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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错愕：“我是苏家司机，吊唁请进。”
盛琛宥面不改色，拉着程伽蓝走进去。
苏家大厅一片素缟，哭声连连，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攒动的人头。
盛琛宥在人群里寻找着，忽然拽了一把程伽蓝：“那位，就是苏振华，苏茂的父亲。”
盛琛宥走过去，向对方递过双手：“苏先生，节哀节哀，令郎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啊！”
苏振华眼圈泛红，草草跟盛琛宥一握：“您哪位？”
盛琛宥赶紧奉上名片：“金正律师事务所，小姓严，这位是我们律所的金牌律师，也是我的合伙人。”
盛琛宥把程伽蓝拽到苏振华面前来，人家正承受丧子之痛，哪有心情听他介绍，匆匆点了点头：“多谢吊唁，那边。”
说完苏振华就去招呼其他宾客了，盛琛宥带着程伽蓝去灵堂吊唁。
主厅的墙上挂着苏茂的照片，他的确很年轻，也挺英俊的。
程伽蓝多看了照片好几眼，莫名的觉得苏茂有点眼熟。
灵堂两边的家属拿了香给他们，程伽蓝点燃了插进香炉里，鞠了三个躬。
旁边的家属跟着鞠躬还礼，当程伽蓝身边的高个子男人直起身的时候，程伽蓝看到了他的脸。
他们彼此都愣了一下。
因为，这张脸，几个小时前程伽蓝才见过。
她以为他们从此无交集，不会再见了。
这世间的事情真不好说，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程伽蓝想起了他早上告诉她的名字，苏玺。
他也姓苏，看来他是苏家人。
真是巧了，无巧不成书的巧。
“是你...”苏玺脱口而出。
盛琛宥就在边上，程伽蓝立刻说：“节哀顺变。”
这时盛琛宥也跟过来上香，鞠躬，跟家属一一握手。
当跟苏玺握手时，他自来熟地道：“是二少爷吧？”
苏玺看看他，抽回手：“您哪位?”
盛琛宥又是递名片，介绍自己，这次把程伽蓝的名片也递了过去。
苏玺接过去了，低头看着。
程伽蓝多多少少有点不太自在，没打算见的人，在这种场合见了，而且人家家还出了这种事。
程伽蓝只能说声节哀就打算溜走，可是盛琛宥死死拽住她，程伽蓝小声问他：“还干嘛？”
“刚来就走啊，今晚我们守灵。”
“人家又不认识你。”
“一回生二回熟。”盛琛宥贴着她的耳朵说：“你跟家属说会话，安慰什么的，没看见苏太太，我去找找。”
“你别乱来，人家儿子去世了，正伤心着。”
“所以，需要我这个知心小棉袄温暖她。”
盛琛宥说完就走了，把程伽蓝一个人丢在这。
她不打算陪盛琛宥一起发疯，律所的业务本来就做不完，没必要在这里给人家添堵。
他们装孙子，人家也不需要。
程伽蓝拔脚就走，刚走到花园，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澈的男声。
“程伽蓝是吧？”
她站住了，她知道是谁。
她转过身，那个男生站在门廊前，一身黑色的西装，和昨天的他，还有早上的他，仿佛两个人。
但脸还是那张脸，漂亮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
所以，他们又是同一个人。
程伽蓝不能装傻了，只能跟他点点头：“嗨。”
他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程伽蓝又说了一遍：“很遗憾在这种场合遇见，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