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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而易举地束缚住我的手，俯身而下。
他就要离开一段时间，我问他要去哪里，他不告诉我。
只是临行前特意来看我。
为什么来看我？
大概怕我守不住，要提前把一个月的时间都挤兑在我身上。
这样，我就能没有心思出门勾搭其他人了。
他说，我是天生的妖精，男人看了都想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可是，我不想做金丝雀。
江淮上个月定亲了，对象不是我。
是礼部侍郎的嫡女，书香门第，端庄贤惠且颇有才华美名，是京城中所有夫人的理想儿媳。
而我，尚书外室之女，娘亲是个被尚书大人养在外室的女人，连妾的名分都没有。
小时候我不止一次问娘亲，为什么？
每一次，娘亲布满笑意的脸上都会瞬间变得怅然。
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昭昭，我的昭昭......」
我后来不问了。
我不想做想外室，也不想做妾。
江淮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娇笑着咬了一下他的唇。
「江淮，白烟然知道你这般和我厮混吗？」
他掐着我的腰，沉默片刻。
「她是皇上赐婚的夫人。」
「她知道吗？」
「昭昭，她容得下你。」他语气肯定。
「江淮，我要穿正红色的嫁衣。」我踹了他一脚。
拉开一尺的距离，漠然地看着他。
然后面无表情地扣着半开的袄子。

都是他送的。
是我们这段男欢女爱的开端。
很俗的相遇，不过是他差点被泼了热汤，被我一把拉住了。
江淮说，我那时跌落的面纱跌落在了他的心里。
殊不知，那时候没有风。
衣着低调却有俊逸容颜的男子，太适合成为我的夫君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话本子里都是这样说的。
「救命之恩，公子要怎么报答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钱财报之。」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又少了个夫君人选。
但他还是大方的，领我到了翠宝阁随意挑选。
可是，我不缺钱，我缺的是夫君。
我兴致缺缺地挑了个喜欢的桃花小钗。
「姑娘莫不是小看在下的财力？」江淮似乎觉得我过于小家子气。
亲自给我挑了一套红宝石镶嵌的芍药头面。
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适合姑娘。」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
第二日便收到了他的书信，江淮真不是个老实的。
在一起那日，我问他，「为什么适合？」
他眼中情欲渐浓，「昭昭容貌勾人，身段婀娜，很是合适。」
「勾人吗？」
「勾得我心痒。」
我是外室之女，哪怕父亲是尚书大人，一般的人家都看不上我。
大概，我会老死在困住我娘亲的院子里，或者被尚书大人送给别人当小妾玩乐。
江淮说，便宜他人，不如便宜了他。
可是，我不是我娘，我是宋昭昭。
我怒骂他不要脸，我是要给别人当正妻的，他笑了。
他说正妻都是那种大家闺秀，端庄有度的，不会有人妖妖艳艳的女子当正妻。
我毫不留恋地将这些物件信件丢进盒子里锁上，在桃花树下埋了。
开始寻找新的夫君人选。
江淮治水中途回来过三次，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入的是我家罢了。
「你回来做什么？」
「宋昭昭，不许招惹别的男子。」他把一幅幅我精心挑选的男子画像撕碎。
「你这是要我为你守节？」
「你是谁？」我捡起地上的碎片。
「不许捡。」他打掉我手中的碎纸，又踩了几脚。
不捡就不捡，反正也没有我喜欢的。
见我不动，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宋昭昭，要等我回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疲惫，抱着我不再动作。
我想推开江淮却没推动，只好挽紧了松开的长发。
「江淮，你应该去找白烟然的。」
「不对，白烟然可不会这样和你私私相授。」
「不对，我也不能了，我是要嫁人的。」
他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带着宣泄的意味，眼睛里泛着凶狠。
「你想都别想。」
他可真是过分，我一个未婚女子想嫁人怎么了。
「宋昭昭，等我回来娶你。」
一个个缠绵窒息的吻结束后。
我细细擦去那些胭脂。
从前很喜欢的胭脂，现在我不喜欢了。

他去了下个治水的地方。
我终于不再紧绷着了。
城南桃花庵的桃花开了，适合踏春，也适合寻觅好男儿。
在那里，我遇到了别的男人。
他不是我想要的夫君人选。
见识了江淮的做派，我不再考虑富贵的人家。
他，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