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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浑身的疤痕和伤口的痛意还在提醒着白羽汐，她所经受的这一切，到底是拜谁所赐。
她像是个傀儡一般，内心毫无波澜地等待着接下来要面临的侍寝。
转眼三日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整个寝宫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侍从们紧张地做最好的准备，一再确认白羽汐没有什么问题，才再落日十分纷纷退了下去，在寝宫外面候着。
白羽汐身体僵直地躺在内室床上，一双眼眸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帷幔。
这真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可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外面传来了“吱呀”开门的声响，“见过兮妃。”
兰婧兮？她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来看她笑话的，还是后悔了，来阻止这桩荒唐事。
白羽汐转动了一下酸涩的眼眸，旋即紧紧闭上。
无论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想见她。

“哟，看来这几日，你的伤恢复的很好啊，真是恭喜你了，犯了那么大的罪过，还能得到国主的宠幸。”
没一会，兰婧兮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进了白羽汐的耳朵。
白羽汐眼皮子动了动，终究是忍不住“唰”地一下睁开。
什么叫犯了那么大的罪过，她何罪之有？
“兰婧兮，摔碎天圣国圣物的是你，别人都可以不知道，但你不能忘记！”
说话间，兰婧兮已经走到了床边，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一双眼中全是狠戾和怨毒。
“呵！是吗？我怎么记得明明就是你摔碎了圣物，让我想想，当时你哥哥说……”
“够了！”白羽汐捂上耳朵，崩溃地尖叫道。
一旁的兰婧兮发出无比畅快的笑容，“哈哈哈……你不爱听，我就偏要说。”
“什么凤羽国公主，什么凤羽国国主，一个一个，快死的死，卖身的卖身。你说老太婆要是知道自己尊贵的女儿做了这般屈辱的事情，会不会死的更快。”
白羽汐忍无可忍，裹紧被褥猛地坐起身子，狠狠地往兰婧兮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兰婧兮，你给我闭嘴，你别忘了，你也是凤羽国的子民。这般折辱凤羽国国主，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兰婧兮捂着自己的脸失声尖叫，“啊！白羽汐，你想死吗？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以后这天圣国国主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了，你竟敢冲撞国主夫人？”
白羽汐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出声：“好啊，那你有本事就杀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天圣国国主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稀罕，你爱怎么坐就怎么坐。”
白羽汐的声音中全是嘲讽和轻蔑，她能坐上天圣国国主夫人的位置，是她的施舍。
“你！”兰婧兮捂着吃痛的脸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谁知这时，内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宫玄寂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地往白羽汐的身上射去。
“不稀罕做？！好啊，白羽汐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不想让你母后活了！”
看到宫玄寂的身影，兰婧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听到宫玄寂的质问之后，她的眼中瞬间蓄满了眼泪，捂着自己发红的脸颊，可怜兮兮地跑到宫玄寂的身边哭诉。
“玄寂，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的身子恢复的怎么样，可是谁知姐姐不分白红皂白，先是狠狠打了妾身一巴掌，还说要让妾身去死。”
兰婧兮缩在宫玄寂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宫玄寂伸出大掌动作轻柔地揽住她，满眼心疼。
白羽汐讽刺一笑，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瞧着宫玄寂眼中的寒意更甚，兰婧兮哽咽着继续道：“玄寂，都是妾身不好，没有拦住姐姐，才会让姐姐说出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妾身那么珍重的东西，姐姐却就这么将它贬低到了尘埃。”
宫玄寂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哼，然后低头柔声安抚道：“傻兮儿，怎么会是你的错，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若说心不疼，那是不可能的，白羽汐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就算宫玄寂这般对她，她却依旧无法收回对他的爱意。
两个人就当着白羽汐的面温情了好一会，白羽汐才听到宫玄寂对兰婧兮道：“兮儿，先让丫鬟们带你回去歇着，我教训完这个女人就去找你。”
宫玄寂说着，眼神像刀子一般往白羽汐的方向射去。
白羽汐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到底是看着两个人在这里甜蜜更可怕，还是独自一个人面对宫玄寂更可怕。


第6章
“玄寂，不要嘛，妾身害怕，你陪着妾身好不好？”兰婧兮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整个身子都倒在宫玄寂的身上撒娇道。
在宫玄寂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不愿意生孩子，他就要跟白羽汐这个女人生孩子。
虽然孩子最后可以随她把玩，但这个女人就应该去死，凭什么要分了宫玄寂应该独独给她的恩宠。
“兮儿乖，你先回去休息。”这句话，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陈述。
虽然宫玄寂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兰婧兮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宫玄寂语气中些许的不耐烦。
她只好乖顺地点点头，“那兮儿先回去等着玄寂。”
兰婧兮离开之后，内室里只剩下白羽汐和宫玄寂两个人。
白羽汐双手紧紧地攥住被褥，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但宫玄寂一步步地往前迈进，每走一步，白羽汐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她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出了骇人的杀意。
“白羽汐，看来嫁给我这个天圣国的国主是委屈你了？”
“来人，把那所谓的凤羽国的国主给我抬过来。”
听到母后的名字，白羽汐心里咯噔一下，“母后？我母后怎么会在这里？”
“白羽汐，我反悔了。”宫玄寂的脚步停在了不远处，然后转而施施然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
白羽汐一脸惊诧，宫玄寂她到底想做什么，他究竟想把自己的母后怎么样。
正想着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两个魁梧高大的侍卫直接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白羽汐睁大眼睛，那人头发散落着，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楚模样。
可是白羽汐知道，宫玄寂没有骗她，那人正是母后。
白羽汐再也没有了刚才面对兰婧兮时的那一丝骄傲，她一瞬间泪如泉涌，惶恐地看着一脸淡定的男人。
她哭喊着求饶。
“宫玄寂，不！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母后。”
“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宫玄寂闻言转过头来，“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相信我听到的。”
白羽汐无助地坐在床上，裹紧被子，她现在连下床去护住母后的能力都没有。
侍卫们已经将那人扔在了地上，粗鲁地扒开了那人的头发，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白羽汐的眼帘。
“母后！”
真的是母后，白羽汐的一颗心不断下坠，终于坠入了无尽深渊。
她跪在床上，眼中除了难过，悲伤，愤怒，怨恨，还有羞耻……
白羽汐重新望向宫玄寂，声音中全是祈求，“宫玄寂，是兰婧兮她先羞辱我，羞辱我的母后在先，所以我才说了那样的气话。”
“你相信我，我比谁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宫玄寂，你知道的，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白羽汐说的无比的用力，又无比的艰难。
是的，她还爱着他，但这样让人痛苦的爱，她真的不想要了……


第7章
听她这么说，宫玄寂眼中的寒光终于慢慢退却。
只是那一双黑眸更加幽深，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挥了挥手，让两个侍卫褪下，凤羽国国主也被无情地抛在了地上。
在白羽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复又站起身子，慢慢地往床边靠近。
白羽汐的身子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只是退到了墙上再无处可退。
宫玄寂眼眸微敛，转眼之间便俯下身子，在离白羽汐只有咫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怕我？”
他略带磁性的声音中全是魅惑，白羽汐差一点就要沉溺其中，她声音发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看到母后暂时不会收到什么伤害，白羽汐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要母后没事，她如何都可以。
“做什么？！看来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唰”地一声响，电光火石之间，宫玄寂直接把白羽汐裹在身上的被褥扯了下来。
“啊！”白羽汐一把将手臂拦在自己的身前，眼中全是惊恐。
宫玄寂是不是疯了，她的母后……还在那里……
“宫玄寂，我求求你，不要！至少在母后面前……”白羽汐失措地盯着地上的母后，和眼前的宫玄寂。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一室的静默和宫玄寂直接扑面而来的气息。
她奋力地挣扎着，不愿意顺从，若是让她在母后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她宁愿去死。
宫玄寂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根本不给她任何自缢的机会。
从那一夜之后，白羽汐的尊严彻底被宫玄寂来来回回碾碎了干净。
好在，日日夜夜的咬牙承欢，她终于怀上了孩子。
宫玄寂也答应她会遵守承诺，将血参给母亲服下。
这是白羽汐唯一的安慰，也是支撑白羽汐活下去的唯一的东西。
宫玄寂不允许她见到母后，她也从未再踏出这宫殿门半步。
只有宫玄寂心情好的时候，她才能从他的口中探得一些有关于母亲身体好转的消息。
她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倚靠在宫殿外的亭子里往外看，那里是凤羽国的方向。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带着自己的母后回家。
究竟是谁将母后害成了那副样子，凤羽一族的圣器是认主的，而且母后法力并不低，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始终都想不明白。
每每想起，她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母后，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她可怜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兰婧兮又会怎么对待他。
就这样过了俩个月，白羽汐的肚子也渐渐显怀，宫医对宫玄寂说她心情抑郁，不利于胎儿的健康发展。
所以，她终于有了一次见母后的机会。
她被带到了一个幽暗潮湿的地牢里面，她不敢奢求宫玄寂会优待她的母后，但是这里阴冷潮湿，母后如何能好好养病。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母后就躺在一张铺着杂草的石头床上，双眸紧闭，但是面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上许多。
看来宫玄寂真的没有骗她。
她吃力地跪在母后的石床前，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母后，女儿想回家……您快醒醒，带女儿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