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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拍林沧卓的门。
忽略林沧卓周身的冷气，我催促道：「快点，民政局一向人多，我们要早早去排队。」
林沧卓扯扯唇角：「秦小姐没事可以去看看新闻，现在结婚的人数，没你想的那么……」
排队排了两小时，进去了。
忽略掉某人黑成锅底的脸色，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格外甜蜜。
整个组合看起来就像终于得手的富婆和她极不情愿、但又迫于现实必须妥协的小白脸。
「放宽心一点，今天毕竟 520 嘛，你经常忙着工作，没有生活常识也是正常的。」
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我自觉贤惠地安慰着。
「那还真是谢、谢。」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情绪不会消失，但却会转移。
他心情糟糕，我却是很愉快的。
「不用客气。」
4
领完证回来，我就被扫地出门了。
当然，这男人场面话还是说得很漂亮。
「要筹备婚礼，不方便同住。」
我也见好就收，拿着战利品，干脆利落回了家。
林老头今天罕见地这个时间点还没出发去公司，一看到我回来，立马老泪横流。
「儿啊，你一夜没回，去哪儿了，电话打不通，定位找不到，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我一听，怒了：「你又往我身上装 GPS！」
林老头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
「咱们家大业大，树敌又多，万一你哪天被绑架了要我花钱去赎人，我报警的时候起码也能提供个位置。」
呵，这是根本不打算交钱，这个视财如命的老财迷！
我冷笑一声，把户口本甩过去：「等了一天不就是在找这个，拿去！」
我爸继续把户口本锁保险柜里，又背着人暗搓搓改了一下密码，这才放心地去公司了。
至于我的婚事，说到底，我家信奉的是放羊式教育。
在我 18 岁那年，我爸就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女儿啊，你已经成年了，经济上就该自己独立了，平时遇到什么事情，也要试着自己去解决，不要动不动回来找你妈。」
我感觉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我爸自从给了我一点股份之后，就再也没给我打过钱，我每年只能靠那些分红过日子。
而我自己的事情，也都习惯了自己解决，只要不是已经无计可施，林老头都不会出面。
至于昨天他表现得那么义愤填膺，多半是因为我妈在吧。
收回思绪，我窝在沙发上，吴妈泡了一壶绿茶，我倒了一杯，等人上门。
没多久，这本文的男主林成言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正是这本文的女主，徐亦灵。
他脸上带着压不住的甜蜜，却又硬要装出一副忏悔、自责的模样，还算俊俏的脸，一时间扭曲得不像话。
而女主徐亦灵，模样清秀可人，气质温和恬静，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属于想让人纳入羽翼下呵护的这类型。
不过可惜，昨天看过我妈后，现在再看女主，也就非常普通的一个人。
扫了眼徐亦灵偏低的领口，隐隐能看到一抹暧昧的红印。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扮的。
我喝口茶：「怎么突然就上门了，有什么事？」
两家虽然订了婚，但是我俩关系平平，所以林成言平时上门都会提前讲一下。
林成言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羞愧，却又强行按捺住了。
「昨天的新闻你应该看到了，亦灵怕你误会，所以我带她过来澄清一下。」
「误会？」
我笑了：「什么误会。」
林成言似是有些难为情，毕竟以他的家世，让他主动低头解释，实在有些难堪。
一旁的徐亦灵睁着湿漉漉的鹿眼，拉拉他的袖子。
他难以启齿地开口：「昨天我去接亦灵，被媒体拍到，大肆宣传了一番。」
我恍然大悟：「你意思是新闻上说你们三天三夜没有离开酒店门是假的？你其实昨晚第一次去酒店？」
林成言松口气：「是这样。」
徐亦灵眼中闪过一抹不满，但又很快被掩盖下去。
「就是这样，姐姐别误会了，我刚刚回国，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只和成言在上学时候就认识了，所以只能去找他。」
徐亦灵出口解释着，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我勾勾唇角，把茶杯放桌子上。
「吴妈，换壶水果茶，这绿茶泡得太浓了，喝起来倒胃口。」
林成言有些不满，但还是道：「榕榕，我和亦灵没有什么，都是外面在捕风捉影。」
我定定看他几秒，他和我对视间，眼神闪烁。
我淡淡笑了，从限定的包里拿出一本红色证件放到桌子上，打开，慢条斯理推过去。
「傻孩子，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要学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以后再见到我，记得改口，要、叫、妈。」
吴妈新泡好了菊花茶，我端过来轻轻啜了一口，愉悦地欣赏着林成言骤然变了的脸色。
5
林成言拿过结婚证，脸色黑成锅底。
「秦榕，你就算为了气我，也该找个高级点的法子。」
「不过以你的智商，能想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正常。」
林成言像是急着要发泄什么，难听话一股脑倒在我身上。
他歧视我的智商，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我穿书进来之前，秦榕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挺一言难尽。
这是一本霸总文，男主是林成言，女主是和他滚床上的徐亦灵。
而我，是一个智商下线却心思歹毒，千方百计为难女主的恶毒女配。
仔细回想一下，我干出的那些事情，根本对不起我的身价！
我是谁？
坐拥千万资产，大别墅都有好几套。
林成言虽然说是男主，但是根本还没成长起来。
他现在还是伸手问他爸要钱的年纪，手上的资产根本不如我。
所以林老头才说，要不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我家根本就不会答应这个婚事。
而现在，我既然脑子在线，又何必去接受一个已经出轨，还是下嫁的男人。
直接越过他去找他爸不香吗？
6
我由着林成言嘚吧嘚吧说了半天，最后只给林沧卓去了个电话。
第一通，这个死人没有接。
林成言目中浮现淡淡的嘲讽。
很好，我把这笔账全部记在了林沧卓头上。
我坚持不懈打过去，并发了条信息：
「你如果不接电话，马上我就去登报。」
这次，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内心冷笑，小样，还没办法治你了。
对面没有说话，我娇滴滴地喊着：「达令啊，咱们儿子带着他小女朋友跑来我家里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出~气~啊~」
对面那边空气都安静了。
过了两秒，林沧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女朋友？哪个。」
声音透过免提传出来，林沧卓冷漠的态度传了个十成十。
林成言脸色更难看了，黑中泛青。
徐亦灵表情管理没有修炼到家，眼中明显露出一抹激动。
哦，她以为她的名字走过明面，情况会对她有利。
我冲林成言笑笑：「就是和他一起登报的那个呀。」
林沧卓的声音更沉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我轻轻哼了一声：「不行，他都当面气我了，我肯定要管的。」
林沧卓似乎很头疼，叹了口气。
「五点我让司机去接你，晚上回来吃个家宴。」
林沧卓说的家宴，是整个家族聚在一起的晚宴，变相地带我去家里认认人。
当然了，这个家宴，林成言也必须去。
挂了电话，我轻轻呵了一声。
「你现在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妈，晚上我还能帮你说句好话。」
「秦榕，你做梦！」
7
林成言这句话声音太大，吼得我心情格外差。
等林成言带着他小娇妻走后，我嘟起嘴，又拨了他老子的电话。
电话接通，不等那人发问，我率先开口。
「你儿子，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吼！我！」
「声音特！别！大！」
电话那边像是无奈叹了口气，非常的轻微。
「晚上给你出气。」
电话里面，我甜蜜蜜地答应了，并夸「亲爱的你真棒」。
挂完电话，我给林成言发了个语音。
「小兔崽子，晚上你死定了。」
「但是你妈妈我大人有大量，打我两千万，我可以既往不咎。」
8
发过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耐心等了两分钟，发过去一个问号，对方回了我一个红色感叹号。
兔崽子居然把我拉黑了。
我摇摇头，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
罢了，他不值得我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起身上楼，试了几个小时的衣服，留下了最喜欢的几套，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依次拍照发消息给林沧卓，又是半天没有回复，就在我思索要不要再电话轰炸的时候。
「今天家宴，不用太正式，也不要太随意。」
这句话我细细品味了半天，只感觉他真不愧是一个文化人。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已经四点半了，既然林沧卓说随意，我随便挑了一套颜色温柔不出挑的。
蓬松微卷的头发简单做了造型，夹上一枚蝴蝶结形状的水晶发卡，简单撸了个淡妆，就去门口等着了。
9
傍晚的风有些大，我把吹乱的碎发挽到耳后，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从远处驶过来，缓缓停在我面前。
司机把车门打开，林沧卓正坐在那里看文件，声音很轻。
车里一直很安静。
片刻后，像是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林沧卓低声说道：
「你今天，出来得很准时。」
「也还好啦，毕竟和你约好了，不好迟到。」
我轻声细语地说着。
林沧卓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闹出来的头版头条，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冽了三分。
我支着下巴，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真期待呀，今晚的家宴。
10
家宴七点开始，我们五点半到了。
林沧卓把我介绍了一下，众人的视线虽然有些隐晦，但是场面上做得很到位。
我收获了一堆不菲的见面礼。
支票放进手包里，车子、包包、高定珠宝说是明天给我送家里，从进屋开始，我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
寒暄完，林沧卓被几个亲戚拉去书房商谈生意上的事情，那些女眷们提议搓会儿麻将，我找借口出去吹吹风。
林家很大，我坐在秋千上回父母消息，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没想到林先生真的能把你领回来，成言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哄我开心呢。」
造作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没有回头。
「徐亦灵，今晚是林家的家宴，你跟徐家，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家宴自然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的饭喽，成言已经向我求婚了，我当然有资格过来。」
她伸手轻轻托下头发，声音夹得更细了。
徐亦灵今晚盛装打扮过，一袭火红色的鱼尾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白了两分，头发做了造型，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有鸽子蛋大，耳环和手上的戒指也全都是钻石的。
这一身装扮看起来不像是赴宴的，倒像是明星走红毯。
「求婚？」
我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林成言移情别恋。
我只是没有想到，林成言的绯闻还没有处理好，林秦两家联姻和生意都还在进行，林成言居然敢在这个关头上向徐亦灵求婚，并把人带到家宴上。
这个人，到底能蠢到什么地步！
「不错，你如果聪明一点，就赶快从林家出去，省得后面家宴的时候挤在我和成言中间丢人现眼。」
我嗤笑一声，「徐亦灵，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然后面摔疼的可是你自己。」
有徐亦灵在，我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恰好家宴时间快到了，我正要回去，徐亦灵却三两步走到我面前，而后整个人扑在我身上。
我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出，徐亦灵整个上身用力压在我身上，我重心不稳向后倒，摔在草地上。
「啊，好痛！」
徐亦灵泪眼汪汪的，「秦小姐，您就算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您如果说了，我肯定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碍您眼的，但是您为什么要恶意绊倒我。
「您应该知道我今天穿的细高跟，我如果摔倒的话，很大概率会扭到脚，您就是存心想看我在家宴上出丑对吗！
「我知道您是因为成言才处处看我不顺眼，可我和成言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我和成言已经订婚了，还请您放过成言，不要纠缠在我和他之间了。」
我感觉这女人精神有问题，「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
「秦榕，你别太过分了！」
后面林成言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成言，我的脚踝扭到了，好痛。」
徐亦灵眼泪汪汪的，咬着嘴唇，看起来坚韧不屈，尾音却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
林成言的声音更轻柔了：「小心点，你别用力，靠在我身上，我扶你起来。
「秦榕，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才处处针对亦灵，但是我希望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别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下手。
「爱情是无法勉强的，我不爱你，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但是你不能去为难一个女孩子，亦灵是我见过最柔弱、最善良的女孩。」
「成言——」
徐亦灵感动得流下一滴泪。
林成言含情脉脉地和徐亦灵对视。
我：「……」
此时的我应该站起身，给这对痴男怨女一人一个大耳刮子，再把他们全推进喷泉池里，顺便冷嘲热讽一番，再把两人的丑态拍下来发网上，帮他们买个明日头条。
但是我现在连起身都难，徐亦灵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倒地的时候，我的尾椎骨好像骨裂了。
那里的钝痛感越来越明显，生理性眼泪忍不住地往外跑。
林成言揽着徐亦灵，厌恶地看我一眼。
「秦榕，你还有脸哭，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给亦灵道歉！」
「道你妈……」
不对，现在我才是他妈。
干！扯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影响我发挥！
11
「王叔，请郑医生过来一趟。」
沉稳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有力的臂膀把我圈在怀里，轻松抱了起来。
「顺便再打电话报个警，我倒是小瞧了现在的年轻人，居然能明目张胆地在别人家里行凶，还敢倒打一耙。」
林沧卓嘲讽地扫了那对神仙眷侣一眼，「把他们两个给我看好了，警察没过来之前，他们不许离开这个地方。」
林成言急了：「爸，明明是秦……是她推的亦灵，亦灵没站稳才倒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林沧卓没有和他废话，直接抱着我回了老宅。
「榕榕怎么了，受伤了？」林奶奶急切站起来，就要走上来查看。
林沧卓避开她：「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我先带她上去，已经叫了医生，您们先吃。」
「这怎么还吃得下哦，医生到哪儿了？」
老太太急得团团转，最后一巴掌拍在林沧卓背上，迁怒道：
「平日里瞅着你办公还是挺稳重的，怎么感情上这么马虎，连自己媳妇儿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林沧卓很无奈：「奶奶，是我的错，您别急，我先把榕榕放床上去。」
摆脱了关心的亲戚，林沧卓把我放在楼上某一房间的床上趴着。
「秦榕，你真是能耐啊，出去荡个秋千都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我很火大：「什么我摔的，明明是徐亦灵故意撞我的。」
林沧卓很无语：「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你瞎啊。
这句话到底没敢喊出来。
「不好。」
「不好你还离她那么近？还让她有机会近你的身？你这一下摔得真是……该。」
这话听得我拳头硬了，我挤出个笑脸道：
「她毕竟是您儿子的未婚妻，我和她直接撕破脸，不只是您，林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一根手指弹在我眉心，成熟男人那稳重的声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疾不徐：
「少和我阴阳怪气的，你要是不喜欢她，她就进不了这个门。明天你自己配两个保镖，或者我帮你找，以后不想看见她了，就让保镖把她架出去。」
「那我要是想和她说话呢？」我故意揶揄道。
林沧卓很严肃：「那就让保镖把她架到两米外，她说的话让保镖传递过来。」
「噗。」
我想到那个画面，终于忍不住埋在被子里面闷笑出声，只是肩膀一抖，腰骨更疼了。
12
郑医生来的时候，警察也到了，下面吵得很激烈，我忍不住想看热闹。
郑医生检查了下：「是有一些骨裂，需要卧床修养一段时间，我给开些药，一个星期后就能下地了，但还是注意要少走路。」
林沧卓听得很认真，送郑医生走后，我迫不及待扯着他的袖子：
「下面吵得很大声，徐亦灵要被抓走吗？」
林沧卓把我手移走，坐在床边：「看你要不要追究了。」
我想了想，娇娇软软地道：「还是算了，让他们上来给我道个歉就好了，刚刚你没来的时候，林成言吼我吼得可大声了。」
林沧卓虚眼打量我两秒，而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趴着没有看到。
「好，听你的。」
过了十几分钟后，林成言和徐亦灵上来了。
徐亦灵眼睛通红，一手拉着林成言的衣角，怯怯的眼神我见犹怜。
见我趴在床上，徐亦灵把头埋在林成言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
「秦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可能是着急，我记错了，我不是故意想推倒你的，我只是没穿过这么高的鞋子，没有站稳，不是故意推你的。」
林成言很有保护欲地把她挡在后面。
「秦榕，这件事怪我，鞋子是我送给亦灵的，她还不习惯，这只是个误会。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这家事没必要闹得那么大吧，事情传出去也不好看。」
出事了，这会儿又记得和我是一家人了。
腰上还疼，我也没计较那个。
「你爸喊你们上来，是让你们道歉来的，不是让你们气我的。」
林成言脸色微变，有些不自然：「秦榕，我承认之前退婚一事是我做得不对，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已经嫁给了我爸，没必要再揪着往事不放。」
我撑着身体移动了下，离这两人远了一点点。
「你们要是没有别的话讲，那就下去吧。」
「你这是原谅我们了？」
「我原谅你……大爷！」
有这种儿子真晦气！
「不道歉就赶紧滚，别在我这里碍眼，影响病人休息。」
林成言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就要反讥回去，徐亦灵扯扯他的袖子，林成言到底忍住了。
徐亦灵话还没说，眼泪先冒出来了。
「秦姐姐，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别为难成言好不好？
「我知道你对我和成言可能有些误会，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先不要意气用事，坐下来协商一下，把难关先渡过去好不好？」
林成言瞬间平复了心情，他捏捏徐亦灵的手，声音黏得能拉丝。
「亦灵，还是你懂事。」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