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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位莫师妹好像风寒感冒了，驸马肯定要去好好照顾吧。”楚长川语带讽刺，毫不客气。

裴之谦反应过来，心头怒气上涌：“我和师妹清清白白，楚大人自重。”

楚长川冷笑一声：“自重？”

气氛无端紧张。

这时，凌暮雪声音响起：“我自己来吧。”

楚长川收敛住戾气，略过裴之谦将药奉给凌暮雪。

而裴之谦愣在原地，满腔怒火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仅消失得一干二净，还有些莫名的紧张。

凌暮雪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晚漆黑药汁。

心口疼痛稍缓。

她喘了口气说：“楚大人，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楚长川深深看着她，半响才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嗯。”凌暮雪点了点头。

楚长川走后，房间又是一阵寂静。

“对不起。”

凌暮雪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了裴之谦的话。

凌暮雪睁开眼望向他，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绪。

“昨天没有直接去救你……”裴之谦攥着手，喉咙有些发紧，“师妹不会游泳，若我不去，她会没命的……”

那她呢？

明明吃过药了，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

凌暮雪移开眼，强压住眼泪，轻轻道：“嗯，我知道。”


第九章我们和离吧
陈太医怕再有什么差池，这几日一直在抓紧时间采买药材，打算等凌暮雪休养好之后便即刻回长安。

过了半月，凌暮雪总算好了些。

临行前，知府请了整个江南最著名的戏班唱戏，给公主送行。

戏台隔水而建，场景竟都是实景。

凌暮雪大开眼界，望着戏牌上的字——墙头马上。

她知道这个故事。

有情人被强行分开，最终历经险阻幸福在一起的故事。

望着粉墨登场的伶人，她一时恍惚。

锣鼓齐鸣，台上的演员或是哭，或是笑，她的心也随着或悲或喜。

最后故事里的裴少俊和凌千金夫妻团圆，皆大欢喜。

好的结局总要有人成全。

终究是自己耽误了他们。

凌暮雪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裴之谦，垂下眼眸，轻声说了一个“赏”字。

欣儿领命而去。

“公主，天寒露重，先回去吧。”裴之谦替她拿起披风。

“这出戏很好。”凌暮雪轻轻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驸马认为呢？”

裴之谦一愣。

这是凌暮雪第一次叫他驸马。

称呼规矩无法挑剔。

却让他心口一紧，莫名烦躁。

“公主说好便是好。”他冷下脸有些僵硬的回。

凌暮雪深深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但还没走两步，莫空桑不知从哪走出来，众目睽睽向凌暮雪跪了下来。

只见她满脸歉疚：“公主，上次我没站稳连累到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几日快担心死我了……”

凌暮雪心中叹息一声，只觉一阵疲累。

同样的手段不嫌老旧，只要管用就行。

只是莫空桑不嫌麻烦，她却有些腻味了。

“我真的特别羡慕你，您是公主，又有一个才华横溢的驸马，不像我……我能跟你一样该有多好……”莫空桑越说越可怜。

凌暮雪淡淡打断她：“莫姑娘，你不必像我，凭自己的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挺好的……”

莫空桑一愣，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凌暮雪，又看看裴之谦，眼睛里很快便聚满了泪水。

裴之谦皱着眉站了起来。

他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欣儿这时走回来，看到莫空桑又出现在凌暮雪面前，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给我让开！公主要回去休息了。”

莫空桑慌乱看了看裴之谦，随即跪了下来，不住的朝凌暮雪磕头：“是我的错，我不该拦着公主的路，我罪该万死……”

凌暮雪这次没有让她起来。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她似乎就像刚刚那戏曲中跋扈无比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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