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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擦了擦汗水，笑着招呼：“都坐吧，我这就去给你们炒菜。”

接着她转身又钻进了后厨。

留下秦暧等人面对面相视，气氛一阵尴尬。

秦暧顾及周嘉衍的情绪，扯了扯他袖子问：“要不，我们还走吧……”

“不用，你不是说这里菜你喜欢吃吗？就在这里吃，”周嘉衍收敛一贯的笑容，后背往椅子上靠，“不至于我们每次碰见寒哥都要躲着，都是朋友。”

话是这样说，但秦暧看周嘉衍压低了眉眼，不爽的情绪再明显不过。

秦暧一脸无奈，眼神暗示他：你就是存心跟顾言清过不去。

周嘉衍装看不见，手机放在一边，扣住秦暧的手。

顾言清淡淡看着这一切，又偏头问一起来的同学：“吃好了吗？”

同学从刚刚的紧张中回了回神，点头说：“差不多了。”

“先走吧。”

顾言清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完手，起身的时候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看秦暧：“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秦暧神情顿了顿，解释：“嗯，刚刚站岗没时间充电。”

顾言清的声音低淡：“林叔叔叫你明天回家，他刚没联系上你，打电话叫我通知你。”

秦暧颔首：“我知道了。”

等顾言清离开后，周嘉衍在一旁已经看得憋了一肚子气。

他拆开双筷子，拿过秦暧面前包装的一次性碗筷用力一戳，响声拉回秦暧了意识。

秦暧看了一眼周嘉衍：“发疯？”

周嘉衍冷哼了一声：“差不多了。”

他不希望在约会的时候又有顾言清打搅，好在秦暧也不会主动提。

两人这顿饭吃得有些郁闷。

晚上七点半，周嘉衍送秦暧回学校。

在教学楼下止步，他松开了女生的手腕，又说：“把你手机拿过来。”

“干什么？”秦暧神色有些莫名，闻言还是依言乖乖拿出来手机给他。

接着，她就看见周嘉衍单手解开了锁屏密码，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又还给她。

屏幕上还是亮着，是周嘉衍的个人资料，备注已经改名——男朋友。

秦暧又气又想笑，无奈周嘉衍的幼稚举动，但也没有改回来，只是将手机收回口袋，送他一路离开。

她在想，这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吧，主动去接纳其他人。

不再对除开顾言清以外的男生产生抵触心里，至少现在，她愿意和周嘉衍试试。

……

凌晨三点。

顾言清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直接坐起身，打开床头的灯。

有了灯光，他心底的恐惧和不安才渐渐消失。

顾言清揉了揉跳动的眉心，起身走客厅倒了一杯冰水。

没有了睡意，顾言清便走到落地窗边，打开了手机。

他看着白莹的屏幕，划过的一张张相片，都是同一张脸。

是秦暧从小学到高中的每一个瞬间，他悄悄藏了几百张，怎么也看还不够。

“喜欢别人又把别人推开，顾言清，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耳边又响起唐婉发现他相册时的评价。

顾言清紧绷着下颌线，将水杯搁在一边，望着远处的夜景。

南城是个不夜城，凌晨三点，街头星河依旧不灭。

顾言清推开窗户走到阳台，迎着风，他又想到了那个噩梦。

秦暧跟着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越走越远，无论他怎么叫，女生都听不见……

也许不是噩梦，在哪一天可能就是现实。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顾言清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暧的电话。

自己大概真的有些怪异，胸腔满满都是对秦暧强烈的喜欢，在害怕的这一刻，他一时冲动的想要跟秦暧打电话，哪怕听到她的声音都好。

然而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选择了自动挂断。

顾言清收起手机，呼吸变得轻浅，也听到了自己心下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