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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赶去酒庄的路上我给殷怡打了一通电话，向她汇报进展，她又当头泼了我一盆冷水，“你不要高兴太早，冯璟琛最擅长自己不走心却耍弄别人。”
我一手拿电话，一手转动方向盘，“冯太太，您丈夫擅长的，我同样也擅长。”
殷怡说，“韩小姐确实比我预想中顺利得多，说不准冯璟琛真能被你攻克。”
她挂断电话，我也很快抵达皇家酒庄。
我根据冯璟琛提供的包厢号找到3301，我进门时除了他有另外一个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正在商谈收购的事宜，我走过去，“冯先生。”
冯璟琛停止交谈，他看向我，“会喝酒吗。”
男人询问女人会不会喝酒，和男人邀请女人看午夜场电影是相同的概念，看来殷怡高估了冯璟琛，他并非没有突破口。
我一半为难一半挑逗的神态，“一喝就多，会腿软。”
冯璟琛说，“那不必喝了，站一边等吩咐。”
我意料之外攥着拳，“是，冯先生。”
男人和冯璟琛碰了酒杯，“听说林宗易也要插手这次的收购。”
冯璟琛摇晃着酒杯，“我太太这位舅舅，一向不安分，胃口十分大。”
男人说，“就看冯董怎样压制他了。”
冯璟琛眯着眼看杯里的酒水，“他不是我的对手。”
我在一旁轻笑，我看人很准，尤其是男人，冯璟琛的确相当自负，对女人，对生意，都自负。自负适度是运筹帷幄，过头是得不偿失，不过冯璟琛爬到今日的位置，连他老婆都束手无策，他明显属于运筹帷幄的层次。
我的笑声惊动了冯璟琛对面的男人，他借着包厢里的灯光审视我，“冯董换女秘书了？”
冯璟琛笑着介绍，“我太太物色的生活助理。”
男人也大笑，“想必新助理很合冯董的心意了。”
冯璟琛若有所思把玩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还可以。不聪明也不笨。”

男人说，“当年我的梦中情人，和冯董的助理很相像。”

“是吗？”冯璟琛饶有兴味，他偏头问我，“你叫什么。”
我在他身边将近一个星期了，他还没记住我叫什么，冯璟琛不是记性差，相反生意场上他的记性是数一数二的好，只是他对金钱权力以外的东西漠不关心。
我回答，“阮卿。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卿。”
冯璟琛喝了一口酒，再没问什么。
十点这场酒局才结束，我跟随他出来，他坐进后座，我坐在副驾驶位，冯璟琛上车后开始抽烟，气场很沉默。我不清楚他的住址，告诉司机按照老规矩送冯董。本来有司机接送，我是不用陪同的，可难得的良机，我得好好把握住。
司机驾驶的途中，我揭过后视镜打量冯璟琛。
他今夜很特别，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
窗外夜色和霓虹交织的光影洒在他面部，烟雾缭绕，整个人沉峻又阴冷。看习惯了穿着商务正装不苟言笑的冯璟琛，偶尔穿上一款艳丽的紫红色衬衫，再搭配皮大衣，短发用摩丝定型，梳得意气硬朗，竟是这样风流，他领扣系得格外不规整，锁骨被灯火覆没，唇叼着半截烟蒂。
我思索着该如何利用今晚的良机，始终闭目养神的冯璟琛忽然睁开眼，他把烟头碾灭的烟灰缸里，火苗熄尽的同时，他问我，“好看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我，又重复一遍，“我好看吗。”
我不知道答复什么，一言不发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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