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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某些地方风俗原始，一夫多妻还比较常见，潘睿当笑话一样讲给他听。
李仲然明显心不在焉，抓她手放床上，“你上手摸摸，摸摸我这床单舒服不？”
相交而握的手很快十指相扣，潘睿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连同他近在咫尺的气息也慢慢加重，俩人自然而然地吻到一起，肢体搅动，相继扑倒在大床上，唇齿间的舌缠绵而缭乱。
眼睫轻颤，心荡神迷时，潘睿推了他一下，“你家有那个么？”
李仲然倏地一顿，没有吭声儿，跟着把下巴放在潘睿肩头，眨巴眨巴眼睛，摇头。
李仲然用力抱了她一下，随后翻身仰躺在床上，用手背盖住眼睛，潘睿缓了一下，准备起身，不料右手被他一把握住，缓缓移动放在他的下面，潘睿像被定住，脑子也有点懵，手心微动想抽回来，被李仲然按住，“别……别动……就好。”
潘睿稀里糊涂地帮他完成了这场自渎。
事后，李仲然去卫生间清理，潘睿脸红得像烙铁，她在大床上扑腾了两下，拽过被子蒙住头。
李仲然从卫生间出来后，见她整个人裹得像个蚕蛹，只露出一对脚丫子，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不停纠结的脚趾头，吓得潘睿立刻掀被子从里面钻出来，“你干嘛？”
李仲然边揉捏，边看她，起先还是一脸深情，看着看着他扑哧笑出来，捂着脸后仰在床上，忍不住大笑。
潘睿好想提醒他，他捂着脸的手刚摸过她脚丫子……

第二十四章 情绪创可贴
最近黎澍的一个朋友想要做一个社区书店，位置选在一个区域比较大的住宅区一楼，由几家相邻商铺串联而成。
书店的店主姓唐，一位知性优雅的女性，独立书店毕竟和传统意义上书店的有些不同，事务所之前没接过类似的项目，黎澍不放心交给别人，让李仲然负责主设。
李仲然随后带着徐飞驱车到住宅区勘测现场的空间布局。经过和唐女士的沟通后，李仲然了解到她想要在传统的读书区之外，划分出活动区和餐饮区，活动区用于签售和举办小型的见面会，实验音乐节等。餐饮区顾名思义，卖一些咖啡茶点，毕竟如今的书店不能单单讲究情怀，还要讲怎么活下去。
从社区出来，俩人又跟唐女士一起去了她自己藏书的书库，李仲然随手翻动几本，发现她的选书主要以人文社科为主，唐女士表示自己稍后会把名目扩大到商业和生活类的书籍，李仲然认真把这些要点记在笔记本上。
为了更好地了解市场以及受众，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仲然下班后会拉上潘睿依次打卡市区大大小小的书店，三联，西西弗，有一间等等。
趁着李仲然穿梭在书架间探索奥秘的同时，潘睿会窝在阅读区的沙发上随手翻看一些有趣的书。
这天俩人逛到一家深藏在巷尾里的概念书房，书房地方不大却尽显温馨精致，更让人惊喜的是，这间书房拥有一面正对着街角的落地窗。
长夜将至，星光和灯光错落平铺下来，沉淀成宁静和安详。
李仲然端着两杯红茶坐过来，潘睿一只手按压书页，另一只手托着腮，冲他浅笑。
李仲然问她在看什么，潘睿举起封面给他看，是米哈琳娜的《性爱的艺术》，李仲然看过一部以作者为原型的传记片。
潘睿环顾店里零星的客人，打开扉页附在他耳边轻轻地念着作者写在开头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梦想着在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并拥有钟爱自己的观众，但是只有那些与我们手挽手共进退的爱人，才能带给我们足够的安全感和自我价值的认同。”
李仲然被她带着热气的呢喃弄得痒痒的，这声音好像顺着耳道缓缓流进了他心里。
借着轻柔的音乐和明黄色的氛围灯，李仲然握住潘睿按压书页的指尖，俩人静静地在彼此柔和的目光中对视，一寸一寸描绘彼此的样子。
他忍不住开始畅想，“等咱俩老了，也开一间这样的书店，店里放上我们珍藏的旧书，然后再养上几只懒猫。”潘睿会心一笑，顺着他的话慢慢浮想。
“我们白天在店里看书，晚上弄一个投影仪给大家放电影，选你喜欢的片子。”
潘睿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好，她反握住李仲然的手，捏一捏他的指肚，“选你喜欢的吧，我总看恐怖片，到时候别再把客人吓着，”接着她又开始担心，“你会冲咖啡吗？到时候我们也要卖一些周边之类的吧，不然入不敷出怎么办？”
李仲然眯着个眼睛，“会倒是会一点，就是不专业，没事儿，空了我就去学。”
隔壁年轻女孩听到他们的对话没忍住扑哧一乐，俩人这才如梦初醒般醒过神儿，想得太长远了。
临走的时候，潘睿在书店的文创产品里挑了本日历，日历的每一页记录着一些影视台词，她很喜欢。
郭骏孩子手术在即，纵横四海三剑客崴了一条腿，另外两条就必须撑住了才行。
经过几个通宵改方案、画图纸之后，李仲然和徐飞堪堪完成了对室内结构和机电暖通的梳理和布局。
徐飞知道李仲然这人对声光，景观智能要求都非常高，也不敢大意，打着一百二十分的精力配合他。
李仲然眼见他脸上熬出了痘痘，怕他熬不住，连夜催他回家去补觉，自己继续画余下的构图。
翌日一早，潘睿买了早餐到李仲然家，怕打扰到他休息，潘睿本想悄咪咪开门进去，谁知刚进客厅，就和李仲然来了个顶头碰。
李仲然显然刚睡醒，乱糟糟的头发支棱在头顶。他正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后回去接着睡，忽然听到电子门“滴滴”两声，看见潘睿提着早餐进来。
李仲然惊喜之余，高兴得忍不住贴在她身上像个大型卷毛犬不停地蹭她。
潘睿揉揉他的乱毛，让他先去刷个牙。李仲然在卫生间听到她吐槽他家楼下粥店可真敢要价，一锅两人份的瑶柱粥要 169，这价格，超市里五常大米够买两袋了吧。
李仲然和她解释说这是一家老字号，开了十来年了，它家还有个远近闻名的名号，叫【时光知味，岁月沉香】，接着又问她买粥有没有等很久，平时一早想喝他家粥的人都得排队。
潘睿一边感叹社会阶级生活品质的差异，一边欢快地跑去拿碗给他盛粥。 俩人对坐在餐桌前静静喝粥，潘睿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有些心疼，她知道李仲然这个人一旦进入一个项目里，除非达到自己预先设想的要求，否则很难从一个高强度的压力状态里脱离出来。
潘睿搅动着碗里的海鲜粥，随口和他聊，“你知道压力是怎么来的吗？”
李仲然昨天半夜就有点饿，端起碗呼噜噜先喝了一大口，听到她的话，摇摇头，“不知道，它突然就来了。”
潘睿放下汤匙，起身走到他身前，用手贴在他肚皮上轻轻按压，“压力是由于相互接触的两个物体互相挤压发生形变而产生的。”
讲就讲，还上手了，李仲然不以为意，“你想摸我就直说。”
啧，“请尊重科学好吗？”
为了表示他的尊重，李仲然放下筷子，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任由她到处摸，他憋着笑看向天花板，正想着该怎么教训一下这个丫头，忽然感觉眼前一暗，潘睿站在他正上方，“啵”的一声，轻轻亲了他一口。
潘睿亲完没事儿人一样，顺势想坐回去喝粥，她刚直起腰就被李仲然倾身搂住。
李仲然把潘睿抱在腿上，两人相对而坐，他捧着她的脸，捏捏她的鼻子，揉揉她的耳朵，顺势吮上她的唇，潘睿口腔里的气息很快被他吸走。
平静而慵懒的清晨，两个人贪婪地沉浸在这一刻的欢愉之中。李仲然把头埋进她脖颈里，重重地喘息，“刚才干嘛呢，嗯？”
潘睿本意只是想帮他缓解这些天无法释放的压力，她看过一本书，书里把缓解压力的方法称为情绪创可贴，“一次一贴，一贴起效，实时急救，即时治愈。”
李仲然埋着头，胸腔里抑制不住的欢喜，他的笑带动着潘睿的身体也跟着颤动。
潘睿觉得有些顶得慌，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尖，李仲然摸摸鼻子，握住她的腰，往后挪了挪，接着抓住她的手，反复地揉，潘睿发现他特别喜欢捏她手指头，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潘睿？”
“在呢。”
“我好喜欢你。”
潘睿抿嘴笑，“我也是。”
吃完饭，俩人窝在书房里，李仲然在旁边画图，潘睿拿着自己的书继续啃，阳光静寂，李仲然偶尔抬头看着她皱着眉拿笔记着什么，随后见她抬手捂住眼睛，嘴里轻轻地默背，他莞尔一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午饭李仲然叫了家附近的快餐简单解决，吃好饭俩人在沙发上看电视消食儿。
李仲然趴在潘睿腿上，让她给自己拔白头发，潘睿把落地灯打开也没见着两根儿，合理怀疑他就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
潘睿用手捋了两把李仲然的短毛，刚想说一边儿待着去吧，结果这人被捋舒坦了，抓住她的手放自己头上，“就这儿就这儿，再来两下，特别舒服。”
李仲然眯着个眼睛，表情惬意得像个晒太阳的懒猫，潘睿刚想拧他，手都伸出去，最后轻轻落在他额头上，一点点向后摩挲，“李仲然，这么高强度的脑力工作怎么不见你秃顶。”
李仲然神色自得，“我们老李家就没有秃顶的基因。”
潘睿看不惯他嘚嘚瑟瑟的样儿，“话别说太满，保不齐到你这就基因突变了。”
李仲然说这是实话，秃顶没有，少白头倒是有几个，为了给自己佐证，他念叨起有个堂弟从初中开始正脑心就有了一撮白头发，离远瞅，就跟个卷心菜似的。
初夏的阳光暖洋洋，晒在身上很舒服，潘睿头靠在沙发背上，先他一步睡着，李仲然还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没人回应，抬头一看，潘睿头侧歪着，因为姿势不对，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李仲然起身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潘睿先是哼唧两声，随后歪头彻底睡过去，李仲然坐在床边，借着玻璃折射进来的光线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看着看着，觉得心里倍感充盈，在他年复一年的半生里，有过忧愁，有过欣喜，有过如此静谧的午后，岁月待他真的很公平。
他走到窗边拉上了遮光帘，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 遗憾成了哀怨
潘睿睡醒后，盯着天花板怔愣了一会儿，随后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环视了一圈儿，四周黑黢黢，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她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日头已经偏西，潘睿迷迷糊糊地去书房找李仲然，他正在和郭骏打视频，见潘睿进来后表情有些不对，和郭骏说了两句后挂了电话。
李仲然把她搂进怀里，追问道：“没睡醒？做噩梦了？”
潘睿仍旧是一副游离的神情，李仲然抱着她左右晃荡，嘴里振振有词，“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潘睿瞬间清醒，小鬼索命似的死死盯着他，李仲然嬉皮笑脸地推她去换衣服，准备出去吃饭。
等电梯的功夫，李仲然和她说起郭骏家孩子的手术时间定在了下月初，到时候他还要抽空去看一下。
潘睿点头表示知道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了一个女人，目测三十出头，见俩人进来，女人先是眼睛圆睁，紧接着又换上一副冷脸，眼睛紧盯着电梯按钮。
潘睿敏感地察觉这人可能跟李仲然认识，见李仲然并没跟她打招呼，显然不熟，她转念一想，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
潘睿正出神，李仲然突然伸出一只手搂住她肩膀，另一只手从她后衣领里探进去帮她拧了下内衣的肩带，潘睿刚才就觉得后肩颈有点儿硌得慌，原来是下午睡觉的时候，她把内衣带蹭歪了。
电梯门反光镜里，潘睿瞥见女人的表情带着些不可思议，还有些震惊。李仲然可不管那么多，理好肩带还自然地帮潘睿顺了下身上的衣服。
上了车，李仲然打转向往市中心走，那里有家北疆饭店，潘睿早上说想吃大盘鸡。
系好安全带，潘睿想到电梯里遇见的女人，起了八卦的心，她若无其事地问李仲然，“认识？”
李仲然就知道她憋不住，取车的路上潘睿想问又憋着不问的表情，特别有意思。
李仲然说那女的住他们楼上，具体不知道几楼。有一次在停车场，因为车位预留太窄，她倒车倒了半天也停不进去，堵在了自己车前头。
李仲然着急回家，见状就过去帮她把车倒进了车位里，事后，这女的在业主群里加他微信，刚开始李仲然还礼貌地和她聊了两句。
潘睿脸色有些挂相，急急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隔三差五发一些有的没的，我就给她删了。”
潘睿回想了下女人的相貌，长相一般，但胜在气质不错。男人对于这种上赶着的异性，会说“不”吗？
李仲然察觉到她的审视，急忙撇清，“甭瞎想，就交过一个女朋友，其余时间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忙着修心养性，”跟着他开始徐徐自夸，“话是这么说，但架不住招人喜欢。”
潘睿撇撇嘴，“得了吧，少臭美。”
“有什么奇怪，我年轻时正经的阳光帅气，谁见了我都想多瞅几眼。就上学那会儿，暗恋我的小姑娘少说也有七个八个吧。”说完冲潘睿挑眉，意思你有吗？
这该死的胜负欲，潘睿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嘴里跟着念叨，初二的那谁，高三的那谁谁，大一的那谁谁谁。
刚好赶上个红绿灯，李仲然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打开手机计算器，潘睿说一个他记一个。
这人太欠儿了啊，潘睿还想编几个。
李仲然听不下去，“行了，你也别算这些「蝇蝇狗狗」了，说说你有没有暗恋过别人吧。”
潘睿一缩头，这个，还真有。
李仲然心想，我就看你怎么编。
潘睿刚上大学的时候，曾喜欢过同系的一个男生，那男孩又高又帅，虽然俩人不在同一个专业，但是上大课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学生时代的喜欢，无非就是偷偷看人家，上课路上，篮球场上，食堂桌上。
李仲然听着听着也没心思计数了，让她坦白从宽，“然后呢？”
“那时候他身边也没什么女孩子，我潜意识就觉得他是单身，偷偷跟了一段时间，才听别人说起来，他有个在英国留学的女朋友。”
李仲然翻个白眼，“这种人就该给他扣个男性贞操带。”
潘睿轻捶他一下，“毛病吧你。”
“那你后来也没跟他表白过？”
“人家有女朋友我表白什么，就在我们快毕业的时候，”潘睿想起毕业后 QQ 逐渐没落，微信开始流行，“某一天，他居然加了我微信，刚开始我还有点懵，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仲然催她快说，起什么幺蛾子了。
“他表哥在日本做起了代购，他加我微信是为了卖货。” 李仲然笑得不行，“这转折是真让人意想不到，那你买了没有？”
“买了，花了比海淘还多一倍的价格买了防晒和护肤品。”潘睿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冤大头。
李仲然嗤之以鼻，“那你跟他买什么，白给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