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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踟躇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通：“喂，妈。”
电话那头，张母的声音温柔：“星星，很久没打电话了，你最近怎么样？”
张可凝听着，原本压抑下去的情绪又翻涌起来。
但她还是故作轻松的开口：“我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张母沉默了会儿：“今天傅氏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算你的病……”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瞬。
张可凝握着手机的手也猛地收紧。
除了她和妈妈，没人知道，自己患了肝癌，晚期！
医生当时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肝源移植，她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在得知家里要联姻的对象是自己一直深爱的傅文珣后，她果断选择了答应。
而原本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张母，也在知道女儿的病情和感情后，选择了妥协。
安静中，张母重新开了口：“星星，妈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但傅文珣给不了你。”
“听妈一句劝，离吧。”
张母的话让张可凝呼吸一滞，沉默良久：“……我想想。”
挂断电话后，她转头望着客厅墙上的那幅婚纱照：“离婚么？”
可自己……舍不得。
时间划过，转眼夜幕降临。
张可凝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突然听到门口一声响动。
她抬头望去，只见傅文珣走了进来。
张可凝站起身，刚要迎上去，神情一滞。
只见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沈妍！


第三章
天花板上的吊灯暖黄，投在脚下一圈阴影。
张可凝看着并肩而立的二人，脚步凝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倒是沈妍先走到她面前，礼貌一笑：“张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笑得温婉，但傅身的凌厉气场却一股脑的朝张可凝压了过来。
张可凝攥紧了手，强迫自己不后退：“这么晚了，沈总怎么来了？”
沈妍轻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笑意，正准备开口。
傅文珣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阿妍今天在这留宿。”
张可凝愣了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但男人视若无睹，只是对沈妍说：“房间在二楼，我带你过去。”
说着，便越过张可凝朝楼上走去。
沈妍跟在他身后，脸上笑意依旧。
却在路过张可凝时，倏然停住脚：“对了，张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沈妍就好，或者……”
说到一半，她望着回头看来的傅文珣，妩媚一笑后，重新看向张可凝。
“或者和阿深一样，叫我阿妍。”
张可凝感觉心中被石头砸了一下，一阵闷疼。
阿妍……
她和傅文珣结婚三个月，他甚至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
再想到昨晚从宴会回来的车上，男人说过的话：“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张可凝不能不多想，但最后，她只是装作平静的应了声：“好。”
女人的回应让傅文珣眼底闪过抹情绪，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而带着沈妍继续上楼。
只是转弯走进客房时，他不经意瞥了一眼客厅站着的女人。
恍惚间，似乎瞧见她有些瘦弱的背影在颤抖。
但只一瞬，他便敛起了思绪。
“咔哒。”
张可凝听着楼上房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半晌，才一步一步走上楼。
站在走廊里，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心里止不住猜想，他们在做什么？
张多可能在脑海里闪过，张可凝只觉得胸腔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末了，她只能选择不再去看，去想，狼狈的躲回卧室。
卫生间里。
张可凝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与泛红的眼眶，张久才打开了水龙头，任由冷水带走不该有的脆弱。
夜深。
傅文珣回到房间时，张可凝已经睡下。
他走到浴室张单洗漱后，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男人呼吸声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在耳侧传来。
张可凝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尽是酸涩。
她慢慢转身，看到的，依旧只是男人冷漠的背影。
“傅文珣……”
张可凝轻声唤着，却注定得不到回答。
神思一动，她缓缓抬起手，虚虚环在男人的腰上，却不敢有更多的接近。
但哪怕只是这样，自己已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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