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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顾沈靳侧过了身，把手伸向了她身后！
沈真真只听见了纸巾被扯断的声音。瞳孔略微皱缩，看着顾沈靳挺直腰，用纸巾把胸前的衣服擦了擦。动作高雅得无可挑剔。
把衣服整理好后，他扔掉了纸巾。转身离开。
沈真真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猛然想起他在房间里抱过自己……
余光望见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纸巾，她扯了扯唇，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次有什么事。给我助理打电话就行。”
顾沈靳微冷的话音从前方飘来。
沈真真赶紧强撑着扯起公式化的微笑，看着顾沈靳单手插袋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回话。
“好的。顾律师。我下次会注意。不会再打扰你了。”
沈真真极力扬起笑容，身躯却在颤抖！
“嗯。”顾沈靳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红色的封面尤为闭眼。
不多说一句。他转身就走了。
沈真真目送顾沈靳走到了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微弯腰坐进去，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她的视线被隔绝掉。
车子很快亮起了灯，顾沈靳开车离开。
拐弯时。沈真真细心的看见他把耳机戴在了耳朵上，掀开薄唇似乎在跟谁聊天。
吸了吸鼻子，她往楼上走去。不再多看顾沈靳。
收拾东西后，沈真真开车回到了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夜空。
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这个时候，顾沈靳应该和纪梧桐在飞机上吧……
想到这里，沈真真盖上被子，闭着眼睛睡觉，忽略掉心里的微痛。
翌日一早，她照常上班，手里还拿着那份红色文件。
刚坐在办公椅上，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真真还没有回应，房门就先一步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黛蓝色衬衫的男子一手拿着早餐包，一手捧着咖啡杯走进来，抬脚把门踢上。
“有一个好消息。”
李斯衍抬起头，五官深邃的英俊脸孔上扬了激动的笑容，快步走过来把咖啡放在了她办公桌上。
“根据可靠的消息，顾沈靳昨晚半夜和纪梧桐去了机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助理！这件事新闻上没有报道，估计是顾沈靳把记者教训了一顿，没人敢跟着他了。”
李斯衍拉开椅子就坐下，还一脸暧昧跟她挑了挑眉。
“所以呢？”
沈真真瞥了眼他的动作，拿来咖啡喝了口，却不慎被烫得舌尖刺痛。
“你还装傻？”
李斯衍毫无察觉的瞪了她一眼，“顾沈靳昨晚是不是签了你的文件，你们和平分手了，顾沈靳一时高兴就带着纪梧桐出去玩，对吗！”
说到这里，他眼睛发光的凑过来，“你赶紧把文件交给你爸，说不定你爸会把副总的职位交给你，到时候，我就是副总助理了！升职加薪不是梦想，咦，文件就在这里啊？”
李斯衍突然瞄见了桌面上的红色文件，冲她嘿嘿一笑，擦了擦手才郑重的把文件拿过来，翻开一看。
“怎么没签名？”李斯衍僵住了表情，随即惊讶的看她，“难道顾沈靳昨晚是丢下你，和纪梧桐去快活了？”
“我听他的语气，应该是有工作在身。”
沈真真拿来早餐包，有意回避李斯衍错愕的打量。
“应该？那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顾沈靳昨晚干嘛去了。”李斯衍把文件一扔，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


第六章离婚协议
“江氏这几年的业绩不好，早就外强中干了。你爸想一分钱都不花的把顾沈靳拉进江氏，还要顾沈靳出钱出力的帮江氏渡过难关。按照顾沈靳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李斯衍厌恶的撇嘴，“你爸就想着利用你和顾沈靳的关系。才把文件丢给你的。可是，顾沈靳对你的态度……”
他不再说下去。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给她。
沈真真味如嚼蜡的吃着早餐。回想起顾沈靳擦衣服的举动，心里刺痛，“他恨我。”
再也吃不下了。她把东西拿开，“斯衍，你帮我看一下最近有什么其他项目。”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斯衍有些遗憾的瞄了眼那份文件。“顾沈靳对你的态度本来就不好了，如果要他非要签下这份坑爹的文件，你和他最后的关系也就断了。说白了。这份文件差不多等于你和顾沈靳的离婚协议。”
“薇薇。你差点要和顾沈靳第二次离婚了。”李斯衍心有余悸的看她。
沈真真刚要打开电脑的手一僵。随即低下头，用头发挡着脸。“我知道。”
说出口的话音，已经沙哑了！
“既然你觉得难受。这份破文件就不要再管了，我去给你找别的项目。”
李斯衍看见沈真真的动作，带着心痛叹了口气。主动离开办公室。
等到门被关上后，沈真真身心疲倦的趴在冰凉的办公桌上，耳边只剩下了空调风吹动的声音。
仿若出神了很久，她的眼帘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此时，桌面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沈真真当即被惊醒，伸手接了电话，“什么事？……这么快就找到新的项目了？那好，我们一起出去跟客户见个面。”
说着，她动身收拾东西，迈步离开时，特意把那份文件也带上。
“艾米，我和李助理要出去，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沈真真顺道去了秘书办公室，跟女秘书交待了一声。
“好的，江经理。”
艾米点头应下。
见没有其他事情，她去到停车场里和李斯衍汇合，开着车子去约见新的客户。
一直忙到了下午也来不及吃上一口饭，只能挤出时间喝水。
艾米中途给她打了电话，说顾沈靳的助理过来找她了。
“艾米，你给顾律师的助理回个电话，说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需要劳烦顾律师了。”
沈真真攥着手，脑袋里浮现出顾沈靳冷峻的脸，掌心里渗出了一些汗水。
挂了艾米的电话后，她捧起冰凉的柠檬茶，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才舒缓过来。
正要翻开包包，面前就递来了一包纸巾。
抬起头，她看见了李斯衍皱下了眉头，“你在避开顾沈靳吧？”
“对。”沈真真咬唇，也不在他面前掩饰，“顾沈靳昨晚看见了这份文件，我得找个办法把它处理掉。”


第七章参加酒宴
“也对，顾沈靳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这份文件是干嘛的。如果让他知道你又算计他，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模样！”
李斯衍坐在她旁边。做了个后怕的表情。
“他大概不会为我生气，不过，也饶不了我。”
沈真真握着手里的柠檬茶。冷了心。
李斯衍双手撑在椅子上，望着蔚蓝无云的天空。眼里挤出了一道狠劲。“薇薇，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你和顾沈靳也不会变成这样！”
“斯衍。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太深了……”沈真真低下头，手里全是从茶杯上滴落的冷水。
耳边飘来了李斯衍的叹息。“所以。你还是会和顾沈靳离婚的吧？”
沈真真拆开纸巾的动作僵住了，数秒后，若无其事的擦手。“我上次说祝福他和纪梧桐是真心的。我一定会离婚。但不是现在。”
处理好双手。她站起身望向马路对面高大豪华的公寓大楼，踩着黑色高跟鞋的长腿迈出了大步！
“走吧！这个时候。何总该吃完饭了，我们要争取时间跟他见面。把项目谈回来。”
“你爸明明是江氏的老总，我们却要这种天气跑业务，真是折磨啊！”李斯衍在身后抱怨。“薇薇啊，你爸是不是生意失败，受不了打击就傻了？你才是他亲生女儿，过得还不如江思念那个养女。”
沈真真没有理会他，拎着包的手收紧了力气，昂首穿过马路去找何总，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他们去到了何总的家里，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陪着何总。
“小暮啊，我跟你爸也算是一场朋友，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三天后，我有一个酒局，你们也过来凑凑热闹吧。”
何总从一旁的衣服里拿出一张卡片，打发似的塞到她手里，扭头又对着在家里的佣人说道。
“张婶，我昨天让你帮我洗的那件衣服，你放哪去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看样子何总没打算答应我们。”
李斯衍偷偷扯了扯她的衣服，递了个无奈的表情。
“好。”沈真真顺着他的动作站起来，临走前，故意把文件和印有江氏标志的名片放在桌面上。
李斯衍看见她的举动，沉默的配合着。
等到坐上了车子，他才砸了砸嘴，“薇薇，你是在赌何总会不会念旧情，所以才把名片留下的吧？”
“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
沈真真卸下浑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何总要么是把文件签下，要么就是反感我耍小聪明，以后都不肯见我。”
“谁让你是公关经理，还要兼职跑业务！”
李斯衍启动车子，英俊的脸黑了几分，“要是月底的业绩不够，你爸肯定又借题发挥了！这根本就是故意为难，如果顾沈靳签下那份文件……”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有所顾及的望向身旁的人。
沈真真似乎没有听见，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景物，隔着玻璃也能感觉到外界的燥热。
车子从一个公园前驶过，里面正好耸立着一栋钟楼。
沈真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了。
她垂下眼帘，盯着白皙的手腕出神，“斯衍，你早上说顾沈靳是和纪梧桐单独出去的，对吗？”
“是啊，但你不是说，他们是为了工作吗？”
李斯衍暼她一眼，察觉到不对劲，“别再纠结了。虽然顾沈靳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但也可能是因为太忙了。他和纪梧桐都是律师，不会婚内出轨的……当我没说话！”
李斯衍突地闭上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沈真真换了个坐姿，空调风吹在胳膊上，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