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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傅总叫他停止了调查，只等着太太自己回来。
知至知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个。
万一……这是真的呢？
赵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吐出，眼神坚定地走了进去。
别墅里。
傅邺川坐在沙发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疲倦，反而觉得
整修未睡，只等着赵秘书一个结果。
他面上覆着层凉凉的寒霜，手上的烟雾缭绕，玻璃桌上烟蒂已经堆积成山。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他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在同一频率，跳动不止。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动静。
傅邺川掐灭烟头，快速接通，干哑的喉咙发出细碎沉闷的声音：“怎么样？”
一丝颤抖，一丝紧张。
很快，赵秘书沉重的语气从电话中缓缓传来：“傅总，我刚刚去警局调查了，太太的确已经开了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傅邺川立刻反驳道：“苏楠怎么会突然死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死亡证明上写的是太太因为脑癌去世。”
“什么？”傅邺川拿手机的手细微的颤动了一下，再次攥紧，“这件事情确定属实吗？”
“是的。”赵秘书慎重而严肃的说：“我还去了太太住过的医院，是七个月前的时候，太太住进了重病房医药费都拖欠了好久，最后发放弃了治疗回家，第二天就去世了，我连殡仪馆都去过了，他们都确实了太太的死讯……”
“扑通”一声。
手机掉落在地。
一阵耳鸣声，让他大脑变得空白，感觉全身都已经麻木。
傅邺川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在这一刻停止，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摔下来，在他的心里摔得粉粹的声音。
满心房的碎片，深深割裂着血肉，那种痛楚，他从未有过。
“傅总，傅总？”
电话里，赵秘书的还在询问着。
但傅邺川已经缓缓站起来，向外面走出去……


第二十三章解脱
  

电话被挂断后，赵秘书就一阵心急。
但幸好，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傅邺川的位置。
在一栋别墅里。
赵秘书一直跟在傅邺川身边，还是知道苏宅的。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别墅前。
推开铁门进去，在后院，他终于看见了傅邺川。
他站在一个墓碑前，萧索而孤寂的背影。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赵秘书也不知道傅邺川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现在临近寒冬，傅邺川就这样一身淡薄的白衫，仍由风声萧索，一动不动。
“傅总。”
赵秘书走近，扫了一眼墓碑前苏楠那张黑白照，心生惋惜，小声说：“请节哀。”
傅邺川缓缓抬起头来，狭眸一眯，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呵。”
他随意的将手放进裤袋里，嗓音冰冷地说：“现在终于没人在缠着我了，不是好事吗？”
“傅总……”
赵秘书看着傅邺川，那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和说出来的不一样。
轻叹了一声。
其实任谁都明白，傅邺川心中对苏楠的那份感情，可是只有傅邺川自己不明白。
或者说，他现在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对苏楠是有感情的。
并且那份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
……
一回到桐城，傅邺川直奔夜色会所。
迷离的灯光闪烁，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激烈的鼓点，几乎震耳欲聋。
却依旧没有麻痹傅邺川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苏楠的记忆越是清晰，心里越来越痛苦。
临近午夜后半场。
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傅邺川。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吧台上的傅邺川一杯杯酒下肚，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
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许巍连忙抢过傅邺川的酒，满眼诧异：“傅邺川，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
“许巍，陪我喝酒。”傅邺川强撑着身体，给许巍倒了一杯。
然后，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许巍呆住了，他跟傅邺川玩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傅邺川。
“你到底怎么了？”许巍坐在傅邺川身边，“你出了一趟差，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不通宵喝酒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你就不怕胃穿孔啊？”
傅邺川沉默着脸色，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苏楠已经死了。”
“什么？”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苏楠真的已经死了？”
“我去了栖霞市，我看见了她的坟墓，她的黑白照片，她的死亡证明……”傅邺川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
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看着傅邺川仰头又喝下去满杯。
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在任由他这样喝下去，估计下一次见面都是重病室。
“傅邺川，你不是说自己对苏楠没有感情吗？你现在喝个酩酊大醉是做什么？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庆幸吗？终于没有人管你了，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取你自己想取的女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啊，她死了我应该庆幸。”傅邺川唇角牵出一抹笑，心里却不是开心的感觉。
迷离的双眸略微睁开，在朦胧昏黄到底灯光下，又是那张脸映照在心里，分裂出了几块。
突然，傅邺川一把扯过许巍的衣领，冷沉着嗓子质问道：“许巍，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是么？”
许巍懵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回答他：“是啊，你解脱了，傅邺川。”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没有苏楠的生活。”
说着，傅邺川声音却哽咽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水淌过一样，上下滚动了两下，刺痛的感觉让他神志更加清醒。
“许巍，让我喝酒。”
傅邺川伸出手想去拿过许巍的手上的酒，却看许巍后撤了几步，将酒还给了身边的下属，冷声命令道：“下次不要给傅邺川酒！多少钱都不川！”
身边的人连声应答，不敢反驳。
傅邺川挣扎着站起来，忽然，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
眼前逐渐迷糊……
只听扑通一声！


第二十四章忘了她
  

“邺川，起来吃饭了。”
苏楠轻柔的声音在耳边。
傅邺川睁开眼睛，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云江别墅。
他的卧室里，坐在他身边的人正是苏楠！
他猛地坐起来，有些发愣的看着苏楠，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还是嘶哑的：“苏楠……”
“邺川，你昨晚是不是喝酒去了？”苏楠投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端起粥，一边搅动着一边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江自己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担心你的。”
傅邺川脸色垂下来：“对不起。”
这次他认错的最快。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继续锁定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印在傅邺川的眼中，他不敢眨眼，就怕眼前的人突然一下消失。
苏楠舀起一勺粥递在傅邺川的嘴边，笑容还是那么柔美：“邺川，以后下班要早点回来。”
傅邺川眸里的光晕微转动，张嘴，喝了一口。
哪怕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味道。
但他没有在意。
他们现在这个相处方式太过祥和，让他错愕的以为他去栖霞市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傅邺川蹙紧眉头，看着苏楠放下米粥，眉宇间的布满了愧疚和忧思。
“苏楠，既然回来了，这一次就不要再走了，离婚的事情我们可以翻篇，我们继续以前的生活，我不会再不管你，我会对你多上一分心，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苏楠摇摇头，轻声道：“邺川，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现在要重新开始，过没有我在的生活。”
“为什么？多少个月了，你还想跟我闹到什么时候？”傅邺川的心像是被扼住，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紧张。
苏楠还是平静的嘱咐着，像是平常在家里嘱咐傅邺川一样：“以后我不在了，你记得吃按时吃饭，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要少，你的胃不好，不要喝酒了，晚上早些回家，云江别墅里关于我的东西都扔了吧，我不需要了。”她顿了顿，话语变得哽咽，”邺川，不要再让我……让别人担心。”
“苏楠，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从没想过要这样的生活，你跟我回去，别闹！”
他激动的想去抓住苏楠的手，但下一秒，他的手掌却直接穿过了苏楠的身体。
傅邺川怔住了。
苏楠站起来，身影变得若隐若现。
“邺川，我不能留在这里了。”
“别走！苏楠！！”
傅邺川的叫唤没有作用，他挣扎起身却再也触碰不到苏楠的一份半点。
渐渐地，眼前的场景消失，一切变得空白。
很快，一缕暖光中，傅邺川微眯着眼适应着眼前的场景，目光空洞，鼻尖萦绕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18号，病人醒了。”
护士收起病历夹从走出病房外，不一会儿，许巍走进来。
怒其不争道：“傅邺川，真有你的，喝酒喝到胃出血，下次你再敢来夜色喝成这样别怪兄弟不留情面把你赶出去！”
“苏楠呢？”嘶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像是匿着一股无奈的哀伤。
傅邺川一开口，又是关于苏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