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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闷头一棍，又像是迎头一盆冷水。
林湛看着阮乔站起身走到阳台那边接起电话，心里倏地闷痛。
是她被昨晚略显暧昧的气氛给迷惑了。
他会来，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小叔，是因为她给他打了电话。
黑夜会弱化人的心理防线，会滋生感情，会让人做出不清醒的决定。
林湛没有听到阮乔和秦音说了什么。
没一会儿，他挂断电话走回来，面色似乎染着淡淡的凉。
但目光在落到林湛身上时，变得柔和了很多。
可林湛垂着眼，没看到。
阮乔拿起挂在椅子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到她身边：“莺莺，我……”
他的语气没那么冷淡了，但林湛还是没有听出来。
她所有的思绪都陷进了一个怪圈。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直接冷冷地打断了阮乔：“小叔，昨晚是我麻烦你了，抱歉。希望……我没有让你和秦小姐产生误会。”
闻言，阮乔的眉心深深皱起。
林湛怎么突然又变成了这样？
“我和她没有误会。”他紧紧地盯着她。
其实他是想说，等今天的事忙完，两人好好谈一谈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又谈不成了。
阮乔心底隐隐浮现起来的情愫，被林湛冷淡的声音给压了回去。
他几不可察的深吸了口气。
所以昨晚……只是因为停电了太害怕，才会给他打电话，才会那么依赖他的吗？
是不是那通电话拨给任何一个人，也能得到她那样的信任？
阮乔胸口一闷，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
他刚才的那句话分明是在和秦音撇清关系，但是落在林湛耳朵里，却变成了他在说自己和秦音的关系很稳定，不会受到这么一点小事的影响。
林湛扯了下嘴角，却没有笑意。
看着她的动作，阮乔觉得更奇怪。
可话不知道能从哪里问起。
两人就这样无声沉默了好半晌。
正当阮乔想开口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助理。
他上午有几个重要的会要开，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阮乔看了眼便挂断，没有接。
“莺莺，我得先走了，我喊了助理来帮你看家，会有人来修的。”
林湛还是没有抬眼看他，垂眼瞧着面前的空碗，低低应了声。
“谢谢小叔。”
语气疏离而寡淡。
阮乔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但还是没再说什么，抬步踏着大门走了出去。
林湛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一直硬撑着的肩膀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