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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关系正常的男女，对话进行到这里，一个冷漠一个耍狠。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拍两散的结局。
但周圣的不一般体现在方方面面。
如果说红色能刺激斗牛的肾上腺素，那么此时穿着纯白睡衣的秦阳，刺激的就是周圣的肾上腺素。
当然她的前襟已经全部松开，入目的也不纯然是白色的。
在这种时候，情动的男人和斗牛的喜好也没什么区别，自然朝着红色袭击而去。
从水火不容到水乳交融只需要一秒钟，秦阳最后能清晰吐字的只剩一句，“疼，别用牙……”
……
郊区的天亮似乎比城区要早一些，但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秦阳推了把他硌在锁骨处的下巴，哑着嗓子推他，“重死了，下去。”
“嗯？”男人这把性感的嗓子如果在事前绝对cui情百分百，但现在那声调中的慵懒餍足之意，听得秦阳只想锤他。
他是舒坦了，她快累死了！
“周圣，你是吃药了吧？！”秦阳简直不敢相信，都下半场了，他居然坚持了跟上半场差不多的时间。
周圣坦然地接受了这句“褒赞”，懒洋洋地动了一下，看一眼地上那压根没拆封的小盒子。
秦阳没注意他的眼神，又推他一把，“下去啊！我再不回去室友就要起床了！”
周圣抽身让到一旁，“你室友是谁？”
秦阳不打算理他，撑着床正要起身，没料到周圣正把她沾在他肩上的湿发捏在手上，扯住了她。
这下好了，全身上下唯一不痛的头皮也痛了起来。
见他大有听不到回答就不松手之意。
秦阳也干脆利落地报出个名字，“尚一鸣！”
是昨天在曲廊上议论过周圣的那几个中的一个，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
周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来你也有上下半场。”
他又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盒子，“他能满足你？”
“当然能。”秦阳穿好衣服，回敬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用惯了小的。”
……
秦阳想赶在乐泉醒来之前回到房间，为此原本要跟周圣谈的梁西洲的事，都只能暂时搁置在一旁。
但等她回到房间，乐泉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穿着运动服，发带把短发都勒了上去，光洁的额头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一看就是刚运动完。
气定神闲地看着秦阳，“大清早的，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秦阳手抓着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周圣扯掉了，她现在该庆幸下面几颗是自己动手解的。
“你去运动了？”秦阳拿了套衣服，语气和表情都十分自然地往浴室走去。
乐泉也没追究她不答反问的行为，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我刚运动完，那让我先洗呗？”
秦阳一刻也等不了了。
运动的汗跟她现在浑身黏腻的滋味能比？
她先钻进浴室，耍赖，“我也运动了，我先洗。”
乐泉一把撑在将要关起的门上，“不可能吧，我六点就起来跑步了，没看到你啊！”
“你是去湖边跑步了么？”
“嗯。”
“难怪。”秦阳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去西边爬山了。”
乐泉终于还是比她先绷不住，大笑开来。
这是哪里来的宝贝！
她对秦阳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丝毫不客气地拨开秦阳的手，看了一眼。
虽然她猜到可能会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痕迹，但秦阳身上的痕迹已经到了”成人不宜”的地步了。
“……”乐泉倒吸一口凉气，“来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是开玩笑的，你知道吧？”
虽然这小姑娘不但爱看还爱拍限制级影音，但平时行事作风还是很规矩的。
乐泉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象，她在这么短时间就跟人实现生命大和谐了。
她们才进公司几天啊！再说那几个追求秦阳的，她一个也看不上。唯一一个尚一鸣倒是长得挺帅的，但他太油了，撩花逗草的，乐泉觉得他也配不上秦阳。

乐泉有心在秦阳洗完澡后再拷问拷问。

但秦阳嘴巴之严，她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问出来。
她本想在今天活动开始前睡一个小时，但被乐泉搅得一分钟没睡成，飘乎乎准备出门前哀怨地对乐泉道：“我快死了……”
乐泉没好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主要是外宾参观活动，秦阳作为底层实习生，不但要跟着到处走，还得带着相关的宣传折页。
除了那几个有身份的人，其他人统一搭乘大巴车。
秦阳看到了周圣那辆纯黑宾利，车旁除了他，还站着妆容精致的袁熙。
昨天在人前还保持着距离，今天就光明正大地带着上了自己的车。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经过一晚上发生了什么“质的变化”。
秦阳收回目光正要往大巴车走去，忽然，周圣看了她一眼。
不是无意掠过，像是有话要说。
过了一会儿，周圣的助理就向她走了过来。
秦阳暗忖，除了司机、助理和袁熙，周圣不会要把剩下的一个座位“赏赐”给她吧。
也不必这么雨露均沾。
助理走近，“梁小姐……”
秦阳截断他的话头，“我坐大巴就行了。”
助理顿了顿，这迟疑的三秒让秦阳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闹了个乌龙。
幸好助理没做出任何让秦阳难堪的表情，只是递过来一片装着药片的铝箔膜。
这药就够让人难堪的了。
避孕药。
见秦阳不收，助理也是个人精，将掌心一收，杜绝了被第三人看到的可能。
“梁小姐，商总让我把这个给您送过来。”助理也很尴尬，只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只能说下去，“他说为了安全考虑，请您尽快服用。”
秦阳面无表情地站立不动。
周圣明明可以在早上分开时就给她，或者找个女助理给她送过来。
再不济，她自己会买。
昨天晚上，她故意送错型号，他嫌勒得慌，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秦阳自食恶果，今天本来也准备去一趟药店。
但他让一个男人，给她送避孕药。
秦阳当然知道周圣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周圣以为她违背他的意志，强行打掉他的孩子，这件事在他这里没那么容易过去。
周圣很在意孩子。
秦阳刚开始给商傲儿做家教的时候，就发现这对叔侄的关系特别好。
算起来，周圣也不过比商傲儿大九岁，明明是兄妹的年龄差，两人相处起来却更像父女。
这里面固然有商傲儿早年父母双亡的原因，但据商傲儿自己说，周圣曾经有个早夭的妹妹，是他的心病。
孩子，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
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选了这个方式，逼自己一刀两断不回头。
当然，秦阳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周圣的弱点，并不只有这一个。
……
大半天的参观活动，饶是秦阳穿着平底鞋，也去了半条命。
尚一鸣帮秦阳把重物都提了过去，“小仙女的体力好像不太好啊，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秦阳对他道了谢，但她不喜欢小仙女这个称呼，让尚一鸣别叫了。
“那我叫你什么？”尚一鸣凑近了笑，俊朗的眉眼放着电，“叫你矜上？”
秦阳忍不住微微皱眉，他靠得太近了。
恰好这时，袁熙和周圣并肩走过，尚一鸣是袁熙的得力干将，两人关系不错。
袁熙打量他们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公司文化衫，这是各家公司员工的统一着装。
她调侃道：“一鸣，公司好像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吧？”
尚一鸣笑嘻嘻，“啊？没有啊！”
他这话说得有歧义，让人听不出他想表达的是“公司没有这规定”，还是他“没有在恋爱”。
秦阳要是直接反驳，反而容易闹笑话，只好沉默。
周圣腿长步子大，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走到前面，袁熙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他们一个西装一个长裙，跟他们这些穿文化衫的打工人划出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参观活动的最后一站，是招待外宾泡温泉私汤。
虽然周围是深山，但温泉宫殿打造得别有洞天、非常有本钱。
消失了一天的乐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她是惯会享乐的，自然能找到这里。
这里主要打造的是高级私汤，分为单人、双人的汤池。
乐泉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鼓动尚一鸣和秦阳泡情侣汤。
秦阳用眼神问她——“你没病吧？”
乐泉就当做没看到她的眼神，直接就订了一个双人的，一个单人的。
连尚一鸣都在犹豫，“……不太合适吧。”
虽然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他对秦阳可以说是体贴有加，对于追到她很有信心。
但这也太快了。
他不想被秦阳误会自己是急色的人，正要拒绝，身后传来了袁熙的谈笑声。
只见袁熙挽着周圣的手走过来，看他们三人站这半天没动，就问了一句，“怎么在这站着，你们不泡么？”
“泡啊！”乐泉抓过单人私汤的手环，对服务员一指，“情侣的给他俩！”
乐泉的声音不低，惹得周圣和袁熙同时注目，袁熙的眼神带着戏谑，周圣则看不出情绪。
秦阳抓过手环追着乐泉追过去，身后的袁熙也很有兴致道：“遇城，这里的情侣私汤很有名的，环境比单人的要好很多，我们也订一间吧？”
“你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