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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白芷被萧瑾瑜狠狠甩开。
她背脊撞上桌角，砸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心口更疼。
可萧瑾瑜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转身揽上沈芙瑶的肩，声音温柔似水。
“阿瑶乖，朕让人给你拿件新衣换上，那件不要了。”
沈芙瑶点点头，随他离开。
转身前，她瞥了眼趴在地上失神的白芷，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待萧瑾瑜与沈芙瑶离开之后，项南走进将白芷扶起。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白芷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见她如此，项南心知劝不了，只好将她送回了凤仪宫。
窗外天光渐暗。
月色下，白芷失神地看着手中破碎的面具，心口如万箭穿过般疼。
她视如珍宝的东西，却被弃之如履。
于萧瑾瑜而言，自己和这面具是不是也没分别？
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白芷都在凤仪宫中养伤。
萧瑾瑜没再传召过她，更未来过。
一晃半月过去，白芷坐在院中，浑身却倏地疼起来。
她额上冷汗不止，才想起，应是体内的朱砂泪毒发了。
冬月的夜，漫天飞雪。
白芷扶着宫墙，朝议事殿踉跄地走去。
可她身上剜心剖骨的疼，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最后耗尽力气，白芷是咬着牙爬进殿中的。
议事殿内，萧瑾瑜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白芷迎着他冷冽的目光，心底一颤。
他知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吗？
来不及思索这些，白芷痛苦地去抓萧瑾瑜的衣角。
“请主子，赐我解药……”
萧瑾瑜瞥了她一眼，将桌上小瓶随手丢下。
仿若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白芷咬咬唇，费力伸手去拿。
刚打开木塞递到嘴边，却听萧瑾瑜冷声道：“服了解药，就去除了沈家。”
闻言，白芷的手骤然顿住。
那一瞬，好像所有疼都褪去。
她怔怔地抬眼，与萧瑾瑜四目相对。
可只在他眸中看见一片冰冷。
殿内寂静无声。
白芷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萧瑾瑜脚前。
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萧瑾瑜的怒火。
他俯身钳起白芷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沈家夫妇，为何？”
白芷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
“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
萧瑾瑜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殿内烛火噼啪烧着。
对峙之际，白芷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
毒已逼近心脏，白芷狼狈的蜷缩在地上。
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可即使如此，即使解药就在一步之遥。
白芷都没有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