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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云舒是被十几通电话砸醒的。
她头疼欲裂的接通。
“云舒姐，您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电话那头的小程急地快哭了：
“您赶紧来公司吧，贺总发了好大的脾气，快来救救我们！”
“……”
云舒闻言，只觉得头更疼了。
去公司的路上，她忍不住又回想起了昨晚。
“滚，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男人阴狠的警告似乎又在耳畔彻响，云舒不自觉地捏紧了方向盘。
果然，喝酒害人。
华瑞集团总裁办公室。
“啪——！”
贺衍时面色阴沉，将手边摆件扫落在地。
边上一群人，此刻各个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群废物！”
贺衍时拧了拧眉，怎么看怎么心烦意乱。
烦，真他妈的烦！
也不知门外是谁喊了一句：“云舒姐来了！”
瞬间，带着点喜悦的叫声划破了寂静阴沉的气氛，如同气球爆炸般，不再压迫闭塞。
总裁办公室的这一群人如同大赦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办公桌后的男人却是双眸微眯，瞳孔中泛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哒哒的高跟鞋声愈来愈近。
“咯”一声，云舒自若地推开了门。
“贺总。”
贺衍时没回话，只是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云舒一扫地上横七竖八的文件和瓷杯碎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位祖宗分明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高兴，现在故意到处撒火发泄。
“都出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如同大赦般飞了出去。
云舒走向一角的咖啡吧，不紧不慢地将冰将冰块灌满玻璃杯。
冰块叮铃作响，在办公室的沉寂中显得异常突兀。
贺衍时望着她一身黑色的西装裙包裹着的玲珑身躯，还有那撩人的红唇媚眼。
半响，收回视线，冷哼了一声。
“贺总，咖啡。”
他没接，冷声算起了账：“你迟到了。”
云舒微微挑眉，不是迟到，是她今天就没打算来。
“不是贺总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的吗？”她说得很干脆，不带一丝情绪。
贺衍时斜睨了她一眼，嗓音不悦：“你他妈倒是听我的话。”
“云舒，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闹？
云舒微怔，随即勾唇：
“我一直很听贺总的话，您放心，以后即使在公司，我也一定会离您十米开外。”
气氛沉默了两秒，贺衍时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一把将女人狠狠地捞至身前，逼迫她直视自己：
“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云舒的长发碎碎地垂落在他眼睑，伴着一股熟悉的香甜萦绕，他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云舒笑意不达眼底，很官方的回答：
“抱歉，贺总，身为您的秘书没能让您高兴，是我的失职。”
贺衍时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盯着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半晌后才咬着牙吐出来一句：
“好，很好。”
“滚。”
云舒神色淡淡地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便一刻也不多停留，听话的滚了。
身后传来玻璃稀碎的声音，她置若罔闻。
出来之后，便有无数道目光架在她身上。
小程劫后余生似的抹了把额头的汗：
“云舒姐，没事了吧？”
“……应该。”
“真不愧是您啊，这世界上估计也只有您才能制住贺总了。”
小程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云舒走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会过得有多惨。
云舒脚步一顿：“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第八章 换个主人怎么样？
小程瞬间疯狂摆起手来，话都说不清了：“不不……我不要……”
看着他跟个拨浪鼓似的，云舒自嘲。
她也不想要，早就受够了。
受够了这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受够了再当别人替身的感觉。
她想为自己而活。
从这以后的几天，云舒真的再次证明了自己有多么听贺总的话。
“云舒姐，贺总叫您过去一趟。”
“没空。”
“云舒姐，贺总让您过去泡杯咖啡。“
“没手。”
“云舒姐……”
“闭嘴。”
小程兢兢地回着话，总觉得贺总的样子似乎是要被气疯了。
从办公室再一次存活着出去后，小程丧着脸回到工位上。
可没一会儿又冲到云舒面前：“云舒姐，江湖救急！！”
云舒懒洋洋地看着书不紧不慢：“你究竟有多少急要救？”
“不，这次是真的十万火急，一百万分火急！贺总的行程撞了！”
云舒翻书的手一顿：“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许佳意！脑子跟个摆设一样，明明今天下午已经约了和众高那边签约地皮，结果她还和星娱约说今天下午的商业洽谈。”
“现在星娱的人已经到公司了我们才知道！”
小程咬牙切齿道：“更可气的是我问她，她居然就说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但现在这双方又都得罪不起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星娱？
云舒眉间一挑，星娱要谈的应该是华瑞的新商业广场开业代言人合约。
“星娱我去，贺总还是按原计划签约。”
即使再不满贺衍时，可只要她还在工位上一天，于情于理都应该尽职尽责。
小程闻言如同大赦般：“呜呜，太感谢了云舒姐，我给您跪下了！”
云舒失笑：“许佳意呢？”
“她？”小程不屑地哼了一声，“人家正忙着呢，可没空理我们。”
听着总裁办公室里阵阵毫不遮盖的娇喘声，云舒眼眸一暗。
她掩上书，也掩去表情起身。
看了一眼手表，云舒淡然对小程嘱咐：“还有七分钟，记得让他们快一点。”
二十一楼洽谈室。
云舒推开门便看见了沙发上那个有着银灰挑染头发的身影，她换上真诚的笑迎上去。
“您好，小顾总。”
顾熠星见是她，明显笑意更深：“云小姐。”
“抱歉，我们贺总今天有些走不开，就由我先和您进行一个简单的交流可以吗？”
“没关系，我也是临危受命。”顾熠星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一直落在云舒身上。
顾熠星想到他哥临走时说的话，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
洽谈开始。
云舒打开她五分钟整理好的提纲，又按开了录音笔：
“顾总，请问贵公司可以提供的艺人资源包括哪些？”
顾熠星随即正色几分：
“如果能和华瑞合作，我们旗下的姜彤、蒋奕依和赵楠都可以合作。”
姜彤、蒋奕依、赵楠，这几位都是现如今爆火的一线女星。
星娱能拿出来她们这三位，便说明了诚意。
云舒颔首，两人就合作的方向深入讨论。
一个小时后。
“希望和贵公司合作愉快。”
顾熠星站起来，双手插兜，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
“既然工作结束，可否邀请云小姐陪我喝杯咖啡？”
眼前的女人，理性，冷艳，漂亮，无论是谁，都想拥有这样一个情人，包括他。
“实在抱歉，我接下来还有工作。”云舒的官方微笑十分到位，多一分谄媚，少一分则淡漠。
顾熠星被拒绝也不恼，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近云舒，轻轻吐气：
“听说你辞职了，或许，你也可以考虑来做我的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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