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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美文  时间: 2022-11-27 23:26:26  作者: yinju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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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戈淡淡嗯了声。
隔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44码。”
陆听澜正要坐下,听到这一句,身体顿了下,朝他的脚看了眼。
男人脚上穿着黑色袜子,刚到脚踝的位置,他脚脖子很细,脚掌也是细长一条,和她的脚比起来,确实长的有些离谱,别别扭扭挤在不合脚的拖鞋里,显得有几分滑稽。
难怪脚后跟那么长一截掉在外面。
她穿36码的鞋,只不过拖鞋习惯买大一个码数,穿起来舒服点儿。
只不过邬戈脚上那双鞋鞋码偏大,她脚又偏瘦,她穿着根本就不跟脚,又懒得退,所以才闲置在鞋柜里,想着也许哪天能派上用场。
却没想到这个用场会用在邬戈身上。
陆听澜没搭腔,坐下后,又沉吟了会儿,才看向旁边两人坐沙发上的邬戈。
问:“昨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邬戈垂着眼皮,注意力还在自己的脚上,拖鞋是浅粉色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女人穿的,他正想着要不要跟陆听澜提,他喜欢黑色,就听陆听澜突然开口。
他抬眸看了陆听澜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陆言ML°+欢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眉心又拧了下,“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这个家里人,除了邬戈的父母,还有邬戈的大哥邬阔。
邬戈勾唇笑了声:“陆听澜,你是跟我结婚,还是跟我家里人结婚?他们同不同意,重要吗?”
陆听澜觉得,还是重要的。
若是邬戈父母、兄姐不同意的话,即便她和邬戈结婚,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见陆听澜没说话,邬戈犹豫了下,又漫不经心说:“你要是有顾虑,少跟他们来往就是了,反正也不住一起。何况,他们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邬家其他人都好说,最难搞的还是邬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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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戈其实有些摸不准邬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隐隐觉得透着些古怪。
但细细琢磨,又说不上来。
邬戈这些话,陆听澜只当他在安慰她。
毕竟那晚去邬戈,邬戈母亲对她的态度很明显,邬戈大哥是邬家这一代的掌权人,任何事都得以邬家的利益为重,更不可能同意她和邬戈的结婚的事了。
不过,邬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不经常往来,矛盾也是可以缓和的。
但最重要的,却不是邬戈的家人。
陆听澜目光沉沉的看了邬戈一会儿,“那你和姜颜衾呢?如果你是为了报复姜颜衾,冲动之下跟我结婚,万一哪天你后悔了呢?”
她想起了昨晚谢意倾说的话。
任何的婚姻关系都是有风险的,何况邬戈心里还有姜颜衾的情况下。
既然她改变不了,那么她就只能最大程度的维护自己的利益。
邬戈迎着陆听澜的眼神,问:“你想说什么?”
陆听澜嘴唇抿了下,说:“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我们协议假结婚,我为了保住孩子,你为了报复姜颜衾,结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时机合适了就离婚,我只要孩子。第二个、”
她停顿了片刻,唇线紧了紧,说:“我们正常结婚,就像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样,但在我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你不可以跟其他女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包括姜颜衾,否则,我有权提出离婚,同时,孩子抚养权归我,你净身出户!”
陆听澜觉得,邬戈应该会选第一个。
毕竟第二个对邬戈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见邬戈一双灰淡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久久没说话,陆听澜莫名有些忐忑起来。
过了会儿,邬戈忽然起身走到陆听澜面前,双臂撑着她沙发的两侧,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
陆听澜愈发紧张,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的提议太过分了,语气有些磕磕绊绊说:“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
邬戈笑了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也不说话,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耳垂,瞬间,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了透透的绯色。
陆听澜连忙推开他的手,往沙发更里面缩了缩,小鹿般不安的看着他,“你别碰我。”
邬戈眉梢挑了下,嗓音喑哑:“正常夫妻哪有不碰的?”
“还不是!”陆听澜刚反驳完他的话,猛然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迟疑了片刻,问:“你的意思是……”
四目相对,灰淡的眸子渐深,陆听澜却被他的眼神看得脸燥热起来。
“不如我们先练习一下,怎么做正常的夫妻?”
陆听澜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氛围已经到了临界点,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是陆听澜的手机。
陆听澜猛然回过神,伸手抵住男人的胸口,气息微促:“先暂停一下,我接个电话,待会儿再继续谈。”
邬戈抓住她的手,垂着眼皮看着她,“暂停可以,不过总不能免费吧?”
“?”陆听澜没懂他的意思。
见她神情疑惑,他绯薄的唇抿了下,嘴角上扬,邪气四溢,痞赖道:“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去接电话。”
闻言,陆听澜忍不住瞪他,“我们并没有谈好。”
邬戈:“可以先签一个‘意向约’。”
听着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陆听澜又气又急,总觉得邬戈是在趁火打劫。
但转念一想,睡都睡过了,亲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陆听澜抻直身体,仰头,快速的在邬戈唇角蜻蜓点水了一下,说:“可以了吗?”
邬戈看了她会儿,撤了双臂,懒懒散散的又坐了回去。
陆听澜却没敢再看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学生家长的电话。
她正要点接听,余光瞥了眼邬戈,还是拿起手机起身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了下,但并未关严实。
上周年级有个简单的小测试,周一成绩刚出来,来电的这位家长的孩子,此次的测试成绩,和之前比起来,不大理想,所以电话还没接,她都能猜到家长打电话给她的目的。
“陈煜基础一直不错,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上课经常走神,也不像以前那么积极回答问题,下课的时候也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不跟同学交流。上周测试成绩不理想,应该跟这有关系。”陆听澜跟家长解释道。
其实就算陈煜母亲不打电话过来,近两日她也会跟陈煜父母联系。
从国庆后,她就感觉陈煜状态不大对劲儿,已经四年级了,现在孩子早熟,十来岁很多事情都懂,心里事情多了,就很难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她担心不及时做干预,陈煜后面就毁了。
电话那边的陈煜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陆老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陆听澜迟疑了下,问:“陈煜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陈煜母亲叹息了声,“我跟他爸最近在办离婚手续,之前一直瞒着他,但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
对此,陆听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母的事情,很难不影响孩子。
就像陆定韬和谢意倾离婚的时候,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适应,那时候她比陈煜的年纪还要稍稍大几岁。
陆听澜说:“在学校的时候,陈煜很懂事的,你们作为父母跟她好好聊聊,兴许他是可以理解你们的。我也会抽个时间,跟陈煜沟通一下。”
陈煜母亲感激道:“好的,谢谢你啊,陆老师。”
陆听澜:“不用谢,陈煜是我学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和陈煜母亲通完电话,陆听澜静静的站了会儿。
身后突然有一堵温热的肉墙将她环住,“电话接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谈了?”
男人的气息就萦绕在耳边,温温热热的,刚褪下去的绯色,瞬间又漫了上来。
陆听澜拉开扣在她腰上的手掌,转过身看着他,故作严词厉色道:“要谈就好好谈,不要动手动脚。”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邬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难不成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是这样?
想到这儿,陆听澜眉心拧了拧,撇下他,走出了房间。
邬戈跟在她后面出来,陆听澜正在在沙发上坐下,邬戈却抢先一步坐了下去,陆听澜看了他眼,要去旁边的双人坐沙发坐,却被邬戈扣着腰,按在了他腿上。
“邬戈!”陆听澜恼怒的看向他。
邬戈轻咳了声,“陆听澜,是你说要跟正常夫妻一样的,正常夫妻搂搂抱抱很正常,我是看你不习惯,所以让你提前适应一下!”
陆听澜:“……”
适应个鬼!
分明就是占她便宜。
陆听澜又挣扎了两下,奈何男人手劲儿太大,她根本就起不来。
邬戈低声警告了句:“别乱动!”
陆听澜看了他眼,慢了半拍才擦觉到男人腿上的肌肉都绷的硬邦邦的,脸色也透着股冷沉。
她瞬间反应过来,又生气又有些羞愤,“我要起来!”
邬戈却圈紧她的腰,声线紧绷,“你乖乖坐着,否则我立刻办了你。”
邬戈却圈紧她的腰,声线紧绷,“你乖乖坐着,否则我立刻办了你。”
最后,陆听澜还是听话的坐在他腿上,没再乱动。
过了会儿,男人腿上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身体自然而然的靠着沙发靠背。
他看着陆听澜轻垂的眼皮,说:“我选第二个。”
听到这话,陆听澜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过了会儿,她掀起眼皮看向邬戈,“第二个就意味着,你必须得在我们结婚前,处理好你跟姜颜衾的关系,甚至你在外的其他女人,我们结婚后,你必须得保证对我忠诚!”
邬戈:“那你呢?”
陆听澜莫名问:“什么?”
邬戈抬起手指,点了点她胸口的位置,“你这儿还有人吗?”
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不是别人。
陆听澜眉心微蹙,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回答邬戈的问题,在男女关系中,总是先陷进去的吃亏。
就像她和周鹤凛一样,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陆听澜说:“我要的只是你身体对我忠诚,我自然也会保证自己的身体对你忠诚,至于心,若你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呢?”
这话说完,房间里静寂了片刻。
陆听澜觉得自己的的话,可能又让邬戈不高兴了,但怎么办呢,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在明知道邬戈心里有姜颜衾的情况下,又怎么敢坦然心里那点儿喜欢。
她不想再跟周鹤凛的那段婚姻一样,自己可笑又可悲。
“也对,你说的有道理。”良久后,邬戈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听澜辨不出他话语中夹杂的情绪,是真的觉得有道理,还是只是不在意。
她说:“虽然你选择了第二个,但是我们还是要事先签一份协议,以防万一。而且,这次的协议由我来拟,拟好之后,我会发给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在合理范围内,我会让律师把你的要求添上去。”
陆听澜已经想好了,协议她会让谢意倾帮她联系个律师来处理。
她不能冒任何风险,毕竟涉及孩子。
邬戈瞥了她眼,“还有吗?”
陆听澜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弄懵了,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里再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了。
起初,她是担心邬戈不会同意她的条件,所以是做了两手准备。
但没想到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陆听澜说:“暂时没有别的了。”
秉持着公平公正原则,陆听澜还是象征性问了句:“你还有什么要提的吗?”
邬戈扯了个笑,“有。”
陆听澜:“?”
邬戈摸了摸她的头发:“刚才你不是亲了我一下吗?我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陆听澜抬起屁股就想跑,却被邬戈抱着一转,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她近距离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几撮金发搭在额头,大概是用了发胶的缘故,显得有些q弹,她忍不住想用手去拨弄两下。
不过,男人并未给她机会。
“言言,我们练习一下!”
说完,男人宽大的手掌扣着陆听澜的后脑勺,亲了下去。
男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怎么都不够。
起初,陆听澜还觉得邬戈得寸进尺,可不一会儿,毛毛躁躁的爪子就慢慢被抚平了,缩了回去,最后渐渐忍不住沉迷其中。
以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过:接吻会上瘾。
陆听澜当时并不以为然,她只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应该是一种愉快的事情,但上瘾却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确实挺喜欢和邬戈接吻的感觉,甚至对这种你来我往的试探挑拨,乐此不彼。
尽管她有过一段婚姻,但并未跟周鹤凛有过这种亲密,唯一的一次亲吻,也不过是婚姻上,象征性的亲了一下脸颊。
所以,她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别的男人接吻,是不是也像邬戈一般。
温柔中又彰显着霸道的占有欲,恨不得掠进她身体里的所有氧气,却又在她快窒息的时候,温柔的安抚。
她不知道是男人天生深谙此道,还是邬戈的经验过于丰富,才练就高超的吻技。
察觉到陆听澜在走神,邬戈停了下来,双眸深重的看着她泛红的唇,“在想什么?”
陆听澜轻轻摇头,平复着呼吸,没说话。
邬戈手指拂过她唇角的一丝水渍,又忍不住轻轻啄了两下,“喜欢吗?”
陆听澜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伸手推了推他,“起来。”
邬戈未动,又啄了两下她的鼻尖,声音沙哑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陆听澜严声拒绝了。
邬戈低笑了声,邪气道:“一个吻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怎么办?”
陆听澜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他说的以后,身体蓦地软了下,脸也跟着狂烧了起来,她垂着眼皮,睫毛乱颤,根本不敢去看,只拿手推着他。
邬戈看着她绯红一片的脸,喉结克制的动了动,附在陆听澜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陆听澜又羞又愤,忍不住抬眸瞪向他,“你无耻!”
邬戈看着她潋滟的眸子,忍不住用手指拨了拨她的睫毛,厚颜无耻道:“这怎么能叫无耻,正常夫妻不就是这样的吗?”
陆听澜抿紧唇,无从反驳。
只不过,心里却开始反思,是不是一开始她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见邬戈又要亲她,陆听澜忙用手捂住他的嘴,说:“我还没吃晚饭,我饿了!”
邬戈沉眸盯着他看了会儿,恶作剧般舔了下她的掌心。
陆听澜掌心一麻,反射性收了回来,怒声道:“你恶不恶心!”
“亲嘴的时候,你不恶心?”
“那不一样!”
邬戈勾唇笑了,慢悠悠道:“噢,原来言言喜欢亲嘴啊!”
“谁喜欢了?”陆听澜是绝对不会跟邬戈承认的,忽然,她想起什么,蹙眉看着他,“谁让你叫我言言的?”
“还需要谁让吗?”邬戈看着她微鼓的腮帮子,忍不住掐了下,略显得瑟说:“我想叫就叫,结婚后,我还叫你老婆呢!”
陆听澜一把拍开他的手,懒得跟他争。
她是真饿了。
“起来!”陆听澜又推了他一把。
这次邬戈倒没死赖着不起,扶着陆听澜在沙发上坐好,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他问:“你想吃什么?”
陆听澜原本是打算自己随便做点儿的,可这会儿时间挺晚了,以她做饭的速度,做好估计得十点多了,还不如点外卖来得快。
她拿起手机打开外面软件,翻了下,最后打算点一份海鲜粥和两份小菜,她选好填好备注正准备付钱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正望着她的邬戈。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象征性问了问:“你吃了吗?要不要给你点一份。”
邬戈:“没吃,跟你一样就好。”
于是,陆听澜又照着自己的点了一份,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邬戈:“不要香菜和姜。”
闻言,陆听澜忍不住看了他眼,没想到邬戈竟然跟她口味挺一致的,那以后在吃饭的问题上应该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点好外卖后,陆听澜让邬戈自己在客厅待着,她趁着这会儿时间去准备一下明天要上的课。
但陆听澜刚在电脑前坐下片刻,邬戈就推开门进来了。
“有事?”陆听澜停下动作,看向邬戈。
邬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会儿,她穿着灰色的针织外套,里面是件白色的背心,头上挽着个丸子头,后脑勺一些短浅的碎发散在白玉纤细的脖子上。
这是邬戈第一次看到陆听澜工作时的样子,虽然和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应该不大一样。
他走到一旁的床边坐了下来,说:“以前也没见你戴眼镜,什么时候近视的?”
陆听澜愣了下,说:“这是防蓝光的眼镜。”
以前她也不用的,是知道怀孕后,才买了一副来戴,应该会有点儿作用吧。
邬戈淡淡噢了声,就没在开口。
陆听澜见他拿着手机在玩,也就没理他,继续准备明天的课。
等她处理完关了电脑,才发现邬戈躺在床上睡着了,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就垂落在地上。
她坐在椅子上,静静看了会儿,敲门声响起才回过神,起身去开门拿外卖。
将外卖放在桌上,她进房间准备叫醒邬戈,站在床边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
现在两人的关系说亲密,好像也不够,但说疏远,也有些自欺欺人。
先前,分明还交换过唾液。
最后陆听澜扯了扯邬戈的衣袖,“外卖到了,你吃不吃?”
邬戈眉心动了动,过了几秒,才掀开眼皮,盯着陆听澜看了会儿,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呵欠,问:“我睡了多久?”
陆听澜估摸了下,“半个多小时。”
他嗯了声,又问:“外卖到了?”
陆听澜也回了个嗯。
“那吃饭去吧,你不是饿了吗?”邬戈从床上起来,下意识就牵着陆听澜的手往外走。
陆听澜愣了下,看着被他手掌包裹的手。
兴许是先前用鼠标太久,她的手其实有些凉,而邬戈的手却暖烘烘的,很舒服。
两人吃饭的时候,都不爱说话,吃饭的速度也不快,不过陆听澜饭量到底比邬戈小很多,最后还是陆听澜先吃好。
她点了两份粥,四份小菜,粥只吃了三分之一,菜吃的也不多。
吃完后,她就蜷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消息,时不时看一眼还在吃饭的邬戈。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就好像是两个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人,仿佛生出了一种默契,即便没说一个字,却也透着莫名的亲密。
可她跟邬戈,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第一次较为正式的单独一起吃饭。
陆听澜刚收回视线,就听邬戈问:“这个你还吃吗?”
她看了眼,是剩下的大半碗粥。
“不吃了。”
邬戈看了她眼,“你是小鸟胃啊,吃那么点儿?”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剩下的大半碗粥拿到了自己面前,夹了根蒜蓉菜心细嚼慢咽,然后又用勺子舀了勺粥送进嘴里。
陆听澜觉得怪怪的,提醒道:“那是我吃过的。”
“所以呢?”邬戈看了她眼,“你吃过,我就不能吃了?我刚还吃过你口水呢,你怎么不说?”
陆听澜:“……”
你赢了。
最后,邬戈将她剩的粥,以及所有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将所有的塑料盒收好放回打包的袋子中,又拿纸巾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陆听澜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发现邬戈虽然脾气挺烂的,但是有些修养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收拾好,邬戈就懒懒的在陆听澜旁边坐了下来,手臂一伸,搭在了陆听澜身后的靠背上,他余光瞥了眼陆听澜,清了清嗓子,问:“你在看什么?”
陆听澜往旁边挪了挪,“回学生家长消息。”
邬戈眉心微蹙,“下班时间,还回消息?”
陆听澜:“下班时间就不回消息了?”
邬戈见陆听澜这么敬业,心里生出一丝疑惑,“老师工资很高吗?”
之前就听人说,老师工资挺低的,尤其是公立学校。
陆听澜想了想,“还行。”
高低也是看和什么行业、什么岗位比,在江海市确实不算高,但和很多其他地方的老师、甚至其他岗位比起来,应该算很不错了。
否则,为什么每年那么多人拼了命的考。
陆听澜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聊起了这个,她回完最后一条消息,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转头看向邬戈,说:“我要休息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邬戈垂着眼皮看她,“不打算留你未来老公过夜?”
陆听澜被他这话说得没了脾气,半响后,从沙发上下来,穿上拖鞋,边朝门口走去边道:“有病趁早治。”
她打开门,看向邬戈,说:“好走不送。”
邬戈看着打开的门,手拨了拨后脑勺刺刺的短发,过了一阵,才从沙发上起身,拎着外卖产生的垃圾走到门口。
“我走了。”
陆听澜和他对视了眼,下巴指了指门外,意思是快走。
邬戈却没动,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扣住陆听澜的后颈,又吻了下去,一个深吻后,他才抵着她的额头,说:“kissgoodbye。”
“记得反锁门。”
说完,邬戈放开了陆听澜,拎着垃圾走了。
陆听澜垂着眼皮,一直到邬戈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将门关上,正准备折回房间,又想起他离开时说的话,重新回到门口,反锁了门。
很奇妙的感觉。
她和邬戈现在算什么?
是像邬戈说的,练习正常夫妻的相处模式吗?
可她为什么觉得,就算是正常夫妻,也未必会像他们这样?
陆听澜按着狂跳的心脏,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邬戈从陆听澜这儿离开后,并未回碧海一号,而是直接回了邬宅。
到邬宅已经快凌晨了,老爷子、老太太已经歇下,二楼只有邬阔书房的灯还亮着。
“小少爷回来了。”佣人听到响动,出来迎了下。
邬戈说:“阿姨,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佣人点了点头,还是询问道:“要不要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用,我吃过了。”
佣人这才没说什么,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邬戈回房间冲了个澡,然后点了根烟在站在窗户边抽完,脑子里不断的浮现晚上陆听澜的神情举止,心里像是被塞满了一般,浑身都舒畅不已。
烟抽完,他并未立即休息,而是离开房间去了邬阔的书房。
邬戈进去的时候,邬阔正跟海外的负责人开视频会议。
见到邬戈进来,他只看了眼,就没理会,仍专注的听着国外负责人的汇报。
邬戈也不吵他,岔开双腿,坐没坐姿的坐在沙发椅上,给陆听澜发了条信息,“睡了没?”
已经凌晨一点过了,自然没人回他。
邬戈等了会儿,见陆听澜没回,就打开游戏,调小了音量,发泄身体里用不完的精力。
视频会议持续到两点才结束。
邬阔关了设备,看向还在玩优秀的邬戈,问:“有事跟我谈?”
邬戈头也不抬的嗯了声,然后皱了皱眉,直接退出了游戏,抬眸看向大哥邬阔,说:“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要跟陆听澜结婚。”
邬阔看着他迟迟没开口。
邬戈呼吸微屏,说:“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要听你的意见。”
邬阔身后后倾,放松着手臂肌肉,目光沉沉的看了邬戈片刻,说:“你要和陆听澜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邬戈眉心一蹙,“什么条件。”
邬阔说:“第一,你和陆听澜可以先领证,但是婚礼短期内不能办,且也不能对外公布你们的关系。第二,你得回邬氏帮我。”
邬戈并未立即回答邬阔,他垂眸沉吟了许久,说:“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第一个不行。”
邬阔:“我知道这有些委屈陆小姐,但邬戈,你也是邬家的子孙,从小到大享受着邬家的一切,你也有义务维护邬家的名声。陆听澜的过往,你比我清楚,就算你不为邬家考虑,也应该为她考虑。她和周家那位刚离婚没几个月,你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其他人又会怎么看她?”
听到后一句,邬戈沉默了。
邬阔说的是事实,就算他不在意,陆听澜也会不在意吗?
人言可畏,四个字,邬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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