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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风停了，秦靖轩脸上的痛意彻底消失，他这才抬起步子向外走去。

寝宫外。

一个人影站在风雪之中，一身青衣，背脊挺拔。

他冷眼看着缓步走来的秦靖轩，目光冷冽，眸中带着凶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正是秦牧。

秦靖轩自然也看到了秦牧。

他泰然地走上前，擦着肩与秦牧走过。

秦牧突然开口，叫住了秦靖轩。

“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内侍，深夜出入公主的寝宫，怕是不合规矩吧？”

秦靖轩勾唇一笑，站定在原地，并未回头。

“那又如何？”
秦牧眼里泛起云海翻腾，他拧眉转身看着秦靖轩，压低了声音。

“离公主远一点！低贱的东西也配染指公主！”

秦靖轩转过身，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秦牧，眸底染上一分戾气。

“低贱？”

秦靖轩口中重复着这二字，随后嗤笑一声。

秦牧冷眼看着他：“你于公主有杀父之仇，于我们有灭国之恨，公主不杀你已是万恩，你怎么敢？！”

秦靖轩看着秦牧的眼睛，周身散发出一阵寒气。

“我当然敢，”秦靖轩继续说道，“身负血海深仇，却还做出默默保护这种烂把戏，我看不敢的人，是你吧？”

秦牧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背脊一僵，矗立在原地。

随后眼眸中怒火难掩，拔出手中长剑，对准了秦靖轩。

“那今日我便要替公主杀了你，报我大周灭国之仇。”

秦靖轩冷笑一声：“正好，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说罢，秦牧的剑刃便袭来。

秦靖轩微微侧身，凌厉的剑刃划着他的发丝而过，一捋黑发随风飘然落地。

秦牧一击不中，翻转剑身，再次刺向秦靖轩。

秦靖轩也不急，闪身而过，抬腿横扫，凌风踢过秦牧的腹部。

他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气，秦牧闷哼一声，后退两步。

十招过后，秦牧便处于下风。

他手持长剑，竟敌不过秦靖轩赤手空拳。

秦牧眼看着秦靖轩袭来，举起长剑，再次刺向秦靖轩。

后者动作一顿，反手握住秦牧的长剑，甫一用力，竟将那剑刃折断。

‘铛’的一声，响彻在寒风之中——

随后秦靖轩反手将剑刃转了个方向。

黑夜里传来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秦牧睁大了眼，看着秦靖轩用那半截剑刃，刺穿了自己肩胛骨。

鲜血潺潺落下，染红了一片雪。

秦靖轩手上沾满了血，面上却如寒冰。

他将手抽了回来，剑刃则是留在了秦牧的体内。

秦牧像是一瞬间抽空了力气一般，单膝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痛意布满了全身。

他不敢相信，自己与秦靖轩之间，竟差了如此之大的距离。

秦靖轩收了手，从袖中拿起一放帕子，擦拭着自己指尖的鲜血，眸中如冻结成冰的潭水，不起波澜。

“我不杀你，是因为屋里的娇人还需要你。”

秦靖轩嗤笑一声：“不过阁下的伤怕是要养上一阵子了，这段时间，就由我来代替你，伴公主左右吧。”

秦牧看着秦靖轩，眼里再次萌生出怒火，却被痛意刺的直不起身。

秦靖轩将手中帕子扔在地上，垂眼睨着秦牧，声音凉薄。

“想杀我？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