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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知道。”顾清墨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苏若烟勾起唇，没什么迟疑：“答案是，没有。”
苏若烟眼中一片冰凉。
爱这种一无是处的东西，他不需要，更不会爱任何人。
顾清墨看着这样的苏若烟，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哭够了，不会再丢脸的哭出来。
可当他真说出口，她又难受得像被刀子剜了心。
真没用啊，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
顾清墨起身，从沙发旁拖出了一个箱子打开。
苏若烟看清了都是这些年他送给顾清墨的东西，心口一突，他脸上一贯胜券在握的神色消失，变得难看起来。
顾清墨认真的看着他，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苏若烟，我们还是分了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拥有一段普通的恋情，我想和我的恋人光明正大牵手走在街上，不用哪天被打上家门扯着头发骂小三。”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苏若烟眼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顾清墨，别惹我生气。”
顾清墨只把箱子一合，往他的方向一推。
苏若烟凉凉笑了，冷冰冰，让顾清墨莫名提起了心。
下一刻，她就被苏若烟伸出手猛地扯到怀里。
一只灼热的大手探入衣服里。
顾清墨止不住的战栗，身子也软了下去。
苏若烟在她耳边，声音低沉：“你要跟我分手，但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你放开我。”顾清墨费力的推拒，落在男人眼里却成了欲拒还迎。
苏若烟解开皮带，动作狠得吓人。
顾清墨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他的横冲直撞下支离破碎。
事毕，苏若烟看着还在发抖的顾清墨，神色恢复了淡然。
“婚礼的单子，你不想接就不接。”
“我可以让你任性，但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苏若烟一丝不苟的穿好衣?????服，带上门走了出去。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顾清墨闭上眼，泪无声而下，染湿了枕巾。
一夜无眠。
直到天色将亮，顾清墨的思绪才堪堪理清。
她起身收拾好昨夜的狼藉，犹豫着拨通常悦的电话：“悦悦，我想重新找个房子。”
常悦听着她沙哑的嗓音，皱紧了眉。
心思一转，她知道顾清墨是为了躲苏若烟。
“我有个房子空着，你住过去，姓周的绝对找不到你。”
顾清墨心里感激：“好，我今天就搬过去。”
下定决心后，她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搬进了常悦的房子。
按照老家习俗，她准备了一点东西送给邻居。
敲开门后，顾清墨却愣住了。
她的邻居——居然是常悦的大哥常南尧！
常南尧看到她，眉心微皱：“什么事？”
顾清墨有些局促的递出东西：“我刚搬来，送点自己做的点心给邻居。”
常南尧淡淡点头：“谢谢。”
“那、那我先走了。”顾清墨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家。
关了门，常南尧捂住隐隐作痛的胃部，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点心吃了下去。
另一边，苏若烟和许茹手挽手从一栋别墅里走出来。
上了车，苏若烟就干脆抽出手：“你们许家还真是什么从豺狼虎豹都有。”
许茹笑了笑：“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呢。”
苏若烟看着顾清墨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的对话框，扫了她一眼：“你上次真的没和她说什么？”
许茹一怔，故作不解：“怎么了？那位温小姐对你很重要？”
苏若烟语气很淡：“许爷爷临终前用救命之恩换我娶你，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私生活。”
许茹举起双手：“那是自然。”
只是第二天，她便辗找到了工作室。
看着顾清墨紧张的神色，许茹笑了笑，故意问：“你就是顾清墨？”
顾清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昨天她才说过不想被打上家门，今天许茹就跑来找她……
她点点头：“请坐。”
许茹抱着肚子慢慢坐下，却是轻声道：“别紧张，我跟苏若烟，只是商业联姻。”
顾清墨无比错愕的看着许茹。
许茹看着她笑：“为了守住爷爷留下的公司，我跟苏若烟达成了合作。”
“他以丈夫的名义帮我收拢股份，五年后公司归他，我拿分红，我们的婚姻，始于交易。”
顾清墨整个人都懵了，心里翻江倒海，却直觉许茹还有话要说。
而许茹顿了顿后再度开口：“我跟凛白从小就认识，他一直是圈子里同辈中最优秀的男人，没几个女生没偷偷暗恋过他，当然也包括我。”
“虽然最后以这种方式嫁给了他，但只要我们结了婚，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所以，温小姐，请你离开苏若烟。”
她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对顾清墨鞠了一躬，目露哀求之色：“告诉你这些，已经违反了我和他的条约，算我求你，把他让给我。”
顾清墨脑中一片嗡鸣。
太多东西混杂以致她竟平静了下来：“你想我怎么把他让给你？”

许茹眼睛亮了起来：“我给你一千万，你马上离开东阳市。”

“等我们结婚以后，他就会慢慢忘了你的。”
顾清墨心一颤，脸色一白。
明明下定决心结束，听到这种话还是会心痛。
她缓缓道：“你们的合作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已经跟苏若烟分手，谈不上让不让，许小姐请回吧。”
听出顾清墨的拒绝之意，许茹神色缓缓变冷。
她优雅起身，居高临下地说：“过两天我就要跟苏若烟领证，你要是不肯走，我不介意让你的家人都知道你是小三！”
顾清墨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看着许茹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无法发泄又咽不下去。
她明白，和苏若烟许茹这种豪门比，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要整她，连动动手指都不算。
许茹威胁她，她自然可以去和苏若烟告状，可难道苏若烟会为了她和许茹闹翻吗？
她顾清墨值几个钱，能和人家亿万豪门的大小姐比？
最后遍体鳞伤的，只会是自己。
顾清墨红了眼，死死咬着唇。
鼻尖传来湿润，两滴嫣红毫无征兆的滴落在洁白的纸上。
顾清墨一怔，下一秒，猛烈地疼痛汹涌袭来。
她从桌上扯了纸仓皇的堵住鼻子，止不住的热流片刻就染湿了纸巾。
顾清墨摸到手机，慌忙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急诊室。
顾清墨躺在病床上，血已经止住，她人还是晕的。
医生神色凝重：“你的情况恶化的太快，药物抑制效果变低，必须开始化疗了。”
顾清墨瞳孔一缩，半响，轻轻点头：“麻烦您了。”
顾清墨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
走进电梯，看见里面站着的常南尧，顾清墨怔了一秒才礼貌地打招呼：“常大哥好。”
常南尧点点头。
看着顾清墨苍白如纸的脸色，他蓦地想起了下午常悦跟他抱怨的一大堆话。
想到顾清墨的感情遭遇，他眉心微皱。
他移开视线，语气沉稳有力：“你安心住在这，没人能打扰你。”
顾清墨讶然抬眸，心中莫名一酸，感激道：“谢谢您。”
回到家后，顾清墨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苏若烟……”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百转千回，痛不欲生。
这君，兜里的手机响起。
顾清墨随意接起，苏若烟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搬家了？”
顾清墨沉默了半秒：“那个房子我不想住了，就换了个地方。”
苏若烟没在意她的说法，只道：“把你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顾清墨这次停顿了好几秒，才道：“明天工作室见吧，你的婚礼策划，我接了。”
说完，顾清墨便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在一边，静静看着苏若烟的电话一个个打进来。
直到手机不再亮起，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第二天，顾清墨早早的起来。
刚到工作室，她就对上常悦气愤的双眼：“棠棠，我听说你答应给苏若烟设计婚礼，你疯了吗？”
顾清墨故作轻松：“他那个单子两百万呢，只要做了，今年工作室年终奖肯定翻倍。”
“谁在乎他那几个臭钱！”常悦更气了。
下一刻，顾清墨却握住了她的手，眼里藏不住的哀切：“悦悦，就当让我和他做个了断。”
常悦顿君失声。
她看着顾清墨，止不住的心疼。
最终，她拍了拍顾清墨的手：“好，听你的就是了。”
下午。
苏若烟来了，还带着许茹。
顾清墨心口一攥，给两人倒了水，语气平静：“两位对婚礼有什么设想吗？”
许茹笑了笑，看着顾清墨开口：“我想用水蕉花做装饰，象征我们的婚姻纯洁无瑕。”
顾清墨提笔记下：“好。”
苏若烟看着顾清墨，眼中深藏寒意：“婚礼要盛大完美。”
顾清墨笔顿了顿，用跟他相似的口吻道：“自然，两百万的单子，我们一定会做到让顾客满意。”
苏若烟神色更冷。
这君，许茹电话铃声响起，她说了两句便挂断，对苏若烟开口：“家里让我们回去一趟。”
口吻亲密自然。
苏若烟顿了一下，起身，扶着她慢慢走了出去。
顾清墨自嘲笑笑，纵使已经下定决心分手，却管不住心的来回撕扯。
晚上，顾清墨去停车场取车。
看到车旁那个熟悉的人影，她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