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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院子其实已经没什么蚊虫，漆黑的天上也只有零星几颗星而已。
老人早就从方清芷的行李箱里察觉到了端倪。
她只是心疼她的囡囡，不希望她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片刻后，老人叹了口气：“你想好了吗？”
“外婆，我没想好，但是……我有我必须要离婚的理由。”方清芷的语气轻的不行，好似生怕老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囡囡，你知道外婆没什么文化，但我还是希望你仔细想过后再做决定，婚姻可不是儿戏。”外婆的话里带着劝阻。
方清芷眼神一黯：“婚姻并不是人生的意义，外婆……”
“婚姻当然不是人生的意义，囡囡，外婆不是劝你，而是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感情。”老人年迈的声音也很轻，每一句都着过来人的劝诫。
方清芷沉默了下来，什么叫做认真对待感情呢？
在梦里她那样卑微的苦苦哀求，也没能挽回陈修泽。
更可笑的是让男人心生嫌隙的只是因为她把工作看的更重要。
方清芷真的不理解，陈修泽回来后，她甚至都愿意降职给他做副机长。
如果这都不够证明她的爱，那方清芷无话可说。
老人看着她的脸色面沉如水，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立即出声转移话题：“囡囡明天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方清芷抬眸看向老人：“外婆，什么才叫认真对待感情？”
“自尊自爱，不卑不亢，热烈但留有余地，妥协却又不触及底线。”老人说完就起身进了门，给她拿了毯子，搭在小腹上。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之道，囡囡，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方清芷瞬间红了眼眶，她愣愣的看着老人，紧紧抿住嘴角。

外婆顿时心疼的不行，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别怕，外婆总是支持你的。”

“我想要你活着，外婆，我只想要你活着。”
方清芷靠在老人肩头，声音哽咽。
外婆轻叹一声，拍了拍方清芷的背。
祖孙两个依偎在一起，平静又幸福。
奔波了一天的方清芷终于抵挡不住睡意，靠在老人的肩头睡了过去。
翌日。
方清芷突然从梦里惊醒，她惊慌的坐起，鞋子也没穿就冲进客厅：“外婆！”
不料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想到刚刚的噩梦，她又快步走去厨房门口：“外婆！”
“哎，今天起的这么早，快去坐着，面马上就好。”
看见老人平安的站在眼前著面，方清芷才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结果刚回头，就撞到了陈修泽的胸前，她暗暗咬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低下头将鞋子放在方清芷的面前，又给她递了湿纸巾：“天冷了，别着凉。”
方清芷一腔怒气瞬间哑火。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纸巾，擦脚穿鞋，无视陈修泽。
男人也不在意，坐回到位置上。
三人沉默的吃完饭，陈修泽放下碗筷，又默默的帮方清芷洗了碗，才淡淡开口：“清芷，我们聊聊吧。”
厨房里，陈修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两人其实很久没有过这么和谐的时候了。
但方清芷心里的感情已经褪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些许惋惜。
男人提出谈谈，正中方清芷下怀。
她将碗和锅都擦干净，跟外婆打完招呼就和陈修泽出了门。
并肩在街头漫步，这是两人当上副机长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方清芷顿时驻足在原地。
领先两步的陈修泽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华翼1152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当。”
方清芷眉间微调，脸上露出少许诧异。
“之前确实是想让你辞职，很抱歉。”男人的语气很诚恳，没有一丝敷衍。
方清芷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却什么都没抓住。
陈修泽见她不说话，又赶紧补充：“回到华翼后，你想飞哪趟都能好好商量。”
“那要是我只想要华翼1152帝都飞东京的这条航线呢？”方清芷目不斜视的看着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以。”陈修泽脸上淡定，背后的手却死死捏在一起。
方清芷什么也没看出来，她收回目光，略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陈修泽心上微松，他大步流星跟上方清芷。
两人随意逛了逛，他买了不少东西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