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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美文  时间: 2022-11-26 17:42:25  作者: yinju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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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陶醉身上的白布终于能拆下了。
当他从湖边洗漱干净回来的时候,淳儿都看呆了。
“陶醉哥哥,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我还以为你长得像猴子呢。”
陶醉顿时无言,“那天包扎的时候你们都没有看清我的脸吗?”
乔芷苓一边整理要晒的药材,一边回忆。
“当时你满脸的血污,加上火光昏暗,真的没有注意到你长什么样。”
陶醉又是一阵无言。
合着他在她们心中,顶着一张长得像猴子的脸,还大言不惭的说着要娶乔芷苓。
怪不得乔芷苓会不同意。
陶醉捂着受伤的心,缩在门口自闭。
风吹起他身上破破碎碎的衣服,像一朵盛开的蒲公英。
陶醉身上还穿着的,还是那件劈得稀碎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着实不像话。
这几日看诊也有了些钱,乔芷苓边想着带着淳儿去镇上买点好吃的,顺便给陶醉买一件新衣。
陶醉一听到这个就不伤心,晪着脸就跟着上了街。
成衣店。
陶醉挑了半天,不是他嫌太难看,就是太贵买不起。
瞧着陶醉唉声叹气的样子,乔芷苓作为捏着钱袋请客的恩人,竟生出了几分局促。
大概是几人在店里,挑了许久,惊扰得老板出来。
老板是个生意人,打量了一会才笑着说:“公子长得好俊俏,怪不得娘子会担心郎君穿得好看,怕是出了店就有人丢香囊呢。”
在南赵,被姑娘丢香囊,意思就是心悦于人。
陶醉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接上了话。
“我家娘子就是爱吃醋了些,能不能劳烦帮我选一件合身的衣服呢?姐姐家的衣服都好看,我都挑花眼了。”
他嘴甜,三两句就把老板哄的眉开眼笑,最后竟是挑了件布料极好的衣,仅要了成本价。
临走老板竟还有些不舍,看的乔芷苓叹为观止。
她自幼在官宦家长大,学得都是大家闺秀的谈吐举止。
头一次见到陶醉这般能说会道,侃天聊地,她想要否认都没有缝隙插嘴。
反倒是淳儿对他的行为感到不齿,大声抗议:“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买件衣服还挑三拣四。”
陶醉两手一摊,“你哥哥我好歹也是富家出身,穿不得差的呀。”
淳儿冲他吐了吐舌头,给他冠了一个新学的词:“矫情。”
他们又买了一些零碎物件,不一会儿淳儿就累了,嚷着想吃饭。
乔芷苓想要在路边随意吃点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银钱没剩多少了。
陶醉一手一个,拉着二人进了一家酒馆,嘴里铮铮有词:“说好了请淳儿吃点好的,路边摊哪算好的?”
乔芷苓嘟囔:“可不是因为你身上的衣服,才让我没得选择了么。”
陶醉充耳不闻,拉着人径直走进了一家酒馆,大剌剌的点了几个菜,就乔芷苓心疼的数着银子。
陶醉推给她一杯茶:“都说了做我的娘子,就不用愁没钱花啦。”
他撑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乔芷苓:“而且你还可以跟我一起游历江湖,继续做你的游医,多好。”
乔芷苓从没把他的话当苓,现下也是望了他一眼,语气敷衍:“不好。”
不一会儿菜就已经上桌,陶醉和淳儿嘻嘻笑笑着抢着菜吃,乔芷苓则安静的用餐。

突然,门外冲进来几个人,神色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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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心思吃饭?”其中一个人大喊,“齐周都打进来了,还不想着怎么跑?”
十里村离边境近,若是大军过境,十里村肯定会被波及。
酒馆登时惊叫一片,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老板更是仓皇地上前,询问道:“几位话不可乱说,朝廷不是派了穆王去吗?怎么打进来呢?”
那人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地说:“穆王掉进马山涧的河水里失踪了!”
“啪!”
乔芷苓手里的碗掉落在地,碎裂声淹没在众人的惊呼里。
陶醉看着乔芷苓着急忙慌收拾行李的样子,眉头紧蹙。
他压下乔芷苓手里的包袱,对上她无神的双目,冷静的说:“你们现在过去等于是送死。”
乔芷苓抽出手来,没有理会他,去了另一边整理药材。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只有司翊昇失踪了这一个念头,刺得她全身发软。
得知消息的当时,她第一念头是不相信,司翊昇那么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失踪。第二个念头,就是她要去找司翊昇。
只有见到司翊昇苓正的安然无恙,她才会放心。
——如果……
乔芷苓手一抖,干燥的药草刺破了她的指尖,晕出一粒乌黑的血珠。
她猛地甩开脑海那个可怕的想法,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她要早些见到司翊昇。
当行李收好的时候,刚好淳儿雇的马车也到了。
乔芷苓坐在板上,正准备驾车,就见陶醉从另一边跳上了车。
“我身无分文,大病初愈,你们难道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陶醉看着乔芷苓不解的表情,夸张的大叫。
“你们这么狠的心!?”
乔芷苓不同意:“边境那么危险,你怎么可以去?”
“边境那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要去?”
乔芷苓一怔,别开脸看着前方:“我身为南赵子民,又是医者,我去是义不容辞。”
“救命之恩,你又不肯我以身相许,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流匪流寇,你们两个妇人叫我怎么放心?”
陶醉躺靠在车框上,语气铮铮有词:“就当是个朋友,送送你们。”
乔芷苓还想劝他,忽然止住了话语,神色异常。
她匆匆的扔了一句:“你硬要去的话,就去吧。”
说完,她便摇晃着钻进了马车内,摸索着坐到了淳儿的身边——她又看不见了。
淳儿还小,驾不了车。
就当雇了陶醉当几日的马夫,届时快到战场,离北齐也就不远了,陶醉正好可以回家。
淳儿心细,看着她无神的眼睛,便知道她又犯病了。
摸上她冰凉的手,将手炉塞进乔芷真的手里,轻声说:“姐姐,你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乔芷苓捂着手炉,却仍觉得通体发寒,止不住的抖。
她听出淳儿话语里的担忧,扯出一个笑安抚道:“定会没事的。”
可她也不知道这话究竟安抚的是谁。
一路无话,马车忽然停下了,乔芷苓正疑惑,就听见淳儿小声的提醒:“姐姐,天快黑了,该歇息了。”
这时乔芷苓才惊觉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了。
她的双眼还未恢复,乔芷苓抿了抿,掀开了车帘走了出去。
陶醉在乔芷苓进马车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此时看见淳儿搀扶着她更加觉得怪异。
他走到乔芷苓面前,是淳儿轻轻扯了一下,她才知道停下。
陶醉眉头一皱,拿出一个水壶:“淳儿,去打点水来。”
淳儿捧着水壶,看了一眼乔芷苓才不舍的去不远处的河边打水。
乔芷苓不想让陶醉知道自己的病,只好假装的站在原地欣赏风景,陶醉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忽然,乔芷苓听见陶醉感叹道:“这眼看着就要入冬,却还能看见这么漂亮的星空,真是难能不易啊。”
“你看,那颗启明星,亮的不可思议。”
乔芷苓闻言,也跟着抬头,嘴角浅浅一弯应和道:“是啊,真的很亮。”
“是不是快十五了?”陶醉像是很开心似的,语气里带着欣喜,“这月亮虽然还不够圆,但却大得很,我在北齐可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
乔芷苓笑了,假模假样的说:“这个月亮还差点意思,去年的中秋才叫大呢。”
陶醉忽地沉默了一会,她以为是勾起他思乡的情绪。
正想说话,就听见他低低笑了一声,“可是,今晚没有月亮啊。”
乔芷苓嘴角的笑凝固,陶醉语气里的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她感受到陶醉上前了一步,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
“乔芷苓,你看不见了。”
陶醉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看着乔芷苓逃避的侧过脸,心中不知何来的怒气。
他承认一开始说什么以身相许都是玩笑话,不过是在试探乔芷真的身份罢了。
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加上连日的相处,让他对这个面上柔弱,内心强大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可是越了解,越是有趣。到最后,已经不是随口一句萍水相逢能够概括的感情。
陶醉厌烦这样理不清讲不明的心绪,可他又做不到放着乔芷苓胡来。
他恨恨的低吼:“你都这个样子了,自身难保,你去战场上就是送死!”
乔芷苓没想到陶醉会诈她,有些恼怒,她淡淡的说:“我自有分寸。”
陶醉见她一派平静的脸,心里的无名火更甚。
“你自有分寸?那你想过淳儿没有?你要是死了她怎么办?”
我又怎么办?
这句话陶醉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站在什么角度来问。
乔芷苓静默的低头,没有回答他。
她早已经给乔府送去书信了,几日后就会有人来顺着路线来接淳儿回去。
再不济,到了军营,她曾是穆王妃,也有几分薄面,让一个孩子在营里住几日不成问题。
但她没有说,她竭力的将陶醉作为一个临时相救的过路人。她一个将死之人,不配拥有太多的朋友,和他人过多得关心。
陶醉的满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掉进乔芷真的身体里,没有半点回响。
半晌,他忽然问道:“司翊昇就那么重要?”
乔芷苓闻言一震,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她就复于平常。
“我担忧的,是整个南赵。”
陶醉望着她,眼前的人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
他气到冷笑:“听闻几月前北周玲珑公主自请与司翊昇和亲,穆王妃说夫妻缘浅,请了圣旨和离。”
“怎的,你现在又去战场,旧情复燃?你这个样子算什么,当什么烂好人。”
陶醉的话几乎是不过脑的全说了出来,乔芷苓何时被人这样的说过,气得浑身都在抖,甩袖就走。
可她看不见走得又急,被地上的石子歪到了脚往旁摔去。
就在她倒地的时候,一只胳膊拦腰抱住了她,接着她扑进了一个带着木香的胸膛。
陶醉懊恼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对不起,是我话说重了。”
“你和司翊昇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的眼盲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你能不能不去边境?”
陶醉的话说的小心翼翼,但乔芷苓只感受到了心里的烦闷。
乔芷苓盯着陶醉的脸,沉声道:“陶公子,你逾矩了。”
陶醉第一次听见乔芷苓这么冷淡的语气,不由的一怔,竟放开了手让她走了。
没走两步,乔芷苓身体又一歪,陶醉赶忙接了过来,低头一看,人竟是昏迷过去了。
陶醉给她把脉,诊出了她的脉象古怪。
虽然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很虚弱,而且经脉堵塞,气血冷凝,按道理不似活人。
淳儿一回来就看见乔芷苓昏迷,吓得两眼包出一汪眼泪。
陶醉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大哭吵闹。
问她:“你姐姐之前生过病?”
淳儿闭嘴不言。陶醉头疼,这两姐妹从上到下都这么难说话。
“我有办法救你姐姐,但是首先我得知道你姐姐怎么了,才能对症下药啊。”
淳儿被他唬住了,咬了咬唇,将乔芷苓在陈州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但是她也只知道乔芷真是突然被救活的,蛊虫之事一概不知。
陶醉却是聪颖,只听了救治的过程,以及这几日乔芷苓畏寒的症状,当即就想到了还魂蛊。
陶醉猜到了,却还是不解。他摸着下巴喃喃:“可是为什么会失明昏迷呢……”
没过多久,乔芷苓就醒了,视力也恢复了。
入眼的是高耸的树林,和从树冠缝隙里流出来的点点星芒。
地上,火堆驱散了黑暗以及寒冷,摇晃着,毫不吝啬的给予众人光明和温暖
她躺在软被上,陶醉坐在一旁,淳儿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
见自己醒来,陶醉的脸色很是不好。
“你中了还魂蛊,但体内还有一种毒,是什么?诛心?刺茎?图雅图?……”
乔芷苓刚醒,头还昏沉着,就被他连番的蹦出的毒药的名字砸得更是疼得紧。
“是往生。”乔芷苓知道躲不过,认命得叹了一口气,如实得告诉了他。
陶醉知晓她中的毒非同寻常,却没想到是往生,登时心猛地一痛。
乔芷苓手软脚软的坐起来,身体还是冷得紧,不由得往火堆坐近了些。
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伤心,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她见陶醉万分悲戚的样子,之前的怒气早已散去。
她故作轻松的劝解道:“你我不过……”
话未说完,就被陶醉生硬的说:“不要跟我说陌生人。”
她讶异的望着陶醉,后者表情凝重:“乔芷苓,你救了我一命,我们早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乔芷苓张了张嘴,但是陶醉没有给她机会,继续说:“而且我只想帮你。我把你当朋友,我不会看着朋友去送死的。”
乔芷苓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她把视线落到陡窜的火苗上,幽幽的说:“我不是去送死。”
“我这条命本就是侥幸得来的,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应该让我去。”
陶醉给她加了件披风,“你真是一根筋,猪的脑子都比你转的过来。”
乔芷苓不满,正要反驳,就听见陶醉接着说:“我不再阻止你了,但是我想要你知道。”
“但是如果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回头,我会等着你。”
一夜休整过后,三人重新出发。
十里村里边境本就近,再赶了一天路竟就到了大军扎营的附近的村子。
只是越靠近边境的村子,便越是荒凉。
那些空荡的房舍,都是听闻司翊昇失踪的村民,连夜举家逃离的,沿途的村子没几家有人。
逃不走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乔芷苓坐在屋舍的外廊上,这家的主人是位老奶奶,她就是独身一人居住。
被村子里的人抛弃,只能一个人住在这里,等着老死或者战火蔓延过来无辜牵连而死。
陶醉接过老人颤巍巍递来的碗,望着村子里伶仃的几个老人,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
司翊昇是在不远处的马山涧失踪的,那里道路陡峭狭窄,马车是上不去的。
乔芷苓只挑选了药瓶和粮食背上,便要进山。
陶醉沉着脸,压住她的包裹,再一次确认:“你真的非去不可?说不定司翊昇早就已经死了。”
乔芷苓抬起头,正色道:“但是如果不去找,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呢?”
“那你的还魂蛊怎么办?马山涧里阴寒无光,你受的住?”
乔芷苓捻起一根针,点了点后颈的一个穴位。
“只要封住这里,我的痛觉就会被封,不会影响救人的。”
陶醉阴沉着脸,“你可知道一旦这枚针取下来,你受的痛感就会放大百倍?”
乔芷苓没有犹豫,将针稳稳的扎进后颈的那个穴位。
“我当然知道。”
陶醉怔了一瞬,松开了手。
乔芷苓忽地对着陶醉笑了,她说:“谢谢。”
陶醉心一慌,别过脸,扔了一句“谢我作甚”匆匆离开,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乔芷苓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陶醉是苓心在为她的安危而担忧,只是她真的非去不可。
谁让那个人,是司翊昇呢。
这个贯穿这她一生的名字,她做不到就这么看着他失踪,寻无踪影。
马山涧。
乔芷苓望着湍急的水流,双腿竟有些发软。
一想到司翊昇就是被掉进这河水里,被冲到无踪无迹的,乔芷真的心猛地痛了起来。
淳儿自小就在山里玩耍,体力不在话她攥紧了拳,顺着下流的河岸线开始找。
下,她自告奋勇在前头领路。
不一会儿,他们就进到了丛林的深处。
丛林经历百千年的的风雨,树木底下的根盘织交错,早已经不知道是往上走还往下走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可乔芷苓仍埋头往前走。陶醉率先阻止了不要命的两个人。
“太晚了,再走下去更危险,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找。”
乔芷苓封住了痛觉,不怕寒冷,难得换下了臃肿厚重的衣服。
现在的她更显单薄消瘦,脸上全是脏污的泥土,只有一双澈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树林里熠熠生辉。
乔芷苓看着陶醉,心里虽然焦急,但是她知道陶醉说得对。
于是乖乖的点头同意,让淳儿找个高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会。
丛林树枝野长,树枝层层叠叠的盖在头上,不见天空。
淳儿在崖壁上攀爬着,当她钻出树枝的时候,发现山崖中间有一个山洞。
她欣喜的冲乔芷苓喊:“姐姐,有山洞!”
等她再抬头时,山洞突然探出一个泥人来,淳儿一惊,兔子一般迅速的缩回了树枝藤曼下。
谁知那泥人忙不迭的喊道:“淳儿!是淳儿吗?”
底下的乔芷苓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心一动,颤声的喊道:“是辛越辛将军吗?”
头顶上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我是我,是王妃吗?”
乔芷苓艰难的爬上了山洞,看着一身狼狈的辛越,满心震撼。
辛越就是司翊昇身边的副将,他其实不过也才满16的少年,在这个鬼地方困了不知道几天了,人的神智都快疯了。
此时看见乔芷苓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登时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他眼眶通红:“王妃!快救救王爷吧!”
乔芷苓觉得她一辈子的好运都用在这里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司翊昇。
乔芷真的身子晃了晃,死死的掐着掌心才勉强稳住气息。
“带我去看。”
副将带着她走进山洞深处,里面还斜斜躺着几个将士,最深处横着的,就是昏迷高热的司翊昇。
乔芷苓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咬着牙问:“怎么不燃火?”
“深林燃烟,必有异,王爷担心被人寻到踪迹所以不肯点火。”
她走近,司翊昇身上全是血污,大大小小的伤口,胸前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窟。
副将说那是箭伤,他们都是军人,不了解医书。
幸亏王爷有随身带着一本医书,按照医书上的方法拔了箭,采了些止血的药。
但是他们毕竟是粗人,只能做到这些。
乔芷苓看着那本医书,竟是自己所撰的那本。
她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是能连连点头,说:“你做得很好。”
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将受伤的将士都包扎好。而司翊昇伤得最重,加上高热,迟迟未醒。
乔芷苓说这不行,要先离开这里。病人必须要保持干燥温暖,不然情况只会更糟。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包扎进食之后就恢复了些体力,只是没人能扛得动司翊昇。
陶醉站了出来:“我来吧,现在就我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不我来都不好意思了。”
副将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公子了。”
陶醉咧开嘴笑了笑,心想,我帮你家王爷可是有别的代价的。
回去的路更是难走,全是伤患,陶醉还驮着一个人,竟是走了三个时辰才走出山涧。
到了村子里,天际隐隐都溢出了一丝白。
他们随便拣了间无人的房子,将司翊昇放在床上.
乔芷苓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打水燃火,备药。好不容易处理好司翊昇的伤,天光早已大亮。
乔芷苓站起身,被光晃了眼睛,一天一夜的劳累让她的精力到了极限。
走出房间,看见副将和士兵已经东倒西歪的睡了。
她笑了笑,跨出了屋子,“终于出来了?”
乔芷苓回过头,看见陶醉双手环抱着倚靠在墙上,脸色不善。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头脑忽然一片空白,往前栽去,掉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梦境里全是光怪陆离的黑影,张牙舞爪的对着她。
黑暗中,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的说:“忍一下。”
忽然,他从后颈拔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痛楚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把她的骨头都要碾碎了一般,痛疼难忍。
乔芷苓登时便痛醒了过来,她浑身淌着冷汗,看着床边的陶醉。
苦笑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就算恼我,也不用挑着我睡觉的时候吧。”
陶醉挑起唇,眼里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疼一点,让你长点记性。”
他递过一个碗,里面是麻沸散,止疼的。
乔芷苓乖巧的喝下,躺回床上,问道:“他呢?”
陶醉没好气的说:“死不了。”
乔芷苓听了便安下了心,麻沸散里应该是掺了安神散,乔芷苓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麻沸散的药效过去后,疼痛又一点一点的漫了上来。
乔芷苓疼得睡不好,可又醒不过来,煎熬得紧。
这时,她感觉有人将她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爹爹哄她睡觉时一般。
低低的哼着:“没事没事,不痛不痛。”
乔芷真的眼睫抖了抖,滚下一滴泪来,她喃喃的喊道:“翊昇……”
浑然没有察觉到,身上人怔了一下,和一声微不可闻的苦笑。
乔芷苓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窗外一片漆黑,豆大的烛火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拦腰熄灭。
身体软得不像话,她动了动手指,还能动能听使唤,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摇摇晃晃的裹好衣出了门,看见门口的副将才恍然记起司翊昇还躺着呢。
她正要去看,副将连忙说:“今日陶大夫已经去看过将军了,他说将军并无大碍,只等醒来就是大好了。”
乔芷苓证了怔才明白他说的陶大夫,是陶醉。
正巧陶醉从隔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乔芷苓下床了,先是怒气冲冲的说:“谁让你下床的?”
又指着辛越说:“谁让你来这儿的?灶上的药你不管了?你家王爷的死活不管了?”
辛越好歹是大军里的副将,除了司翊昇谁敢对他这么大声呼叫,可辛越却乖得不得了,立刻跑去看火去了。
陶醉看了一眼乔芷苓,后者冲他笑了笑,陶醉毫不领情,板着脸不去看乔芷苓讨好的笑。
乔芷苓也不在意,脚步打了个转,去向司翊昇的屋琅嬛付费整理子。
见司翊昇全身清爽,胸前还稳定的起伏着,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陶醉。
“谢谢。”
他本可以不做这些的,但是他不仅跟着来了,还帮忙救治。
乔芷苓眼神软软的,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的温柔。
陶醉被这一眼看的心一跳,不自然的别过脸,冷哼道:“自己还病着呢就巴巴来看他,就这么上心?”
乔芷苓好笑的看着他,“你当时受伤,我也是很上心。”
乔芷真的面容是温柔型的美人,不细看只会觉得清丽,若是看久了才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而此时烛光印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的,只觉得好看得紧。
陶醉猛地转身走出门外,靠在墙上捂着胸口,那里正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见他突然离开,乔芷苓不明所以,只当他记起了什么要事。
她慢慢的将视线落回躺在床上的人,坐到了床边细细的打量着。
司翊昇瘦了,这是乔芷真的第一念头;变得更好看了,这是乔芷苓第二个念头;她好想他,这是乔芷真的第三个念头。
旁边放着他的衣服。乔芷真的眼睛闪了闪,最上面的那件,是她绣的袖衫。
她怔怔的望着那见袖衫许久,忽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这是到地府了?你来接我的吗?”
就连烛光都狠狠的抖了一下,将乔芷真的影子拉成了一个歪斜的模样。
她猛然的转头看去,撞进了司翊昇满是哀伤的眸子里。
乔芷苓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她站起身说:“你没死。”
说完,她便转身要离开,一双手拦腰锁住乔芷苓,司翊昇把脸埋进她的腰窝。
“我好想你。”
声音在腰间振动,带着一股酥麻,窜上了乔芷真的脑袋,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位将军,抱着别人的娘子不好吧。”
陶醉端着药,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口,看不清眼神。
乔芷苓吓了一跳,想要逃开。可腰间的大掌像铁索,根本挣不开。
司翊昇眼神不善的盯着陶醉,声音冷得像冰:“你是谁?”
陶醉笑眯眯的走近,一边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苓真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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