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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看着秦靖轩，眼泪不断涌出，一双眸子染上猩红。

苏锦宁强压着骨子里涌出的悲痛感：“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秦靖轩看着苏锦宁，眉头依旧蹙着，语气淡漠。

“陛下特赦你回府办丧，待守灵三日再去午门。”

苏锦宁身形恍惚，几欲昏倒在地。

“怎么会……明明还好好的。”

苏锦宁只觉得心头像是被骨刺痛，细细密密扎在心上，痛得她难忍。

明明在除夕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苏锦宁咬紧了唇，干裂的唇瓣渗出丝丝血珠，滚入口中。

她重重阖上双眼。

好痛啊。

……

苏锦宁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先去净了身，换了身干净的丧服。

她知道，苏衍最好洁净了。

他定然不想看到自己姐姐一身脏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吧。

苏锦宁一脚踏入王府内内，眉目间满是死气。

身边的下人纷纷退让两旁，低声道。

“夫人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大牢内等着被处死？”

“陛下宅厚，特赦了她回来为苏衍守丧，若说他也是可怜，本就是半条命的人了，还为了给夫人求情，在雪地内给王爷跪了三天三夜。”

“哎……谁说不是呢？若不是这一遭，那病秧子怎么也能多活几年。”

苏锦宁听着身旁的议论声，身子猛然震颤。

苏衍竟是为了她，才殒命在这王府之中吗……

原本干涸的双眼再次泛起湿意，泪如雨撒。

灵堂内。

白绫布满了整间屋子，正中央放了一口黑漆棺椁，而面前的灵堂的牌位之上，赫然写着苏衍的名字。

这偌大的王府内，唯有这一处看上去，像是办丧。

苏锦宁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到灵堂里。

秦靖轩就站在面前，身旁还跟了位身着藕粉衫裙的女子，黏腻地抱着他的手臂。

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丞相府的苏千金。

苏沅莺见苏锦宁走来，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娇嗔的对秦靖轩说道。

“既然苏姑娘来了，这便由她守着，阿轩，上次你绘我的那张美人图还未画完，今日再填上赠与我吧。”

苏锦宁的脸色倏地苍白，眸光死死地看着秦靖轩。

五年来，他从未在纸上画过她的模样。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当真只是一张画纸罢了……

秦靖轩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苏锦宁，并未多言，转身便离开了灵堂。

灵堂内恢复一片死寂。

苏锦宁看着那棺椁与牌位，双膝笔直跪下，骨头嗑在青砖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

是夜，静谧无声。

一黑衣人影从灵堂外走来，悄然无声。

苏锦宁还直直地跪在苏衍的棺椁面前，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