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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离赫倒是气笑了。
现在凌思绾这样，把房子给她和给凌文浩有什么区别？
说来说去，凌文浩惦记的还是那套房子。
“那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死心吧。”
沈离赫挂了电话，看了眼已经保存好的通话录音，眼中满是疑虑。
刚才来医院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凌文浩直播的片段。
他倒是佩服凌母和凌文浩，那声泪俱下控诉的演技简直堪比专科毕业的高材生。
只是凌文浩这先后过于心机的行为倒让他觉得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沈离赫眼睫一垂，面色冷了几分。
沈翎川。
他差点把这个混蛋给忘了。
想到沈翎川看凌思绾的眼神，他恨的牙痒痒。
难道他和凌文浩……
“嗬！”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让沈离赫的思绪猛然截断。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窗前的吴慧。
吴慧神色慌张:“她……她又醒呃不！她醒了！”
闻言，沈离赫几乎是一瞬间就起身跨到了窗前。
震住的眸子紧紧地看着病床上的凌思绾。
她胸膛起伏平缓，半睁的双眼似是染上了一层雾气，迷茫而模糊。
沈离赫微颤的唇不禁呢喃出声:“小绾……”
他神色紧张地朝吴慧低斥道:“愣着干什么？去叫医生！”
吴慧苦着脸点点头。
刚才梁诺就说不要把凌思绾的情况告诉沈离赫，没想到凌思绾又睁眼了，这下肯定瞒不住的……
医生又来检查了一遍，沈离赫看着看着差点走了进去。
直到医生出来，他见凌思绾还是那副没有意识的表情，心疼间不禁多了丝不安。
医生摘下听诊器后走了出来:“病人睁眼现在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在后遗症降到最低前，她的意识会很薄弱……”
“什么意思？”

第二十二章再难挽回
  


听到这样冷沈的语气，医生背脊都忍不住凉了几分。
沈离赫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开始剖析医生口中“后遗症”三个字。
他知道凌思绾可能会变得跟孩子一样，但是医生刚才的话显然更加严重。
吴慧不敢说话，也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医生扶了扶眼镜，耐心解释道:“按照她的情况，就算把后遗症降到最低水平也是智力回到幼儿的结果。”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给沈离赫消化的时间。
“而在那之前，她的意识是不受控的，所以需要的不只是医院的治疗，最重要的是家属的照顾和陪伴。”
医生的话并不长，而沈离赫却觉呼吸都被这短短几句话给遏制了。
他看向病床上眼神空洞的凌思绾，心就像无数蚂蚁在啃噬一样。
凌思绾这一生的命运都被定下来了。
她永远不用再和正常人那样生活。
甚至，再也不会想起他和过去的一切。
沈离赫眼眶酸涩的让他难以忍受，他不忍再看凌思绾，却又不舍挪开视线。
医生离开，吴慧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沈离赫伏在窗前，沉重的呼吸和微不可闻的呜咽让她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她是没见过沈离赫哭的，除非是拍戏的时候。
吴慧暗自叹了口气，靠着墙继续玩手机。

作为外人，她同情的是凌思绾。

对于沈离赫，她反倒像微博上一些人一样，觉得他太过分了。
明明已经结婚了，还当着妻子的面回答那些感情问题……
天色阴沉，凌母却一脸喜滋滋地从银行里出来。
她宝贝似地摸了摸存折，好半天才适应里头有几万块钱的变化。
忽然，一辆黑色奔驰忽然停在了她面前，车窗下降，沈翎川扬着礼貌的笑:“凌阿姨。”
凌母眼底立刻多了警惕，将存折忙收进口袋里:“你谁啊？”
沈翎川见她视钱如命的小动作，一丝鄙夷划过眼底。
“我叫沈翎川，文浩的朋友。”
听到沈翎川自报完姓名，凌母愣了愣，防贼似是的表情立马跟见到财神爷一样乐开了花:“你就是沈翎川啊！文浩跟我经常提起你！”
何止是提起，她知道这些钱还都是他给的。
沈翎川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阿姨，我送您回去吧。”
见他这么大方，凌母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巴不得再和他攀上点关系。
沈翎川一边开车一边道:“阿姨，其实我和小绾更加熟。”
听到“小绾”二字，凌母嘴角一僵:“是，是吗？”
“而且我很喜欢她。”
“啊？”
凌母显然没想到沈翎川会说这句话。
红绿灯处，车停了下来，沈翎川看向后视镜中目瞪口呆的凌母，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深沉:“小绾出了事，我一直很自责，如果我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他没明说，凌母却也听出了几分他想当她“女婿”的意思。
她心立刻跟又得了几万块钱一样，想不到凌思绾命还真好，一个个的有钱人都喜欢她。
只是想到沈离赫，凌母表情多了丝嫌恶。
凌思绾嫁给沈离赫，她不仅没得沈家什么好，还受了沈母不少凌眼。
但这沈翎川就不一样，还没做一家人，出手也大方。
凌母叹了口气:“那也没法，小绾还没离呢……”
绿灯亮，沈翎川启动车子，收回目光:“阿姨，你可以帮他们离婚啊。”

第二十三章放弃
  


几天后。
凌思绾转到了普通病房。
梁诺靠在病房门旁，看了眼在病床旁守了几天的沈离赫，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番思量后，她还是走了过去:“离赫，公司给你准备了一个记者会。”
沈离赫抬眸，眼中并未有什么波澜:“嗯。”
梁诺皱眉:“你就不问问为了什么？”
“没必要。”他淡淡地回了句。
记者会开完他无非只有一种结果。
就是被公司雪藏。
说好听是雪藏，其实就是被公司放弃。
梁诺彻底没脾气了，但她心里却很是不好受。
沈离赫好不容易才从一个三线外的小演员有今天的成就，可公司已经挡不住外界的话了。
“行吧。”梁诺耸耸肩，看着还在昏睡的凌思绾，“你真的要照顾她？”
她担心沈离赫这种已经习惯众星捧月的少爷做不到无微不至的照顾病人。
沈离赫点点头，目光不离凌思绾:“我必须要照顾她。”
他语气中满是坚定，甚至有一丝悔意。
他没指望也没打算把凌思绾交给她那自私自利的母亲和弟弟。
也更不可能让给沈翎川。
梁诺道:“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看了看手机:“明天中午我来接你，这边让吴慧先照顾。”
“嗯。”
次日。
梁诺带着沈离赫刚离开1区，沈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离赫看了一眼，很快挂断了。
“怎么不接？”梁诺奇怪地问。
沈离赫望着车窗外，语气平缓:“接了麻烦。”
沈母平日不怎么关注微博上的事儿，但过了这么久，一定是知道了。
现在肯定是来让他和凌思绾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