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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霆琛从会议室出来后，就回了办公室。现在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矗立在落地窗前，近距离看着穗城的标志性建筑。
他想把蒋卿额带来这里，陪他一起看。
最好是在晚上，可以将整个穗城的夜景尽收眼底。
和她在这里缠绵，做尽一切爱她的事……
“蒋卿。”
“下次我带你一起来穗城好不好？”他声音温柔中带着坚定。
蒋卿知道穗城很美，但是顾霆琛亲口说带她去，这跟她知道或者自己想去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候蒋卿忽然想到那个女人声音，果然，不想还没事，一想起来怎么就觉得心里堵堵的呢。这一时她也没能管住嘴，语气里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五叔身边有的是女人陪着，带我岂不是多余了，还扰了你的兴致。”
有些话往往都是说出口才知道后悔。
她说出口就后悔了！
干嘛要说这么酸的话，显得自己好像在吃醋一样……
“你生气了？”顾霆琛问她。
蒋卿哪里会承认自己的真实感受，矢口否认：“我没有生气，五叔身边的新欢旧爱我一概不感兴趣，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电话那边很安静。
蒋卿怕说多错多，管不住自己的嘴，匆忙说了句还有事要做，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丢回桌上，她双手捂着脸，回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懊恼自己这嘴巴怎么总是跑在脑子前面，每次都是说完了才知道后悔。
……
顾霆琛看了眼手机屏幕，蒋卿已经挂了电话。
他找到秦壑的电话拨过去，言简意赅：“让那个小助理来我办公室。”

顾霆琛动怒，问罪
秦壑在会议室接到顾霆琛电话时，有些诧异，得知他找程菱，立马应承下来：“行，我知道了，马上。”
挂了电话，秦壑起身离开会议室。
他知道程菱就在会议室外面，所以没特地再打电话给她，而是直接出来找她。
出来，看到坐在工作台前走神的程菱，他走过来，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手：“想什么？”
程菱回神，站起身：“表哥。”
秦壑做了个揽手的手势：“跟我过来。”
“哦，好。”
程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工作台后出来，跟上秦壑的步伐。直到来到办公室门前，程菱心里忽然一个咯噔，忙上前拉住秦壑袖口问：“表哥，怎么了？”
秦壑：“现在是寒哥要见你。”
程菱忐忑的问：“顾……顾先生要见我？是什么事啊？”
“不清蒋什么事。”秦壑摇了摇头，但发现程菱脸色有些发白，一副很心虚的样子，问道：“你做了什么吗？”
程菱一开始不承认：“没，没啊，我只做本分的事。”
秦壑从陈秘书那里打探消息之后，就提醒过一次程菱，让她别再打顾霆琛的主意，以前没机会，以后也不会有机会。
程菱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会做什么，秦壑自然也不会知道。
此时这种情况，再加上程菱那一脸心虚的样子，秦壑猜了个七七八八，抬手就要敲门。
程菱慌了，赶忙再次拉住秦壑袖口：“表哥，如果等会顾先生很生气的话，你一定帮我说说好话。我想保住这份工作，进公司吃苦这么久了，就是为了现在的机会，我好不容易才当了一天他的助理……”
秦壑疑惑问：“你到底做什么了？”
程菱回答得磕磕巴巴：“我，我就是擅自接，接了一个顾先生的电话。”
秦壑笑了，随即问道：“所以你刚才把手机送来办公室的时候，没有自觉说这件事，你是觉得自己在公司待腻了吗？”
“不不不，不是的。”程菱想想自己也很后悔：“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不知道顾先生找我是不是发现了这事，如果是的话，等会顾先生问起话来，表哥你可得帮帮我。”
秦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自己这个亲表妹，平日里也是照顾有加，再加上程菱嘴甜会说话，他也愿意满足她一些小愿望。
这次寒哥穗城出差，把陈秘书留在了燕京，让最信任的他来安排一个临时小助理。
他本来打算安排更有能力的人，毕竟陈秘书的职位可不是一般人能临时顶替的。跟程菱吃午饭的时候，他说多了，结果程菱知道顾霆琛需要临时助理，愣是软磨硬泡求了他好一阵。
他本来就很照顾程菱，架不住程菱的软磨硬泡，心软就答应了。
于是安排让程菱来。
从出发到现在看起来似乎都表现良好，没出过什么差错。
可是现在……
秦壑忽然问起：“你接的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你还记得吗？”

给脸不要脸
程菱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是一个叫蒋卿的女人打来的。”
听到蒋卿两个字，秦壑脸都绿了。
只丢给程菱一句话：“你自求多福吧。”
程菱听到这句自求多福，更心慌了。
秦壑抬手敲门。
“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顾霆琛的声音。
秦壑推门进去，走在前面。
程菱脸色惨白跟进来，把头埋得低低的。
“寒哥，人给你带来了。”秦壑走到顾霆琛面前，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心惊了惊，果然是动怒了。
程菱慢吞吞走过来，站在两个男人面前，仍旧把头埋得低低的。
“接过我电话？”顾霆琛直接问。
旁边的秦壑蓦的挑眉，咬着的牙紧了紧，心里估算着自己出面帮求情的话，寒哥网开一面的几率有多大……
程菱虽然心里很慌，但回答的时候还是很淡定：“是的顾先生，您去会议室开会之后，我替您接过一通电话，当时我告知对方稍等，再把手机给顾先生您送过来，可对方没说什么就先挂了电话。”

她一五一十陈述，最终着重加了句：“顾先生，以上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

她接起电话的时候，确实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或者其他什么话，是对方先挂了电话。
所以，她现在不能慌。
老实交代应该就没事了！
秦壑趁着现在程菱自己交代，便帮着说了句：“她呀，估计是第一次做你的临时助理，瞻前顾后害怕错失寒哥你的重要电话，本想给你把手机拿过来，哪知道对方先挂了电话，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能全怪她。”
程菱心中无比感激，表哥还是亲表哥！
顾霆琛觑了秦壑一眼，那眼里的冷意能冻死人！
秦壑闭上了嘴。
不敢再多言。
“让你把手机送过来会议室怎么不提呢？”顾霆琛沉声质问道。
程菱一个哆嗦：“对不起顾先生，我只是怕……”
“现在订机票回公司，去人事部申请离职。”
丢下这句话，顾霆琛阔步往外走。
程菱听到顾霆琛要自己回去离职，一点机会都没有，脸色青白交错，她追上顾霆琛的步伐：“顾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擅自接您的电话，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秦壑也跟了上来，正欲说些什么。
顾霆琛步伐停下，比起刚才的冷漠，这次他脸上多了几分温和：“让你离职，是给你脸，看来还是解雇最好。”
意思是，给脸不要脸。
程菱整个人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壑也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可能让顾霆琛收回那些话，甚至自己可能也会跟着遭殃。而且这次程菱触在了顾霆琛的逆鳞上，他是真的动了怒。
比起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怒火，这才是真的生气。
等顾霆琛一走，程菱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没力气的往下滑下去。
她一个大小姐非要跑来吃苦，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为的就是靠近顾霆琛，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有机会靠近他，结果被自己一把火烧回解放前……

蒋卿是他的宝贝疙瘩
好在秦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程菱当即把秦壑当成稻草抓住：“表哥，你在顾先生身边说得上话，你帮我跟顾先生说说好话行不行，我不想被解雇，求你了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秦壑脸色自然也没有多好：“若是别的事，我还能帮你一些，这次寒哥真的动了怒，说什么都没用。”
程菱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我是擅自接了顾先生的电话，但是我没有乱说什么话，而且我也说了如果她找顾先生，我就马上把手机送到办公室，我没有做错啊……”
“那我让你把手机送到办公室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呢？”秦壑问道。
这下子程菱答不上来。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被秦壑打断：“好了行了，寒哥最恨自作聪明的人，你只能自认倒霉吧。订机票回去去人事部申请离职，我会跟人事部那边说声，回家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
秦壑就要走。
程菱拉住他问道：“表哥，我想知道那个叫蒋卿的人，是顾先生什么人？”
秦壑扯了扯唇笑：“你想知道啊，你知道了能怎么样，去针对她啊？”
程菱摇头：“我没有这么想。”
“不管你怎么想，那个蒋卿不是你能惹的人。听我的话，离开了公司，就回家好好做你的大小姐。”
丢下这话，秦壑快步走了出去。
还站在原地一脸落寞的程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因为擅自接了这通电话，会害自己被解雇。她好不容易才靠近顾霆琛身边，本以为从此能做他的助力，没想到到头来功亏一篑。
那个叫蒋卿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
蒋卿挪动鼠标，退出搜索页面那些信息，抱膝思考。
这个车牌号，怎么会是联邦国的车牌号，而且还是军区的……
再联想到冯墨寒说的，当晚大哥穿的是军装，开的军用悍马，像是从某个地方临时而来。
她又查了这辆车的入境信息。
然，还是高看了自己，她这点能力不可能查到这辆车的入境信息。
想到温沉那家伙……蒋卿抓耳挠腮，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温沉打了通电话过去。
“喂，蒋卿，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温沉懒洋洋的声音。
蒋卿轻咳了咳，用着一副很正式的语气：“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个午饭。”
温沉那边秒拒：“最近手上的事比较多，吃饭的时间都被挤出来忙事了。”
“……”蒋卿猜到他怕被自己套话，昨晚那一套流程下来他估计现在还在怀疑人生，不好再说帮自己查车牌号的事，说了他也不会查，于是提起上次的事情：“关渡这个人，你查到什么眉目了吗？”
温沉：“没有。”
蒋卿调整了一下自己喉咙的发音，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很温软：“沉哥，你真的还没查到吗？”
温沉顿时收敛了那懒洋洋的语调：“蒋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事，每天听歌逛街购物过开心点就好了，别想太多。”

蒋卿开始动摇
蒋卿：“……”
逛街购物？她家都破产了，她还有心思去逛街购物？更何况钱都没有，让她去大街上抢吗？！
“沉哥……”蒋卿还是不死心。
“别喊，我真没查到。”韩霁川那边警告他了，把嘴巴闭严实点，绝对不能让蒋卿蹚浑水。
蒋卿：“沉哥哥~~”
喊出这声沉哥哥之后，蒋卿听见电话那边倒吸凉气的微咽声，她勾了勾唇，也不能怪她恶劣，怪温沉那张嘴闭得紧。
“蒋卿，我这么跟你说吧，关渡不能算是一个人，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个权势，是远洋背后的靠山。难道你没发现，丰洋被顾霆琛动了之后，易主改名远洋，顾霆琛就收手了吗？”
“发现了。”她说。
当时因为她，顾霆琛确实动了丰洋。
后因为顾霆琛的身份压着，舒薏也没法从警署出来。
没多久，舒家一夜之间变了天，翻手为云成立远洋企业。而一直施压的顾霆琛，却在这时候收手了，舒薏也好好的从警署出来。
仔细想想，舒家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背后有一个不可撼动的靠山，可这个靠山到底是顾霆琛也动不了的，还是……本身就是顾霆琛呢？
毕竟，顾霆琛在燕京的权势真的很大。
等他掌权了顾家，几乎就是一手遮天了……
而且当初她也是怀疑这一点，为什么韩家出事之后，顾霆琛就没有再施压舒家，当时她也怀疑顾霆琛是舒家背后的靠山。
电话里，温沉还在提醒她：“能让顾霆琛收手的势力，你觉得简单吗？”
蒋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