全部是我大夏警察的尸体.......他们一生都为了大夏，可是直到死，却也没有回到这个他愿意付出生命的地方...”
“他们的尸骨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他们死的时候，到底是经历了何种痛苦，他们又该是何等的绝望！”
“呜呼哀哉！我的心好痛啊！！”
“陈凡.......陈凡他其实也好可怜，这个时候，连痛哭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是啊，你们看见了吗？他的眼中是何等的绝望啊，他的铁血无情，他的穷凶极恶都是装出来的，
吴燕已经暴露了，
而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吴燕死得更有价值！”
“他曾经连续被砍几十刀一声不吭，可是那时候他的眼中却是宛如孩童一般的无助！”
“亲手杀死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他是有多么的绝望和痛苦啊！”
“.........”
全国屏幕前，无数人哭出了声音，
陈青璇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看着吴燕临死前依然心系国家的任务，
看见这一坑的白骨皑皑，
看见陈凡那宛如孩童一般无助无声的哭泣，
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是她带队亲自攻破了坤萨集团，是她亲自逮捕和击毙了坤萨集团大小头目上百人，抓捕犯罪成员成千上万人，
可是，
当她依据那个单方灰人留下的线索将坤萨居住别墅后面的后花园全部挖掘开的时候，
现场的所有人都哭了，
一坑的白骨和尸体，
绝大部分都是这近二十年以来失去联系的灰人和大夏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