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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停跳动，震的沈语手发麻。
这后遗症直到放学回家。
饭桌上，沈奶奶看着发呆的沈语，有些担心：“沈语，你最近怎么了？”
沈语回过神来：“我没事。”
沈奶奶叹了口气：“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啊。”
沈语愣了下，父母死的那年，重大打击让她患了重度抑郁症，一度轻生。
是奶奶将她从泥沼中拉出来，告诉她这世上还有光，还有希望。
如今六年过去，她的病情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只是平时要靠药物维持。
可好像从遇到时律开始，她吃药的频率就逐渐下降，到现在甚至记不得有多久没吃过了！
想到时律，沈语不由得想起他说“我在追你”时的画面，脸发热。
迎着奶奶担忧的目光，她小声说：“奶奶，我很久没吃药了，好像……快要好了。”
沈奶奶闻言很高兴：“真的吗，是不是交了新朋友啊？”
朋友这两个字触动着沈语的心。
很久，她才开口：“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和奶奶一样好。他会给我买吃的，在同学老师面前维护我，会担心路上不安全每天送我回家……”
沈语一句一句说着时律为她做过的事，心里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喜欢。
这两个字跳出来时，她没有觉得恐慌不安，好像就该如此。
沈语就该喜欢时律，对她那般好的时律。
想到这儿，沈语看向沈奶奶：“奶奶，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我想高考结束后和他表白。”
沈奶奶有些说不出话。
良久，抬手揉了揉沈语的头：“沈语喜欢就好，有机会的话，带他回来让奶奶看看。”
也好，如果还有人像自己一样爱着沈语。
这样她走的时候，才能安心。
头顶的手掌微温，有些粗糙，却支撑起了沈语六年的天。
沈语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好。”
第二天到班级时，时律早到了。
沈语走过去，看着桌子上还热乎的早餐，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闻言，时律脸色有些难看。
昨天说完那句话之后，沈语就躲着他，现在虽然不躲了，却又说起了谢！
时律咬着牙小声问：“沈语，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
沈语心一紧，看着他眼里的不高兴，怯怯的将缩在校服宽大袖子里的手伸出。
白皙的掌心上，是一块被压扁的牛奶糖。
“这个给你。”
这是她一模考了班级第一时，奶奶给她的奖励，她一直好好收藏着。
时律愣了下。
这是除了笔记等学习物品外，沈语第一次送他东西。
目光从奶糖移到沈语身上：“什么意思？”
沈语垂着眼，小声说：“你别生气。”
简简单单四个字，时律心里的火却一下就被浇熄了。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拿起糖拆开，看着怯怯望着自己的沈语，却是直接将糖塞进她嘴里。
“不会生你的气。早自习了，好好学习。”
说完，时律拍了拍她头，就低头玩起手机。
沈语看了他好一会儿，嘴里牛奶糖慢慢化开，比之前吃的任何糖都要香甜。
这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似乎只差一个名分。
沈语对时律也越发纵容，整个人变得更乖更软，也更让人想欺负。
物理课。
时律手撑着桌子，光明正大的侧头看着沈语。
这时，门被敲响，班主任站在门口：“沈语，和我出来一下。”
沈语茫然抬起头，起身走了出去。
时律手中转着的笔啪的声掉在了地上，捡起再抬头，已经看不见沈语。
而此时，走廊拐角处。
班主任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眼里满是同情：“去一趟桐安医院吧，你奶奶出事了。”



第十章不过玩玩而已
桐安医院病房外。
医生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小姑娘，轻声开口：“你奶奶的心脏病很多年了，这次虽然人救回来了，但不一定能撑得过下次，你好好陪陪老人家吧，这是缴费单。”
沈语颤了颤，回过神来，微颤的手接过单子。
两万块，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沈家来说，却是天数！
沈语盯着那数字好久，才朝医生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谢谢您。”
医生想起他们的家庭状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