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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好像说漏嘴了。
桑胤衡的目光立刻落在她的脸上：“你说她活着的时候拼命想逃开我，她跟你说的吗？”
尚小昂心里直打鼓，真是说多错多。
“当然了，她跟我说的。”尚小昂直着脖子硬撑：“桑先生，别告诉我你自己看不出来？你别以为你把女人留在你的身边，所有女人都会觉得那是恩泽？其他女人我不知道，但是南枫不是那么想。还有你以为你现在深情款款，但你不知道了你给了她压力，就算她现在是个鬼，她也感受到了压力，你一来她就不出现了。”
其实尚小昂说话一向这么刻薄，她对自己有成见，桑胤衡知道。
所以她的话不必当真。
可是这些话桑胤衡往心里去了。
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想了好一会儿。
也许他真的很自以为是吧。
他一直觉得南枫很爱他。
虽然南枫从来没有跟他表达过，但他觉得他能感受得出来。
就像当年他和珈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并没有主动追求她。
他只是约她吃了一餐饭，然后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索然无味。
桑胤衡转身正准备走出房间，他的目光从尚小昂的床铺上掠过。
他忽然定格住了，看着床上的被子半天。
“看什么？”尚小昂莫名其妙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你的被子是你自己叠的？”
“不然呢，你帮我叠的？”
“南枫叠被子总喜欢将被子卷成两个圆圆的像花卷一样。”桑胤衡喃喃地道：“我只见过她这么叠。”
“你的意思是南枫的鬼魂来帮我叠被子？田螺女鬼呀。”尚小昂快要被他笑死：“桑胤衡，觉得你最近脑子真的出了问题。我跟南枫从小一起长大，经常睡在一起，老实告诉你，这么叠被子还是我教她的呢。”
他脑子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桑胤衡自嘲地笑笑，说了一声打扰了，就走出他的卧室向门口走去。
尚小昂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嗦着粉一边含糊不清地跟他说。
“看得出来桑胤衡，你最近是比较痛苦，我教你怎么度过痛苦的阶段。你这个人嘛，是有点深情在身上的。可能你只认南枫和你初恋女友那一挂的长相吧，那你就再找一个长得跟南枫有点像的女孩子好了，再把她发展成你的女秘书。反正现在你妈妈也不在了，你要想把她娶回家呢，也就随你便。”
尚小昂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在跟桑胤衡提建议，但桑胤衡那漆黑的眸注视着自己，的确是有些渗人。
“干嘛？不承认？那你就尽管试试看好了。就算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有几分相像也好嘛，而且南枫那种性格比较难搞。
你得找个性格温顺的，好拿捏的，然后你不就把她给忘了？就像你忘掉了你的初恋女友一样，一个替身接替另外一个替身，妙啊妙啊...”
高凡都听不下去了，赶紧拉开门请桑胤衡出去，拼命地跟上小昂使眼色。
尚小昂一脸大无畏：“我说的是真话，我也是真心的在给桑总出主意，他以前为了抚平初恋女友去世的伤痕，不就这么干的吗？”
桑胤衡都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尚小昂的声音还在他的身后叫嚣。
“活着不珍惜，死了不放手！南枫活着的时候在你身边总是被方家姐妹欺负，现在死了你又扮演深情！
你是想让她走的不安心？
桑胤衡，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你就放过她行不行？
我拜托你，行不行？”
最后几句话，桑胤衡听出了尚小昂很激动，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深情是罪吗？
可能在他身上就是罪。
放过南枫吗？
应该不能说放过吧，应该说是放下吧。
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呢？
从他找到下一个替身开始？

尚小昂是真的哭了。

她端着螺蛳粉哭得一抖一抖的，螺蛳粉的汤都洒了她一身。
滂臭。
高凡束手无策的看着尚小昂哭，又看看已经走进了电梯的桑胤衡。
“尚小姐，我等会回来。”然后他匆匆追了上去。
走出尚小昂家的桑胤衡仿佛大病了一场。
也许他早就病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尚小昂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挺扎人的。
但是，好像也有道理。
高凡追了上来，颤巍巍地观察桑胤衡的神色。
“桑先生...”高凡还没说完，桑胤衡就已经走到了车边，他赶紧拉开车门。
桑胤衡上了车，高凡也正准备跟着上去，桑胤衡制止了他：“不用了，你回去找尚小昂吧。”
“那桑先生，您现在回桑家吗？老张，你送桑先生...”
“去西子湾。”
高凡有些傻眼。
刚才尚小昂的那番话，虽然很刻薄字字扎心，但是高凡以为桑胤衡能够听进去一点。
但如今看来，无论别人怎么说。
桑胤衡都会坚持自己的执着。
他站在马路边看着老张的车驶离自己的视线，发了会愣又转身走进了尚小昂家的那栋楼。
刚走出电梯，螺蛳粉那追魂夺魄的味道就向他袭过来。
他敲开尚小昂家的门，差点被她泼的一头一脸都是螺蛳粉。
“你又回来干嘛？你跟你老板是不是都是一个毛病？”
“我看你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不放心来看看你。”
“我激动关你屁事？今天早上我还说的不够清楚吗？我知道你在追求我，但是老娘对你们没兴趣。”尚小昂很凶恶，而且很直白。
他说完了，看到高凡的脸急速的白下去。
他本来皮肤就挺白的，这样看，大晚上的倒像个鬼。
“是因为你是女同...”
“那是我随便说的，我是直女，直得不能再直。”尚小昂揉揉鼻子：“我不是女同，我喜欢男人的，但是不代表我非得喜欢你。听明白了？高凡，跟你是桑胤衡的秘书没关系，老实跟你说吧，老子有心上人的。”
“暗恋？”
“关你什么事，那是我的事，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发一张好人卡再走吧？”
高凡抿抿唇，唇角拉出一条笔直的线。
他长得白白嫩嫩清清秀秀，做委屈的表情时候会让人升起同情心。
但是尚小昂道德沦丧，她没有同情心。
她毫不客气的关上门，把高凡拍在门外。
差点没把他的脸拍平。
以前南枫和高凡聊天的时候提过她的闺蜜尚小昂。
她说尚小昂没有谈过恋爱，看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像在蜜密运中。
所以高凡才判定她是暗恋。
况且像尚小昂那样的直女，暗恋这个设定比较合适她。
指不定她的那个心上人，还不知道尚小昂喜欢他。
想到这里，高凡忍不住又拍了尚小昂的门：“那你的心上人知道你喜欢他吗？你有跟他说吗？”
“关你屁事？”
“你要是喜欢你就说啊，如果不说他怎么能知道呢？”
“你管的太宽了。”尚小昂忍无可忍地打开门：“我说不说关你什么事？”
“如果桑先生。”高凡舔了舔嘴唇：“早点对南特助说喜欢她，那后面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尚小昂愣了一下。
因为高凡的表情太认真了。
她低头吸吸鼻子，螺蛳粉汤洒在她睡衣上，臭不可闻。
吃起来怎么没感觉到，奇怪。
她想了想，笑了：“那是因为你老板太自以为是，太自信了，他以为只要他想，所有女人都是属于他的。”
末了，尚小昂摸摸鼻子：“还是发给你一张好人卡吧，高凡，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得到了尚小昂的好人卡，高凡心满意足地走了。
南枫他们再在锦城待一天就要回江城了。
南枫接到了电视台的电话，让他们回去准备录唱歌综艺的决赛。
成熙的势头不错，一路闯进了决赛。
一个不是专业歌手的艺人踢馆成功进决赛，倒不是他的实力有多强。
而是最近成熙的风头挺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