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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尾上扬，情分和水光都被敛在其中，也让苏慕寒的声音都重了下来。
“你自找的。”
……
洛芊芊半个小时后，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确是自找的。
男人生气是半点不憋着，那点火都到了她这里。
她手指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柔软的被子兜头遮住了她，却遮不住过重的呼吸。
洛芊芊抓着被子，把脸上的汗蹭到了上面，意识都模糊了，还能抽出一分心神去想，她要是这么死了，是不是挺丢人的？
但她到底没有死。
男人靠在床头，咬了一支烟，神清气爽。
房间里一片狼藉，被子早就踹到了地上，洛芊芊趴在他旁边，身上还盖着一件睡袍。
睡袍盖在心口，她小臂搭在上面。
身上的疤痕没好全，又多了青紫的痕迹。
洛芊芊嘶了一声，没说话，哀怨却从目光里都透了出来。
苏慕寒偏头看她，手指摩挲了下她的耳垂，问：“看什么？”
洛芊芊张了张嘴，懒得动弹，只说：“我也要抽。”
看他抽烟，有点眼馋。
苏慕寒嗤了一声，由着她的意思，指尖夹着烟，送到了她嘴边。
却又在洛芊芊咬住烟之前，又收回了手。
洛芊芊顿时瞪了他一眼：“三爷，耍猴儿呢？”
她喊的嗓子有点哑，苏慕寒听她这嗓子，忍不住短促的笑。
而后，又睨着她：“真想抽？”
洛芊芊不想搭理他了。
她笨拙的翻了个身，拿睡袍往上盖了盖，留给人一个倔强的后背。
苏慕寒睨着她后背的红痕，眼神微深，将烟咬在嘴里吸了一口，直接把洛芊芊摁住。
“唔……”
烟雾从他嘴里渡气似的渡了过来，洛芊芊呼吸不畅，下意识吞咽了一口，脸色都涨红了。
她几乎是奋力的退开苏慕寒，趴在床边惊天动地的咳嗽。
那烟太呛了，让她眼泪都咳了出来。
苏慕寒靠在床头，等她平复之后，又问了一句：“还抽么？”
洛芊芊满脸涨红，抽了纸巾擦嘴，咬牙切齿的骂他：“王八蛋。”
男人偏头看她，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他还咬着烟，说话含糊，眼神却是凉的，刀锋似的，洛芊芊瞬间偃旗息鼓。
“没什么，你听错了。”
她乖觉的很，看着男人抽烟，又十分不忿，索性翻身回来，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从虎口里夺烟。

男人由着她去抢，张了张口，让她顺畅的把烟拿走。

洛芊芊就这么趴在他身上，吸了一口。
烟灰落在他心口，微烫，苏慕寒眼也不眨，骂了一句：“小疯子。”
小疯子拿手肘撑着，抽了一口烟，忍着想要呛咳的劲儿，吐了他一脸烟雾。
烟雾缭绕里，只见男人眉眼深沉。
她这才解了气，随手把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苏慕寒抽的烟烈，不比她的女士香烟，抽两口她就有些上头，嗓子痒的想咳嗽。
但心里觉得过瘾。
心神都舒畅了，身上也松快了一些，人却是惫懒的，趴在他怀里不想动弹。
苏慕寒的手指在她后背拂过，柔软的头发海藻似的垂落，从他的角度看，像是一条乖巧的美人鱼。
可惜眼里全是算计。
他无声弯唇，就见美人鱼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苏慕寒绷着脸，问：“又想做什么？”
下一刻，就见洛芊芊冲着他，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脸。
“三爷……”
洛芊芊眨了眨眼，手指也慢慢的划过他的心口，及至脖颈，恋人似的抚摸他的脸颊。
这么眷恋，就像是情深义重的爱侣。
可惜话里半点不沾边。
“刚才，还满意么？”
她眼神暧昧勾连，牵丝扯线。
苏慕寒却不为所动，神情淡漠：“还行。”
这答案，洛芊芊撇了撇嘴，又问：“那，竞标的事情，您可以松口了吧？”
她再清楚不过，苏慕寒压根就没打算竞标，不过是觉得被她打了一巴掌还落了面子，大少爷咽不下这口气。
她现在都这么伏低做小，任由苏慕寒折腾了，大爷消了气，怎么着也该放手了。
洛芊芊话说的慢，眼底满是期望和小心。
苏慕寒却清楚，这人的伏低做小都是装出来的，心里指不定在怎么骂街呢。
他轻笑一声，摩挲她后背的手指顿住，问洛芊芊：“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
这话一出，洛芊芊骤然瞪大了眼。
“苏慕寒，你什么意思？”
看，他说什么来着？
小混账心里骂街，这会儿面上也维持不住了。
苏慕寒嗤笑一声，捏上了她的后颈，语气带着点威胁：“我刚才说的是，考虑。”
他的确没答应，但话里话外都给她画了一张饼。
这饼又大又圆，就挂在她眼前。
洛芊芊现在被人揉圆搓扁，末了，才知道自己才是那张饼。
有人吃干抹净，准备甩手不认账。
洛芊芊咬牙，说他：“所以，你现在是要反悔。”
她这会儿缓了过来，也回过了味儿，可惜太晚了。
苏慕寒还要在她心口插刀。
“什么叫反悔，我本来就没答应。”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微凉的指尖让洛芊芊一阵战栗。
还有男人漫不经心的话：“还是说，苏小姐以为自己这么值钱呢？”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
如同洛芊芊了解苏慕寒一样，对方最知道，捅在哪里，她会疼。
洛芊芊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直起身：“好的很。”
她要起身，就被苏慕寒勾住了腰，语气调侃：“怎么，这就要原形毕露？”
男人眼里写满了看热闹，
洛芊芊气得咬牙，抬手去推他，又被他压制。
人在屋檐下，她头都快低到尘埃里了，这会儿还要被人摁着羞辱，洛芊芊咬了咬唇。
平日里对上谁都不吃亏的洛芊芊，在苏慕寒眼前做尽了低声下气的事儿。
但这会儿，她有点忍不住了。
洛芊芊甩手没甩开，冷笑一声，胳膊肘直接便捣上了苏慕寒的小腹。
苏慕寒躲得快，去抓她的胳膊，就见女人鲤鱼打挺的起身，跟他见招拆招。
起初苏慕寒只是逗她，结果女人狼崽子似的，奶里带着凶，他一个不注意，被她抬脚踹到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