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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瞧你这话说的，把我们说得跟仇人一样。虽然你以前在研发部是个人物，但是现在你被下放到销售部了，得摆正自己的心态才行呀，我们是跟你并肩战斗的同事，不是仇人……”
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姐，沈语扫了一眼她西装上的胸牌，王晓。
昨天也是她话里话外都在点沈语，还说要采访她被流放的心情什么的，沈语没搭理她。
行吧。
沈语沉眼扫了她一眼，“我昨天走了之后，你在我工位上待了多久？”
王晓一挑眉，“小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销售部可是个讲究资历跟辈分的人，你虽说是从总部下来的，入乡随俗不懂吗？你呀你的叫着，难听不难听呀？”
“我问你在我工位上待了多久！”
沈语可没时间跟王晓阴阳怪气，上前一步直接直接站到了她面前。
沈语有一米七五，再加上穿的高跟鞋，就这样一站就把只有一米六不到的王晓压了好几个头下去。
王晓眼神一闪，“你走了我就走了，什么待了多久，我还偷了你东西不成？沈语，污蔑人也不带这样子的呀，你真仗着自己从总部来的了不起呀，谁不知道你是被流放的，落坡凤凰不如鸡！”
“是呀，我是落魄了怎么比得上你。”沈语淡淡一句，气得王晓脸色红爆。
“你骂谁是鸡呢？”
“我骂了吗？我只是引用你的话而已。”
若是以往，沈语是不屑跟这样的人起争执的，但是从走出越泰大厦，走进这个销售部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适者生存，她会在这里站稳脚跟的。
“沈语，你别当别人都是聋子，今天这事儿没完！”王晓人小声音尖，这一顿吵，已经把不少人都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其中还不乏其他小组的同事。
“这是怎么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忽然，王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沈你在这儿呀？刚好我也要找你，跟我来办公室……”
“去什么办公室呀。”
沈语拦住了王新要往前走的步子，“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
“小沈你！”
“说呀，不是刚好找我有事儿的吗？说不出来了还是草稿打得不够？”
王新也是没想到沈语会刚到这个程度，这跟他打听来的信息对不上呀，不是说她胆子小不会闹吗？
“小沈呀，我找你不为别的事儿，就是你跟永城医院那份合同的事儿，那合同我……”
“等等，我先打住一下，事情一件件解决，那合同我放在我抽屉里的，怎么到你手里的？”沈语盯着王新，“王组长，你不会翻我抽屉吧？”
“你乱说什么，我干什么去翻你抽屉……”
“那合同怎么到你手里了？它是长了脚会飞还是会跑？”
“是李婷婷拿给我的行了吧？”  
人群里的一个年轻女孩儿赶紧摇头，手指指向王晓，“是王姐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不是我拿的！”
兜兜转转，沈语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王晓身上，“你说得对，这事儿没完……”
王晓被沈语深邃无波的眼眸盯得一阵心虚，“我只是拿起来看了看，是王组长把合同拿走了的。再说了，沈语，那不过是你伪造的一份合同，我拿了看了又怎样？你还能开除我不成，别忘了你现在跟我们一样也只是个小销售！”
有意思。
沈语从王晓的话里听出了两个重要信息，一个是合同是王鑫拿走了，另外一个是王新说合同是她伪造的。
她双手抱胸看向王新，“王组长，合同在你这儿？”
王新面色严肃，“小沈，那份合同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清楚，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我拿合同去永诚集团询问了，那合同根本就是不正当渠道拟定的，不具有法律效应，现在永诚集团内部开始处理这件事儿了，这事儿在我们这里也翻片儿，大家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呀，签合同这样的事儿一定马虎不得，这次小沈这事儿就是个很好的教训，小沈，你一来就捅这么大的篓子，本来是要予以惩罚的，但是念在你是新人的份儿上，予以一次警告处理……”

听着王新的长篇大论，沈语嗤笑一声，“这样吗？那报警吧。”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王新想要拦下她拨打110的手，“沈语，你报警干什么，这事儿我给你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
“解释清楚了吗？我怎么还是没听懂过程，比如我好好放在抽屉里的合同怎么就到了你的手里？”
沈语盯着王新，又看了看王晓，“我也在越泰待过好几年，据我所知公司应该没有这样子的规定，领导，前辈就能随意翻动新人的抽屉，更别说从抽屉里偷东西了……”
“沈语，你是聋子吗？我说过我只是拿起来看看，你……啊！”王晓扑上来要解释，被沈语挥手一推。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稳准狠的落到了王晓那巴掌大的白净小脸上。
王晓捂着脸尖叫，“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的脸！”她业绩月月在组内第一，靠的就是这张容貌姣好的脸。
“是你先扑上来要打我的！”沈语盯着王晓，“我不推开你难道等你打我？”
周围传来窃窃的笑声，有不少人赞同沈语的话，这让王晓十分难堪，张口就又要说沈语从总部被流放的事儿。
这次沈语自己抢先一步替她说了，“我是从总部下来的，我一没犯错二没犯法，谁规定我在销售部就要遭受不公平待遇了？还是我在抽屉上贴了纸条提醒你们我的抽屉是可以随便翻，我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吗？如果这就是越泰销售部的职场风气，那我认了，王组长，你告诉我，这是越泰销售部的职场风气吗？”
沈语灼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住了王新。
王新哑口，这让他怎么说，是？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他本以为自己跟陆福生一起商议着给沈语跟那个周婷制造了一个大.麻烦，怎么现在看来，麻烦竟然被他找到了自己身上？
“出什么事儿了？一群人不上班在这里围着干嘛？”人群外面倏地响起一道沉沉的女声。
女声之后，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路，沈语看到了一个短发齐肩，红唇齿白，妆容跟黑西装一样一丝不苟的女人从人群里走了过来，心，咯噔一沉。
这人她认识，销售部的副部长卓曼婷，之前她做研发的时候每周都会跟她有一个会，听她汇报药物的销量跟用药反馈。
巧了的是，她负责研发部的时候并不认同卓曼婷的工作能力，觉得她对药物反馈的收集重点偏移，因为她的不认同，卓曼婷在副部长的位置上多待了一整年。
卓曼婷看到沈语的时候，自然是意外一笑，“是你。”
沈语抿唇看她，没说话。
王新敏锐的嗅到了两人之间不合的气场，立刻走到卓曼婷耳边嘀咕了一阵。
卓曼婷听完倒是没有为难沈语，“销售部确实没有这样的工作风气，擅自翻动其他同事的私人物品确实是不对的，这一点王新你做的不好，王晓，你也是北区组的老员工了，尊重同事的道理还不懂，怎么，是想在普通的销售员的位置上干到老吗？”
卓曼婷毫不留情面的呵斥让王晓脸色羞红，盯着沈语的视线里怨恨更深了。
最终，因为卓曼婷的出现，这件事儿没等沈语报警就得到了妥善的解决，王新因为管理不善被降级，成为副组长，并且要经过六个月的考察期才能转正，而王晓直接被降级到了实习生，也是要经过六个月考察期才能转正。
不过卓曼婷展现大公无私的领导风范的时候也没忘记给沈语使绊子，她亲自动手给王晓制定了kpi，因为北区只有两个实习生，她让王晓跟沈语负责一个区域的医院，也就是说，要她两竞争。
沈语在中午跟瑜念吃饭的时候把这事儿说给了她听。
瑜念听得当场就拍桌子了，“我靠，她是要害死你呀，让一个有二十年药销的人跟你竞争，麻蛋，几年不见，卓曼婷这么心狠手辣了？”
没错，卓曼婷除了当初跟沈语是上下级关系外，还跟沈语是同学。
瑜念替沈语捏了把汗，“小语，要不咱还是辞职吧，以你的资历跟学历，用得着跟拿地方受那些鸟气？”
辞职？
沈语苦笑着告诉了瑜念违约金的事儿。
瑜念咂舌后怒骂时律不当人，两人中午吃的是轻食，安静的轻食店里一时间只听得到瑜念的骂声了，沈语压都压不住。
吃完后，瑜念下午有手术先走了，沈语坐在店里等一杯打包的果蔬汁，饭后的困倦来袭，加上一上午的劳心劳力，她等着等着忍不住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
没眯几秒她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桌子，以为是打包的果蔬汁好了，她抬头，“谢……”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她对上了站在桌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律的视线，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