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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整片天都雾蒙蒙的，远处的高楼都变成了朦胧的虚影。

朱光庆望着对面的房子，微微蹙眉。

对面的邻居似乎不太喜欢出门。

只是晚上的时候，她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

忽然，鼻头有些热痒。

朱光庆慌忙抽出纸捂住不断流血的鼻子。

等血止住，桌上已经满是沾了血的纸。
她沉叹了口气，把纸全部都扔进了马桶冲掉。

洗了把脸后，朱光庆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颓然。

苍白憔悴，病痛的瘀斑已经蔓延到了后背，呼吸仿佛都在用着全力。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朱光庆回过神，走出去开门。

叶明辰提着个袋子站在门口:“今晚去看烟花，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闻言，朱光庆一愣:“衣服？”

“过年就得穿新衣服，试试吧。”叶明辰将衣服塞给她，“我先下去整理东西。”

说完，转身下了楼。

朱光庆拿着袋子怔在原地，嘴里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把衣服拿出来，是件红色的斗篷裙，边角白色的毛绒柔软的像丝绸。

朱光庆眸光微亮，对衣服有了分喜爱。

客厅，叶明辰正把药放进包里，便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眼神一怔。

裙子对朱光庆来说有点大，衬的她整个人格外娇小。

也许是因为衣服颜色，又或者是因为灯光，她的脸看起来红润了些。

朱光庆扯了扯衣角，有些拘谨:“还可以吧？”

叶明辰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帽沿边，而后干脆给她戴上:“很好看，像小红帽。”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狗叫。

两人一愣，走过去一看，不只哪儿跑来只金毛，正在院子里乱窜。

叶明辰下意识地把朱光庆护在身后，看了眼半敞的大门便去安抚金毛。

“应该是附近人的狗，我去问问。”

叶明辰说完，便领着后出去了。

朱光庆蹙眉，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门外，叶明辰看着手里攥着狗绳，一脸阴翳的朱光庆，嗤笑:“堂堂厉氏企业的董事长，居然玩这种小把戏。”

“理她远点。”朱光庆冷声道。

闻言，叶明辰眉目一拧:“所以，你想让她在病发的时候一个人等死？”

刚一说完，朱光庆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刀子般的眼神闪着寒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敢碰她一根手指，我绝不放过你。”

叶明辰脸色瞬变:“你自以为和语凝在一起六年就可以对我说教吗？”

他挣开朱光庆的手，一字一句:“没错，我的确对语凝有好感，可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不过是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她最后的日子，而不是像你一次次打着爱她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些话像是一根根针刺着朱光庆的耳膜，疼痛又难以反驳。

他想要的，也只是朱光庆能留在身边。

哪怕永远用冷漠的态度对自己。

看着朱光庆隐忍的眼神，叶明辰理了理衣服:“如果你想消磨掉语凝对你最后的念想，让她连死的那天都不愿见你，那你告诉她你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