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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起身就要走，忽然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裤腿。
她没抬头，声音很闷：“你敢走？”
陆琛忽然没有动作，表情僵硬，他说：“我没走，你先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她穿的是病号服，蓝白条，都湿透了。
陆琛都看到了。
林安然抿唇，抬起头，就站起来，她腿麻的，站不稳，一下子往他那边栽倒。
陆琛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正遂了她的意思，她顺势抱住他，不管不顾，使出浑身的力气，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我不问你为什么，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不回答。
“你说啊，你又不是哑巴，你说句话会死吗？”
他还是不说话。
她固执一遍又一遍问他：“说喜欢我有这么难吗？你就真的不喜欢我？”
回答她的是窗外划破夜空的雷声。
“你这个胆小鬼，陆琛，你就是胆小鬼。”
他绝望似的闭上眼睛，没有动作，也忘了推开她，她身上都湿了，连同他的衣服也湿了。
他不否认，他就是胆小鬼，因为害怕，宁可从未拥有。
薛葵去吻他，像是在沙漠孤单行走了很久的人，她渴望一汪清泉解渴，她迫切的需要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不是跟做梦一样。
陆琛这下推开她了，不想继续下去，他稳住声音，说：“林安然，你不要闹。”
“我没有闹，你哪里看出来我在闹？”
他没办法了，提高嗓音道：“林安然，我不喜欢你！”
她冷笑，忽然松手，立刻脱了自己的衣服，让他看清楚，“你不喜欢我，你看着我说。”
陆琛不敢。
“陆琛，你不喜欢我是吗？那你喜欢我的身/体吗？年轻的好看的，不比你认识的所有女人差，你不是看过吗？有什么害羞的？”
“你不喜欢我才怪，你的眼睛出卖你了，你也想我对吗？陆琛，我就想和你好而已。”
她面对喜欢的男人，一向是大胆的，什么年龄差距，什么身份差距，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她喜欢，一切都不是问题。
陆琛拦不住她，他眼睛通红，只能看着她，他整个人都僵掉了，又热又冷，被冲击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花洒的水声淅淅沥沥的，浴室里全是水汽。
林安然吻他，一开始是她主动的，到最后，她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安然是红肿着眼睛被他抱进房里的，他拿来一条干净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水珠，她看他充满沧桑感的脸，又忍不住哭，哭了多久，就在他怀里腻了多久。
她说：“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陆琛再一次擦去她的泪珠：“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道歉，你回答我。”
陆琛：“林安然，我的喜欢很廉价。”
林安然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看轻自己的话，在她心里，他就是最好的本身。
这一晚上，林安然不让他走，他不走，哄着她，给她唱歌，虽然不好听，声音沙哑低沉，可她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