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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闭上眼，想要就此睡去。
但在失去意识前，许穗脑海中有道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这么睡过去。
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几天没吃饭的她如果还不把被子裹上，很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睁开眼，一点一点的爬向墙角，裹上那条厚厚的被子，冻得失去知觉的身体也因此渐渐回暖。
许穗吐出一口浊气，再度喝了一口水，冲淡了些许口中的血腥味。
黑暗中，她往丢了蛇的地方瞥了一眼，忍下心中的冲动，闭上了眼。
她要尽量的保存体力，不能再像刚才那般消耗了。
……
冬天的野外，大都一片白茫茫，若是有什么不同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昨晚后半夜又下了一场雪，遮盖住了一定的痕迹，但只要仔细去查，还是能发现有人走过。
这里原是一处化工厂，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关闭了，同时也被推倒。
十几年，足够让这里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再加上白雪皑皑，竟一时间没有想到这里。
化工厂中央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管子，里面有不少腐烂的落叶，还能看到一些动物尸体。
但就是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
里面已有人进去，并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
陆东珩跟着进去，张森也紧随其后。
地下室的入口比较窄小，来的人大都身材高大，陆东珩弯着腰走进去，只觉得迎面而来一股潮湿且压抑的气息，还有一股长久不通风所带来的味道。
哪怕他们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通风管道。
陆东珩拿着手电筒，看向前方的几扇门。
这几扇门的门和锁都是才换没多久的，看着就很结实。
第一扇门处于打开的状态，里面空空如也，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许穗不在这里。
他径直走向最后一扇门，沉声道：“先开这里。”
开锁的人应下，上前用工具开始撬锁。
门锁很结实，所以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撬开了。
他把手电筒的灯光往里面一照，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以后，陆东珩呼吸一滞。
那身形纤瘦的小女人裹在一床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她双眼闭着，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唇边和脸上都有干涸的血迹。
她面色惨白如纸，唇更是白中泛乌，因为缺水，唇上还起了死皮。
除此之外，距离许穗不远处，还有一条已经死去的蛇，蛇的七寸之处被人咬烂，露出里面的血肉和骨刺。
这里面只有许穗，那条蛇究竟是如何死的，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几乎不用怎么动脑子就能知道。
陆东珩只觉得心中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那疼痛越来越厉害，仿佛是一颗颗尖锐又沉重的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间。
他三两步上前，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还活着以后，才稍松了一口气，想要把许穗连人带被子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