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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宣看着季凝思的笑容，心头滚烫。
他甚至愿意为季凝思的笑赴汤蹈火。
可季凝思忽然受住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向傅时宣。
“可是啊，少帅，再也回不去了。”
傅时宣如梦方醒。
他看着季凝思，嘴唇颤抖。
是啊，回不去了，是他亲手把当年爱他护他的季凝思弄丢了……
甚至季凝思现在只肯叫他少帅。
生疏又冷漠。
而他刚刚，竟然还做着能够和季凝思回到过去的美梦。
在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季凝思的事情之后，他明白，他已经不配再抱有这种奢望。
可是从季凝思的口中听见这句话，他还是会心痛得无以附加。
“小姐，你也太瘦了。”
量完尺寸，裁缝看着数据啧啧叹息，不住对着季凝思说到。
季凝思微微一笑，冲裁缝师傅点了点头。
不顾愣在身后的傅时宣，率先离开了裁缝铺。
时光荏苒，季凝思再裴问方的调养下，身体不再那么虚弱，气色也好了很多。
但裴问方心里清楚，这不过都是表面。
季凝思的内里无可抑制的日渐亏空，药石难医。
又到中秋，这个团圆的节日。
季凝思表示只剩裴问方这一个亲人。
这个中秋节，她想和哥哥一起过。
如果傅时宣愿意，也可以留在裴问方这里。
傅时宣同意了。
晚饭过后，又吃过月饼，季凝思便被裴问方赶回去休息了。
只剩下傅时宣和裴问方两个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裴问方受不了尴尬的气氛，拿出瓶珍藏的好酒，和傅时宣对酌起来。
这段时间，在裴问方和傅时宣的照料下，季凝思的日子过得安稳平静。
季凝思对傅时宣的态度也平稳许多。
连带着，裴问方对傅时宣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毕竟傅时宣对季凝思的百般照顾，他也看在眼里。
如果没有傅时宣的帮忙，很多稀缺珍贵的药品，他也不可能找得到配给季凝思。
不过这种态度上的缓和，更像是对现状的麻木和妥协。
从来都谈不上什么原谅。
季凝思时日无多，很多事只要有一个时间期限，便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两人碰了一下杯。
“凝思她，肯原谅你了吗？”
酒过三巡，裴问方懒洋洋地问道。
傅时宣沉默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
傅时宣哑声到。
季凝思没有原谅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抵触他。
确切地说，只是麻木地与他相处。
裴问方心中嗤笑。
就该如此，他一个局外人都不曾原谅傅时宣。
季凝思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
咎由自取。
傅时宣之前常用这个词来形容季凝思。
如今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我不奢望更多。”
傅时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着月色，慢慢饮了下去。
“我只要能这样陪在凝思身边，就知足了。”
裴问方默然。
他放下酒杯，起身回房，留傅时宣一个人对月独酌。
第二日，傅时宣的办公厅也因中秋休沐，两人在裴问方的院子里待到傍晚才离去。
经过集市，一家铺子前排起长长地队伍。
傅时宣像排队的行人一打听才知，这间铺子的老板是苏杭来的糕点师父。
做出来的糕点是又糯又甜，十分受欢迎。
季凝思以往也最爱吃些软软糯糯的糕点。
左右无事，傅时宣心中一动。
“凝思，你去旁边茶铺歇歇脚，我去给你排队买些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