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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凝撑着疲软的身体，赤脚悄无声息走下床。
她站在梳妆台镜子前，注视着锁骨清浅不一的痕迹。
一种摧毁欲袭来，让她恨不得将梳妆台的首饰脂膏全都摔个粉碎。
在这股欲望的支配下，她伸出手，刚触碰到那些物件她就触电般缩了回去。
她满脸颓废，对着门外说：“我要洗澡。”
门外守着的春琴和两个婆子闻言推开房门，手脚麻利给浴桶注满水。
春琴笑着道：“姑娘，奴婢伺候......”
柳香凝冷冷道：“不必！”
她绕过翠竹屏风，解开海霞红寝衣，将自己泡在了浴桶里。
她使劲搓洗，却怎么都无法洗掉男人的味道。
“姑娘，泡澡时间不宜过长。”
柳香凝攥紧手指：“出去！”
站在屏风外的春琴沉默跪地。
柳香凝深吸一口气，跨出了浴桶。
婆子送来早膳。
一碟子山药红枣饼，一碟子玲珑蒸饺，一碗鸡蛋羹，一碗黑芝麻粥。
魏凌意神清气爽从外间走来，一身常服，还带了护腕。
他干脆利落撩起袍子，一屁股坐在上首，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冲着少女招招手：“过来。”
少女小心翼翼长吐一口气，走路的速度堪比一脚踩一只蚂蚁。
魏凌意格外有耐心，直到少女靠近他两步距离，伸手一捞，把人搂进怀里。
“你放开我。”
她的嗓音格外沙哑，想起昨夜的肆意，不理会她的哭求，魏凌意心虚一闪而过，端起茶杯送到她嘴边：“喝口水。”
她很小，全身无一处地方不小。
小小的脚，小小的腰肢，小小的......
魏凌意喉结滚动，恋恋不舍从她腰间移开胳膊。
他夹起一筷子玲珑蒸饺，一筷子山药红枣饼，送到她的小碟子里。
他夹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当真是乖得心都化了。
魏凌意不自觉勾了勾嘴角，把那碗热腾腾的黑芝麻粥放到她面前。
刚觉她乖，这会儿又叛逆起来了。
她全当作没看到，动也不动。
魏凌意曲起手指，不轻不重扣了扣桌面，提醒她那碗没动的黑芝麻粥。
少女抿了抿唇，拿起碗，吃了两口又放下了。
“我吃不下了。”
魏凌意顿了顿，沉声道：“你的身子太弱了。”
柳香凝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充满探究的眼神飞快扫了眼男人的表情。
“府医给你开的药，必须喝。”
春琴把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她面前。
柳香凝厌恶一闪而过，紧捏裙摆。
“你乖些，爷什么都给你。”
他的语气骤然变冷，威胁道：“你若与爷作对，自有旁人替你受着惩戒。”
柳香凝捏着裙摆的手指泛了白。
“再倔的马，爷都能降服。”
“你且估量着，能不能拗得过爷。”
他又变了另一种口吻：“待会喝了药，若觉得闷得慌，带上丫鬟婆子在府里逛逛。”
“过些时日，等你养好了身体，想出去再出去逛。”
柳香凝自虐般屏住呼吸，快要坚持不住，借着搅弄药汁的功夫，深吐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