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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帆凉凉地看着她，没说话。
王虎看他好像还不相信，干脆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姐夫，你相信我啊！我说的是真的！”
路云帆到底是没办法再故作冷漠下去，叹了口气：“约你去金星废工厂见面的信息，不是傅阮发的。傅阮被裴东辰抓走，裴东辰用她的手机给你发信息，引你出去。”
王虎早就捋清楚了来龙去脉，知道这次是她自己作死才惹出这么多事端，立即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太莽撞，没有分辨清楚真假，给你添麻烦了。”
谁不知道季家的明曦是海城天字第一号混世魔王，从来就只有别人给她道歉的份，让她服句软比登天都难，路云帆瞧着她这幅样子都觉得新鲜，似笑非笑道：“言重了林二小姐，你有哪一天不给我添麻烦？这次又这么郑重其事地道歉。”
王虎认真道：“我坚持认为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捣蛋，我可乖了”
回国至今才一个月，先是被人下药，然后跟蒋家大小姐吵闹，还招惹了裴东辰差点出大事，接二连三给他找事情做，她居然敢说她很乖？
没脸没皮。
路云帆颇为糟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办公桌后：“傅阮我已经帮你救出来。听说你在找法医，我也帮你找到了，你今天想问什么随便问，但弄明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就不准再提起这件事。”
王虎一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法医？傅阮告诉你的？”

路云帆已经对门外的人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正是傅阮。
王虎刚还在担心她在裴东辰手里有没有吃苦头，见她出现，立即跑上去：“软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傅阮揉着太阳穴，一脸晦气道，“裴家那小兔崽子下手真狠，也不知道是哪找的麻醉剂，弄得我整整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没日没夜做噩梦，这会儿还头疼。丫的，别落我手里，要不然我非报这个仇不可！”
王虎却是一怔：“你也昏迷了五天？也会做噩梦？”
“是啊，我梦见我被”傅阮说着忽然一顿，好像是想起梦境里什么不愉快的画面，撇撇嘴，厌恶道，“被一个恶棍抓住，虐待了我五天五夜，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恐怖的梦！”
和她的情况一模一样。
她果然只是做了一个梦。
王虎心头那块巨石总算放下去了，心情颇好，顺带安慰傅阮道：“只是梦而已，别怕。”
路云帆坐在大班椅上，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眸底飞快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微地搓了搓，适当插入话：“傅警官。”
傅阮看过去：“啊？”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路云帆手指着门口，傅阮看了过去，门外进来的人是个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带着一丝丝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刚从医院过来。
傅阮只看了一眼便点头：“认识，他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也兼我们局里的法医，已经干了二十几年了。”
路云帆温声问：“王虎四具尸体，是不是他验的？”
傅阮眨眨眼，看向王虎，眼神里的意思是‘你怎么把这件事跟你姐夫说了’？
王虎同样茫然地摇头，她还以为是她说的呢。
路云帆又问一遍：“是不是他验的尸？”
傅阮不知道路云帆究竟想干什么，他一个王虎大火的‘嫌疑人’不避讳这件事就算了，居然还把当事法医找过来，这是啥意思？
路云帆目光平和但暗藏威严，傅阮被他看得心里也有点犯怵，不敢不回答，摸了摸鼻子，斟酌着道：“大概是吧。”
路云帆微微挑眉，这次问的是法医：“10年前城西王虎大火灭门案，火场里抬出的四具尸体，是不是你验的？”
法医毕恭毕敬地回话：“是我和三个助手一起验的。”
“好。”路云帆只确认这两件事，其他的好像并不在意，重新拿起毛笔，继续写他那副没有写完的字，无甚情绪道，“你把那四具尸体的验尸情况，说给她们听。”
“好的王虎。”法医应完便转向王虎，他像是回忆起了那些往事，神情有些不忍，“王虎那场大火，真的惨烈啊。我从事法医工作二十几年，不是没有见过比那死伤人数更多的案子，但像王虎那样，主仆四人一起被困在火场里活生生烧死的，至今都没有遇到第二次。”
王虎敏锐地抓住法医话里的形容词：“活生生烧死？也就是说他们没被烧之前是活着的？”
法医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还活着，他们是煤气泄漏，中毒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