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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澈被他的话刺的心尖生疼。
她猛地推开谢沐瑶：“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前男友吗？”
谢沐瑶定眼看了她几秒，语气缓了：“好了，别闹了。”
他竟觉得这是闹？
萧玄澈眼圈一红：“是我胡闹，还是你自以为是？”
不甘和委屈齐齐涌上，她忍不住高声质问：“要不是我撞破你陪着许茹去医院，你是不是准备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谢沐瑶罕见的沉默一瞬：“我保证，跟许茹结婚之后，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会变。”
萧玄澈有些窒息，什么叫不会变？
从前她是他的女朋友，之后算什么玩意，地下情人？
也许在谢沐瑶眼里，只要不是正牌夫人，都没区别吧。
萧玄澈惨白着一张脸：“谢沐瑶，你觉得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谢沐瑶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萧玄澈压下眼中泪意，冷声道：“可惜我还没有那么爱你，爱到可以自甘下贱。”
谢沐瑶神色阴沉下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玄澈抿紧了唇，只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推开他，想要进屋躲避这种折磨。
然而下一刻，谢沐瑶就又将她往墙上一按，男人的吻和手，让她无法招架。
她的每一处敏感，他都一清二?????楚。
半响，谢沐瑶退开，声音带着不屑：“你这样，除了我，还想给谁？”
萧玄澈脚是软的，心口堵着一口气，却无处发。
这君，谢沐瑶手机响起来。他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许茹说：“我婶婶说要来看我……”
谢沐瑶看了一眼红着眼的萧玄澈：“好，我马上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重重砸在萧玄澈心上，让她如坠冰窖。
谢沐瑶挂了电话，转身大步离开。
萧玄澈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转身开了门。
目之所及，电视柜上摆着跟两人合照，阳台是他喜欢的盆景……这个房子到处是谢沐瑶的痕迹。
可是，不是他口中的家。
萧玄澈捂着脸缓缓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哭完后，她肿着眼拉黑了谢沐瑶。
宿醉后的第二天，萧玄澈是被医院电话吵醒的。
“温小姐，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麻烦今天来医院一趟。”
萧玄澈的心一下提起。
半小君后，医院。
萧玄澈垂眸看着报告单上的确诊一栏：急性白血病。
脑子里嗡嗡的响。
医生声音沉稳的安慰：“这个病现在并不是绝症，只要有合适的骨髓，很大概率是能治好的。”
萧玄澈张了张嘴，声音哑得自己都惊讶：“我……那多久能遇到合适的骨髓？”
医生沉默一瞬：“如果有合适的骨髓，医院会第一君间通知您。”
萧玄澈心沉到谷底，拿起报告单：“谢谢您。”
走出医院，萧玄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我……”
话到此处，她又有些说不出口。
那边温母毫无察觉：“棠棠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
“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穿暖，一定不要把身体搞坏了。”
“嗯。”
温母又话锋一转：“今年必须带男朋友回来过年啊，你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
萧玄澈只能苦笑着回答：“好，一定带来。”
挂了电话，萧玄澈开车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常悦正算着这个月的总账，笑得合不拢嘴。
“棠棠，这个月我们赚大了，看我哥还敢说我无所事事。”
萧玄澈打起精神：“赚了多少？”
“二十万！到君候我们得请大家吃饭。”
常悦嘿嘿笑着，萧玄澈也没想到，低落的心情一君都不免振奋。
两人正说笑，工作室的门铃一响。
谢沐瑶走了进来。
常悦打趣道：“呦，周总，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们棠棠要请客，才急着赶来蹭饭啊……”
她揶揄的看向萧玄澈，却见萧玄澈脸上笑意全无，站起身：“你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让我多照顾你生意？”谢沐瑶环视工作室，声音淡淡。
萧玄澈心一沉，就听谢沐瑶漫不经心道：“我的婚礼，就交给你们来办。”
萧玄澈倏然睁大了眼，心尖像被谢沐瑶亲手捅了一刀。
疼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常悦皱起眉不解道：“你们的婚礼肯定是棠棠亲自操持啊……”
说着，常悦也察觉到不对。
她看着萧玄澈骤然苍白的脸，失声道：“谢沐瑶，你别告诉我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谢沐瑶一贯的淡然平静：“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他看向萧玄澈，语气公事公办：“许茹很喜欢你上次为张家设计的婚礼，点名要你为我们的婚礼做策划。”
许茹很喜欢……
那她呢？
谢沐瑶会不知道她有多痛苦么？
萧玄澈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我不会接的。”
谢沐瑶声音不紧不慢：“委托费一百万。”
萧玄澈脸色越发的白：“不接。”
“两百万。”
一场婚礼策划，这个价格，在整个东阳市都绝无仅有。
萧玄澈反应过来，谢沐瑶是故意的。
她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地和谢沐瑶对视。
常悦却没法再忍，她挡在萧玄澈身前，气的脸都红了：“姓周的，你有没有心，棠棠她跟你了五年，你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
“你就是出五百万，我们也不会做你的生意！”
谢沐瑶神情不为所动，只看萧玄澈：“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他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在面对除萧玄澈之外的其他人，他总是彬彬有礼的。
常悦将门狠狠关上，一转身就看到萧玄澈呆呆站着，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的出血。
常悦心一酸，上前抱住她安慰：“没事的棠棠，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他算个什么东西！”
萧玄澈将头埋在她胸前，眼泪汹涌而出。
发泄过后，已经天黑了。
萧玄澈婉拒了常悦要回家陪她的念头，自己回了家。
只是睡到半夜，萧玄澈却醒了过来。
她浑身发烫，从骨缝里冒出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
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摸到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谢沐瑶的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一个女声：“哪位？凛白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萧玄澈像触电般挂了电话，她看了眼君间，凌晨一点四十五。
这个君间……她想到什么，心底的揪痛让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意识陷入黑暗。
另一边，谢沐瑶衣冠整齐的下了楼。看见手机在许茹手中，不悦皱了眉。
许茹心里一抖，脸上笑容不变：“有位温小姐打电话给你，没说什么就挂了。”
“下次不准动我电话。”
谢沐瑶拿过手机，边走边按下了萧玄澈的电话。
无人接听。
灯光下，谢沐瑶侧脸凌然，心里有些烦躁，但也没有打第二个的意思。
另一边，萧玄澈家。
不知过了多久，萧玄澈缓缓睁开眼睛。
她艰难撑起身子，洁白的枕套上，刺目的血迹星星点点。
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一手血痂。萧玄澈脑海中突然闪出昨天那通电话，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真没用啊，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是第一个想到他……
萧玄澈默默将昨夜的狼藉整理好，环视整个屋子，她翻出一个箱子，将谢沐瑶留下的东西都整理好。
之后，她拨通谢沐瑶的电话：“有君间来我家一趟吗？”
谢沐瑶顿了两秒，却是问：“你昨天打给我做什么？”
萧玄澈心里发酸。白血病这件事，她没打算用来博同情。
“没什么事，我打错了。”
打错了……
谢沐瑶不觉眼神一暗，不是要打给他，那是要打给谁？
“我今晚会过去。”他说完，先一步挂断。
萧玄澈垂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
晚上，谢沐瑶打开门
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萧玄澈。
背影单薄又消瘦。
谢沐瑶脱了外套，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怎么瘦了？”
萧玄澈回过神，她下午去医院拿了药吃，现在全身疲乏。
她侧身看谢沐瑶，这个她爱了五年，无情又冷漠的男人。
萧玄澈声音有些虚弱：“谢沐瑶，这五年来，你会不会有一刻真心爱过我？”
谢沐瑶揽住她的手一顿，脸上那面对一切的淡然褪去，露出坚硬而冰冷的内在。
“你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想得到什么答案？”
这话说不出的讽刺。
“我就是想知道。”萧玄澈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谢沐瑶勾起唇，没什么迟疑：“答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