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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的黎曼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紧接着，她用力咬着牙关，不再吭声。
因为沈怀暮的这番话，她的身体不禁抖了抖，身上的伤痛也更加剧烈起来。
门外，见黎曼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两口。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他烦躁的将剩下的半截香烟扔到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黎曼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冷冰冰的手术刀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额头上的细汗越积越多，将她的头发浸湿了，贴着脸颊滑落。
最终，她清楚的感觉到那婴儿活生生被剥离她的身体。
她不知道，凭借她强撑下去的究竟是什么？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觉得此刻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她心里的痛，来的强烈。
最终，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黎曼幽幽转醒。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清楚的记得，昏迷前的事犹如噩梦般紧紧缠绕着她。
任由她再怎么努力的想要逃离，却始终无法摆脱。
令人窒息的绝望，让她猛然惊醒，大口呼气。
“呼……”
浑身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她却不敢伸手去擦掉那些汗水。
“醒了？”
男人冰冷又刺骨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黎曼下意识的扭动脖子朝他看去，正好和那双阴郁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黎曼的眼瞳一缩。
"你......又想干嘛？"
她的嗓音沙哑极了，仿佛是在沙漠中跋涉了许久一般，带着一丝沙哑。
“签字。”沈怀暮冷声命令道。
黎曼咬紧唇角，没有说话。
"签字！"他加重语气，语调里满是警告。
说完，他将手里的纸甩在黎曼的脸上，随后又将笔塞进黎曼的掌心中，
黎曼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钢笔，一股酸涩涌上鼻腔。
她缓缓的伸出右手食指，握紧笔。
她知道，这笔签下去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