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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将军营帐。
营帐被撩开，冷风灌入，接着贺乾渊提剑走了进来。
女扮男装的林枕棠连忙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贺乾渊神色淡漠，越过林枕棠，在桌边坐下：“有事。”
一阵熟悉的兰林胭脂味和林枕棠擦肩，让她脚步一滞，也瞬间明白。
贺乾渊又去见白梦浅了。
白梦浅是贺乾渊的心上人，曾是名动京城得大才女，只可惜一个月前白家获罪，连累白梦浅成了罪女歌姬。
林枕棠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贺乾渊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贺乾渊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林枕棠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林枕棠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林枕棠准备离开。
“等等！”贺乾渊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林枕棠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林枕棠熟练地替贺乾渊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贺乾渊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贺乾渊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贺乾渊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林枕棠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林枕棠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林枕棠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林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贺乾渊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贺乾渊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贺乾渊，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林枕棠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贺乾渊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林枕棠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贺乾渊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林枕棠脸色瞬间苍白。
贺乾渊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林枕棠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林枕棠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贺乾渊，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贺乾渊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林枕棠彻底僵住，喉咙紧塞。
当初说好，贺乾渊替她隐藏身份，她便什么都愿意做，无怨无悔。
现在又去质问他，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得寸进尺。
可是这三年日日夜夜的相伴，战场上生死相依的情分，她以为，他心里至少也有她一席之地。
“抱歉，是我逾越了。”林枕棠声音发涩，强忍着哽咽。
但她越强忍，心里的委屈却越甚。
贺乾渊皱了皱眉，收起面上冷意，抬手将林枕棠拉到怀里，恩赐般抬起她的下巴。
“放心，你跟了我一场，回京后我会为你寻得良缘，让你后顾无忧。”
说罢，他理所当然扯开了她的衣带。
林枕棠下意识想挣扎，却被贺乾渊狠狠地握住了手腕。
她的抗拒，令他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