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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钟父把东西收好，坐在桌前认真地看了一眼顾清淮，随后叹了口气道：“清淮，回到海市几天了，自己的身体身体还是要多照顾一些。”
他看着顾清淮好像比之前更加疲惫，眼底布满着血丝。
他最近一直有些不放心顾清淮的情况，怕他一直沉浸在钟意不在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所以才会想着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他的状态。
顾清淮听着钟父的关心，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情感对他来说很陌生，特别是他一直以来只是把钟父当做是院长。
钟父也仿佛也知道他心里有所怨恨，故此从来没有纠正过他的称呼。

良久，顾清淮看着钟父有些干涩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院长。”

钟父听着这个称呼，心里有些失落。
“清淮，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亲儿子看待，你和小意的事，我之前也多少了解一些，不过那都是你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插手，任由你们自己摸索。”
说着，钟父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想该怎么说。
顾清淮听到钟意的名字后，肩膀顿时紧绷僵硬起来，抿着唇一言不发听着。
窗外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云层，随时有一场大的暴雨要落下。
钟父又继续开口说到：“小意从小性子坚韧执拗，认准的事基本都是不会改变的，从她妈妈过世后，医院工作忙，我对她的管教也日渐疏忽，不过她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我从小就觉得对她有愧。”
“后来她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你，那段时间，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我感到很欣慰，我本来是不想让她学医，太辛苦了，却没想到她不声不响的跟着你考虑医科大学……”
随着钟父的话，顾清淮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以前高中和大学的时候。
高中的时候他对钟意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可能跟性格有关，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真正跟钟意稍有熟悉的时候是读大学时候，钟意经常过来找他。
那时顾清淮才或多或少的意识到，钟意可能喜欢他。
这么多年来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钟意的影子。
更在不知不觉已经把她给放在了心里。
只是这件事，他知道的太晚了。
顾清淮眼神落在窗外，空洞且无神……
钟父中间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听到钟父说：“既然现在小意已经不在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跟她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你，我想小意也希望你能找个可以照顾你的人。”
顾清淮闻言神色一闪，看向坐着一旁的钟父，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不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是觉得钟父原本睿智的眼眸不知何时变得浑浊，身体也比以往消瘦，身上的衣服显得宽大空荡，一下变得苍老无比。
顾清淮突然想叫他一声‘爸。’微微动了动唇，忽然觉得喉中干涩的厉害，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低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了，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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