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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滑过云层，留下一道绵长白线。
落地京北时，困了一路的顾昭昭终于来了精神，她提着行李箱出站，踮起脚找人。
在看见那辆熟悉的布加迪车牌后，笑意嫣然的跑了过去。
驾驶座的门开了，看到那张日思夜想了四年的脸，她大喊：“小叔！”
顾临渊一身黑色西装，成熟而矜贵，他下车后，旁边副驾驶的门也开了，一个长发白裙，十分知性优雅的女人走了出来。
顾昭昭愣在原地，看着两人一起朝自己走来。
“怎么傻了？”顾临渊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声音偏冷却透着一丝温柔。
顾昭昭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问：“小叔，这位是？”
苏以凝立刻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昭昭，我叫苏以凝，是顾总的高级秘书。”
秘书？
他身边，已经有其他秘书了……
顾昭昭的眼神有一瞬间怔愣，随即看向顾临渊，可他并没有看她，只是略带不满的对苏以凝说：“以凝，说过多少次了，休息时间叫我的名字。”
苏以凝有些羞涩，嗔道：“是是是，临渊，你别当着昭昭的面打趣我。”
顾昭昭霎时僵住，顾临渊向来是最严肃正经的人，怎么会跟自己的秘书如此亲密？
上车后，苏以凝熟练的坐上副驾驶，她只能呆呆的坐在后面，听着顾临渊跟苏以凝轻松自然地交谈，她在飞机上酝酿了许久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是她亲哥哥顾一泽的好友，在海城待过很多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由于比她大了十岁，所以她从小称呼他为小叔。
四年前，因为顾临渊要回京北发展事业，她闷闷不乐的不想让他走，顾临渊为了哄她，说那昭昭以后毕业了来京北工作，当我的秘书，每天都在一起就不用分开了，我把这个位置永远留给你，好不好？
为了这句话，一毕业她就不远万里一个人来京北，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可顾临渊说会永远留给她的位置，好像已经有了别人。
顾昭昭有些失神的想着，忽然听到了顾临渊的声音。
“对了，星野前几天去邻市写生了，所以没来接你。”
顾临渊侧了侧头，对顾昭昭说道。
顾星野是他弟弟，跟顾昭昭差不多大，也在海城住过一段时间，跟她算得上青梅竹马。
顾昭昭点点头，没说什么。
苏以凝又开口道：“昭昭，你住的公寓我安排好了，我们现在送你过去，里面东西都是准备好的，离公司也近，你以后有什么需求或者不满意，记得跟我说。”
顾昭昭刚要道谢，顾临渊先开了口：“苏秘书办事十全十美，怎么会不满意？”
苏以凝娇俏一笑：“我是问昭昭，你不要插话。”

顾昭昭的手缓缓收紧，只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

“小叔，我去顾氏也是做你的秘书吗？”她小声的提醒着顾临渊，希望他能记起曾经的承诺。
顾临渊却道：“职位是秘书，但你刚来，不用负责我的事，先跟着以凝学。”
顾昭昭忙道：“不用的，工作我都了解，秘书的每一样职责我也清楚，我可以马上做好。”
为了不给顾临渊拖后腿，她大学四年没有懈怠过一天，一直成绩优异，而且大四也去过别的公司实习，为了来顾氏做足了准备。
顾临渊沉默了几秒，苏以凝开口道：“昭昭，你刚毕业，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顾氏跟其他小公司不一样，对秘书要求很严格的。”
这像是在讽刺她不符合顾氏对秘书的要求似的，可从小宠她到大，素来见不了任何人说她不好的顾临渊，此刻竟也没有开口帮她反驳。
她咬了咬唇，低头闷闷地道：“知道了，以凝姐，我会跟您好好学习的。”
过了一会儿，她偷偷看向车镜，里面映出男人英俊的轮廓和紧抿的唇线，有一丝冷淡疏离，顾昭昭心头酸涩愈重。
她认识他十四年，暗恋七年，分别四年，漫漫时光，没有哪一天不想着和他再见。
可在她长大的这几年里，顾临渊的那些纵容和宠溺，好像再也不属于她了。


第二章
顾临渊送她到公寓后，便载着苏以凝回了公司。
顾昭昭简单收拾了下公寓，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哥哥顾一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昭昭，那边怎么样？今天是顾星野来接你的吗？”
顾昭昭闷闷道：“这边挺好的，顾星野今天没来，他去邻市写生了。”
察觉到她情绪不高，顾一泽反而哼了声“难怪你不高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还为了他去京北……”
“哥哥！”
顾昭昭急忙打断，她从前跟哥哥说过，自己有一个暗恋了七年的人，顾一泽一直认为那人就是顾星野，她吵着要来京北工作，他也以为是为了顾星野，其实不仅是顾一泽，在所有人眼里，她和顾星野都是王子和公主，理所当然的眷侣。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顾昭昭喜欢的不是王子。
她喜欢上了王子的哥哥。
顾一泽以为她是害羞，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调整好了心情，顾昭昭便去了顾氏，顾临渊果然没说谎，不管她怎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都没有让她经手重要的工作。
直到下午，总裁办其他人不在，顾临渊也在开会，只有顾昭昭在，正巧前台那儿来了个客户，因为顾总在开会前台不让他上来，那人已经有些生气。
顾昭昭立刻拿出专业态度安抚接待，带他到会客室休息，接着又去会议室找人，刚巧会议结束，苏以凝认出这人是重要客户，面带歉意地说：“抱歉，郑总，招待多有不周，这只是我们的实习生。”
郑总喝着茶，已经消了气：“没事，这小姑娘挺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