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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奇奇呆滞的站在原地。
许久后，他才开口问道，“囡囡现在在哪儿？”
“被思北爷爷安排在宗族的祠堂内，静心修养。”苏雅茹回答着。
“带我回家。”
“好的。”
……
苏家宅院内，在苏记归和几个医生的贴心照料下，躺在床上的苏思北慢慢苏醒。
“爸，医生说你高血压挺严重的，以后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心情波动。”
苏思北哪里能听进去儿子的叮嘱。
刚苏醒的他，立马起身，拄着拐杖便准备出门。
“爸，你干什么去？”
苏思北瞪了眼自己的儿子，“我们苏家的太爷被人当成小偷，被人口诛笔伐，我要去迎接他的归来。”
“你，你别激动。”
苏记归生怕老爸再晕过去，他连忙说着，“我派宇生和雅茹去接太爷回家了，咱们在家里静观其变就是了。”
“观个屁！”
苏思北吹胡子瞪眼睛的训斥道，“苏记归，太爷回来，我们全家人理应全体出动迎接，你安排两个晚辈去成何体统？”
“再说，宇生那个臭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怠慢了太爷咋办？”
“你啊你，把我气死，你好继承家业是不？”
挨了一顿臭骂的苏记归，压根不敢顶撞老爹。
他只能在心里腹诽着。
到底是不是大太爷都说不准呢，苏家全体出动，万一认错人了，岂不是要成为整个山水城的笑柄？
“赶紧让医生把我手臂上的针头拔了，我亲自带队去接太爷，给太爷认罪！”苏思北沉声道。
话里刚落。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传入众人耳中。
隔得老远，众人都能听到苏宇生大喊大叫的声音。
“爷爷，老爸，大太爷被我和雅茹带回来了。”
苏思北恨铁不成的朝苏记归屁股上踢了一脚，利索的拔掉针头，“还愣着干嘛？扶我过去啊。”
“哦，好，好的。”
迎接的人和进屋的人在宅院前堂相遇。
风奇奇看着眼前七十多岁的老人，感慨的说着，“你和百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像了，如果不是两个小家伙告诉我，百里前年去世了，我估计会把你误认成我弟弟呢。”
风奇奇的声音不大，但却让苏思北激动的说不出来话来。
没错！
是大太爷！
一定是他！
“爸，你的高血压……”
苏思北挥手一拐杖敲到儿子膝盖处，让他跪倒在地上，紧接着他也跪倒在地，流着泪，痛哭道。
“思北率苏家十四口人，欢迎太爷回家。”
风奇奇摇头说着，“两个晚辈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下跪磕头，就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了，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苏家变得越来越好，百里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挺好的。”
在得知囡囡患有眼中的老年痴呆后，团聚的喜悦一冲而散，风奇奇现在只想着去宗族祠堂看看囡囡，看看自己几十年未见的女儿！
简单寒暄几句后。
“思北是吧，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带路吧，我要去给她过生日。”风奇奇迫不及待的说着。
“太爷，姑姑的病情你知道了？”苏思北试探的问道。
“嗯，雅茹跟我说了。”风奇奇点头。
事已至此，苏思北也没什么藏着掖着，只能咬牙躬身带路。
众人来到宗族祠堂前。
只见一个老妇人披头散发的蹲坐在祠堂前的石凳上，大夏天，她穿着一件破旧的红色棉袄，左手拿着一个木制的雕塑，右手攥着一把玉米粒，时不时洒向地面。
她身旁还有只芦花大公鸡，一直在低头啄食。
“喔~”
大公鸡见到乌泱泱一群人，发出洪亮的鸡鸣声，翅膀扇动几下，便沿着祠堂的屋檐飞走了。
“大花，别跑了，你还没吃饱呢。”
“咦？怎么这么多人啊，你看你们都把我的大花给吓跑了，赶紧去把大花给我找回来。”
“老爷爷，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爸爸跟我说，男人流血不流泪的。”
风奇奇眼角留下两行清泪，他嘴里念叨着，“囡囡，是我，爸爸回来了，”
“爸爸？”
老妇人歪头打量了下风奇奇，轻哼了一声，“你才不是我爸爸呢，我爸爸可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他才没有你这么老呢。”
说着话，老妇人还把手中木头的雕塑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看到没，这才是我爸爸，这个雕塑可是百里伯伯亲手给我雕刻的呢，大骗子，你别想骗我。”
雕塑有些粗糙。
但依稀能看出风奇奇年轻时的轮廓。
风奇奇百感交集，他上前想把老妇人搂在怀里，但老妇人却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拿着手中的雕塑呵斥道。
“你，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我爸爸一直在保护我呢，小心我让我爸爸收拾你！”
“囡囡，爹爹真的回来了，你手里的雕塑上刻画的就是我。”风奇奇急切的喊道。
老妇人又仔细拿着雕塑和风奇奇对比了一下，然后拼命摇头说着。
“才不是呢，你是坏人，囡囡讨厌你！”
讨厌？
风奇奇心沉谷底。
亲生女儿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从昆仑神宫出来，他想给女儿一个惊喜，他想弥补做父亲的亏欠。
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女儿的失忆。
囡囡站在眼前，却无法相认。
只听‘噗嗤~’一声。
风奇奇嘴里喷出一口猩红色的鲜血，甚至飞溅到三四米远的地方。
“哈哈！”
风奇奇的神情先是悲痛欲绝，但慢慢地，却笑了起来，被染红的牙齿再加上他的狂笑，让身边的众人不寒而栗。
“囡囡，爹错了，是爹对不起你。”
“今天是你的生日，爹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好不？”
“就算你心里怨爹，怨爹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养育之恩，也不要讨厌爹，算爹求你了。”
然而风奇奇的哀求，并没有勾起老妇人的回忆。
她脸上闪过一抹同情的神色说着，“老爷爷，你都吐血了，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了一下？囡囡以后不叫你坏人了，但你确实不是我爸爸，囡囡还在等爸爸回来了呢，囡囡怕爸爸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一直在这里等他。”


第18章玉佩碎了
迷路？
可我已经回家了，就站在你身前了啊！
常言道，人生有三大悲事。
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妻子生囡囡的时候，难产而亡：父母又因岛国的轰炸机，连尸体都找不到：自己本想下山给女儿过生日，可现在竟然女儿连自己这个爹都不认识了！
心中的哀痛比在战场上中弹还让风奇奇难受。
“思北，苏家好歹是山水城的名门望族，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风奇奇冷声道。
老年痴呆，已经很让风奇奇难受了，再看到囡囡的穿着打扮，这让他心中不由得窜出一股勃然怒火。
迎接自己回来。
明面上这些晚辈做的很到位，又是跪地，又是磕头的。
但囡囡为什么会像个在街头拾荒老太太似的，被人遗弃在宗族的祠堂前。
风奇奇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话一出，苏思北再次双膝跪地，悲痛的说着。
“太爷，是我没照顾好姐姐，父亲临死前，嘴里也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囡囡姐，如果你心中有怨，就杀了我吧，我愿以死谢罪！”
风奇奇默不作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思北看。
在鹰隼般目光的注视下。
苏思北跪在地上的腰，又弯了半寸。
浑身不停地因为战栗而颤抖！
父亲曾经说，他哥是打不死的英雄。
自己当时还天真的反驳说，英雄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怎么可能打不死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纠纠老兵！
光太爷身上的气势，他不愧是父亲尊敬且敬佩的人，他更是苏家的镇族之石！
“起来吧，难道百里没有传授给你们，我参军前定下的族规吗？”风奇奇淡淡道。
苏家众人赫然异口同声道，“人不可有傲气，但必须有傲骨！”
“你们的傲骨就是见到我后，下跪，乞求我的原谅吗？”风奇奇又说。
风奇奇刚才发火，是作为一个父亲，在几十年没见女儿的情况下，看到女儿现在窘迫的处境，心中所产生的怨气。
但他能察觉到，苏思北对自己女儿囡囡是有亲情存在的。
这点做不了假。
所以他想知道，囡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让本可以安度晚年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幅下场！
“太爷，对不起，是我和父亲没有照顾好囡囡姐。”
风奇奇强忍着悲怆大喝道，“现在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只想知道原因！”
“十年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苏家和陈家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商业战争。”
“陈家？”风奇奇拳头捏到发白，“就是那个在抗战时期给小鬼子当汉奸的陈家？他家家主是不是要陈天闯！”
苏思北想了想，咬牙点头说，“是他们！原本咱们苏家的实力不如陈家，但在父亲的运筹帷幄下，却能死死压住陈家一头，甚至百里太爷说，一年之内陈家必会破产清算。”
“商业战争，和囡囡的老年痴呆有什么关系？”风奇奇不解。
苏思北哀伤的说着，“无论陈家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胜过我们苏家，所以他们就派人打算绑架我，而那天晚上正好是囡囡姐身体不舒服，我就派自己的专车送她去医院，陈家却误打误撞把囡囡姐和一起去陪同看病的雅茹父母给绑了。”
“然后呢？”
“陈天闯以楠楠姐和雅茹父母做要挟，想让父亲割让苏家一半的家产，父亲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我记得父亲那天晚上在宗族祠堂做决策的时候，直接拍桌子说，就算把苏家全卖了，所有人当乞丐，也要把囡囡姐和雅茹父母赎回来。”
“陈天闯也不敢把百里太爷逼得太狠，怕我们苏家狗急跳墙，见父亲同意交出一半家产后，就打算把囡囡姐和雅茹父母给放了。”
“但就在放人的当晚，又有一批黑衣人闯入陈家展开无差别的杀戮！”
“然后呢？”风奇奇追问道。
“等父亲赶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离开了。那晚陈家家主陈天闯惨死在卧室中，他儿子陈涛因为去外地谈生意逃过一劫，但陈家剩余人却全被屠戮干净。”
“记得把囡囡姐接回家中后，父亲派人寻遍世界各大名医，想让囡囡姐恢复神志，但经过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和专家坚定，囡囡姐患有最严重的老年痴呆，她甚至连我和父亲都不认识了。父亲身体一向都很硬朗，但当时在现场看到了神志不清的囡囡姐以及倒在血泊中雅茹父母后，气血攻心，一蹶不振，前年九十一岁便走了。”
“父亲在临终前给囡囡姐雕了一个木像，还告诉囡囡姐，木像上雕的人就是你，你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苏思北顿了顿嗓子，继续道。
“父亲去世后，囡囡姐的老年痴呆更严重，她每天嘴里都念叨着大公鸡和红棉袄。你也知道，宗族祠堂是每个家族祭拜先祖，最神圣的地方，我们不又敢把祠堂给拆了，就只能让囡囡姐在祠堂住下。”
“医学专家说，治疗老年痴呆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一些熟悉的东西摆在病人面前，说不定会让她恢复记忆，我就让记归买了只小鸡，还给买了上百件大红色的棉袄，可不管买的棉袄多好看，囡囡姐都会把它弄的破破烂烂的，我也没办法啊。”
“太爷，我……呜呜呜。”
苏家的家主，一个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老人，此时却抱头痛哭起来。
而风奇奇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心中更不是滋味。
囡囡还在孩童时，芦花大公鸡是她从小饲养的宠物。破旧的红棉袄，则是妻子难产去世，一针一线缝出来，是这个世界上母亲留给她最后的遗物。
就算忘掉所有事情，囡囡却始终还记着这些。
风奇奇老泪纵横，随即从兜里掏出精心准备玉佩，他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囡囡，今天是你的生日，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都说了，你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你的礼物！”
苏囡顺手把风奇奇手中的玉佩拍落在地上。
‘咔嚓~’一声。
只见摔在地上的玉佩，碎成了两截……


第19章在父亲眼中女儿才最珍贵的
玉……玉佩碎了？
之前在手机里看不清楚，但现在亲眼看到一块翠绿色的玉佩碎成两瓣。
众人甚是心疼。
因为这块玉，是帝王绿！
苏家之前为了从银行贷款，曾在山水城拍卖会上买回来一颗帝王绿的玉珠，送给银行行长的夫人，当时的拍卖价格一百五十万！
玉珠只有拇指般大小。
而被苏囡摔碎的玉佩，则有手掌那么大的面积！
这种规格的帝王绿，有价无市！
但和众人心疼的表情相比，风奇奇则毫不在意的说着。
“囡囡是不喜欢吗？你属蛇，所以我专门在玉佩上面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还雕刻了一个你小时候喜欢抱着睡觉的芦花大公鸡。”
苏囡摇头说着，“不是爸爸送的礼物，我都不喜欢！再说了，小孩子才会搂着大公鸡睡觉，我都这么大了，才不会呢。”
傻孩子。
无论你多大岁数，在我眼中还都只是个孩子。
风奇奇笑着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这……
苏家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帝王绿的玉佩，给女儿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这样随意扔了？
之前在海澜之家的时候，你可都不愿意让围观群众多看一眼呢！
“太爷，我……”
苏记归刚想说话，但被父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有事？”风奇奇转头问着。
苏记归咬牙说道，“太爷，姑姑既然不喜欢这枚玉佩，扔了怪可惜的，能否将玉佩交给我来处置？”
他明白，父亲和爷爷对囡囡姑姑患有老年痴呆症这件事，非常内疚。
所以这些年，苏家最好的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到囡囡姑姑这里，苏家其余人只能用剩下的。
可苏家现在的处境也到了最困难的时候。
股票已经连续跌停数天。
银行不提供贷款，材料商不提供原料。
尽管玉佩已经碎成两瓣，依然可以打磨成玉珠售卖。
卖玉的这笔钱说不定就能解决苏家现在的燃眉之急！
“大伯，记归瞎胡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送给囡囡姐的礼物，怎么可能交给我们来处置呢？”苏思北知道儿子并未不是一己私利索要摔碎的玉佩，但他还是拿着拐杖朝苏记归头上敲了一下。
风奇奇看了眼充满心事的苏思北，轻声说着。
“思北啊，你可真是遗传了百里小心谨慎的风格。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对我藏着掖着吗？”
“刚才你还说，宗族祠堂是每个家族最珍贵，最神圣的地方。可除了囡囡住的偏屋外，我看到的却是，一副破败凋敝的模样，难道苏家连修缮祠堂这些钱都掏不起吗？”
苏思北久久无法张口。
是啊。
就连古代最荒淫无道的帝王，都知道要花费巨资去修缮祖庙。
他又岂能忘记？
可苏家确实没钱了。
自从囡囡姐因意外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后，父亲一蹶不振，苏家别说朝外扩张发展了，连基本的稳定都做不到，苏家的实力每年都在倒退！
可告诉大伯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仅仅只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抗战老兵罢了。
让他摆平苏家现在面临的麻烦？
不现实。
说出来，也只会徒增烦劳罢了。
于是苏思北只能打马虎眼说着，“大伯，是我考虑不周全，忘记修缮祠堂了。放心，一周之内，我绝对会派人来把祠堂从装修一遍，保证让你满意。”
苏思北摇摇头。
这个苏思北！
百里的经商天赋他是没学到，但臭毛病却和他父亲学了一大堆。
“罢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愿多问。这块玉佩我就扔垃圾篓了，你们看着办吧。”
众人大喜过望。
风奇奇这是在给苏思北台阶下。
扔垃圾篓，言下之意，就是把玉佩交给苏家处置了。
苏思北自然也明白风奇奇话里的意思，他老泪纵横，无语凝噎。
几十年前为了给苏家八十七口人报仇，大伯毅然参军，九死一生，现在才拖着一身伤疤回来。
他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现在竟然为了小事，还要问大伯索要他手里的东西。
而自己和父亲还食言了，没照顾好囡囡姐。
苏思北很是羞愧，他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咦？大公鸡？这只大公鸡，很像我养的小花啊。”众人交谈之际，苏囡捡起地上一半的玉佩，像孩童般把玉佩对准太阳，好奇的把玩着。
风奇奇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团笑容，“囡囡喜欢吗？”
苏囡摇头说着，“不喜欢，但老爷爷，小花应该很喜欢这个东西，我能不能把它送给小花。”
“可以。”风奇奇笑眯眯的点头。
“小花，过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是我礼物就算了，我还送了你一件好东西，看我对你好不好？”
在苏囡的吆喝下。
刚从屋檐飞走的大公鸡，又扇动着的翅膀跑了回来。
趁苏囡把半枚玉佩带在大公鸡脖子上的时候。
风奇奇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苏囡斑白的秀发。
苏囡没有抗拒，反倒还蹭了蹭风奇奇的手掌。
尽管父女不能相认，但这样，风奇奇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老爷爷，好看不？”
风奇奇笑道，“好看，好看极了。”
“那就好，剩下半枚玉佩，老爷爷还是扔了吧，我不要。”
“好，我这就扔到垃圾篓里。”苏思北说着话，就把玉佩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篓中。
众人嘴角随之微微抽搐几下。
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玉佩竟然带在一只鸡身上？
苏思北身后的几个苏家女眷，满眼的羡慕，她们恨不得像成为苏囡饲养的大公鸡，享受这种待遇！
只可惜她们不是苏囡。
她们没有风奇奇这样的父亲！
温馨的时刻永远是短暂的。
就在风奇奇想方设法和女儿套近乎的时候，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却横冲直撞的闯入苏家宅院，停在众人身前，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运动服的彪悍青年。
“萧，萧公子，您怎么来了？”苏思北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问候道。
彪悍青年却堂而皇之的无视苏思北，毫不客气的对苏雅茹命令着。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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