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文学网

《云姜傅景尘大结局》免费章节阅读-小说(云姜傅景尘)全文阅读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1-05 17:49:10  作者: ronghua 

点击全文阅读


“霆哥,你明知道许念安跟薄子温苟且的关系,你怎么还把她往回带啊?”傅景尘委屈地靠近云姜,正想像以往一样捏着他的手臂撒娇,却不想,他避开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凭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孤男寡女都共处几夜了,许念安她早就背叛你了!”

“闭嘴!”

一声沉喝,是他第一次,这样去斥责傅景尘。

傅景尘怔了怔,委屈至极,咽呜地哭了起来,“霆哥,你居然吼我!许念安她推我下楼,要不是我命大,估计都要被摔死了,这样的女人,你带回来,你都不为我着想了么?霆哥,你明明最疼我的啊,就不怕她一个失心疯,再来害我么!”

她就不信了,她这样,哥哥会不心疼,从小到大,只要她哭,哥哥总是会投降的。

云姜果然复杂地凝了她一眼,迟疑片刻,“你,不喜欢跟她共处一个屋檐下?”

傅景尘心中一喜,面上却还在黯然垂泪,“是!”

他抿了下唇,“然如此,我为你在别处添置一栋房产,你搬到那去住吧。”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霆哥,你说什么?”

云姜这番话却也是经过沈思熟虑的,再次重复意思,“小玫,你知道的,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需要静养,我只有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所以,你一会去收拾行礼,我安排司机送你离去。”

“霆哥,霆哥!”

无论傅景尘如何急切呼唤,他却拾了外裳,踱步离去。

傅景尘气到尖叫,抓了水杯用力掷于地上。

“啊,许念安,我跟你没完!”





第20章

云姜一向说到做到,且雷厉风行。

傅景尘当天晚上就被送了走,而许念安的看护也住了进来。

也许是学乖了,又也许是心哀于死,许念安不再与云姜闹,只是每日抱着一枚软枕不声不响地坐在院子内。

看护叫她吃饭,她便吃,叫她吃药,她也乖乖吃。明明一切都按照预期的调养一样,可偏偏她的身子却越来越瘦,越来越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像是折磨自己,同时也在鞭挞着云姜的心。

就连看护都看不下去了,“穆先生,太太再这样下去,身子骨恐怕吃不消啊,完全都没有了生气。”

这样的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如何不叫人心惊。

看着院子里瘦成纸片人的许念安,他眸色一暗,良久,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凝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直到起风了,这才朝她走去。

“许念安,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他的语气,满是疲倦隐晦。

她低垂着眉眼,不声不响,似将他当作了一团空气。

他弯腰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身后,是一圃花田,种上了新的花种,长出了枝叶,却还未发芽。是他亲手为她种上的月季,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喜这花。

可如今,她最喜的东西,也唤不回她的快乐了吗?

他的眼眸里,有复杂的苦楚,“许念安,三年前你不是一直央我带你去草原,看苍穹星瀚,见最美的风景吗。答应我,好起来,我就带你去,好吗?”

可惜,迟到了三年的回复,她已不屑一顾。

“滚。”她沙哑的声音冷冽地吐出一个字。

“许念安,其实那个孩子——”

许念安倏地站起了身子,丢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紧紧抱着怀中的枕头离开,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开口提起那个孩子,她便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离开得果决又坚毅。

像是他的每一次提起,都是对那个孩子的玷污。

他轻轻垂眸,敛去眸中复杂神色。

看护为许念安顿了补品。餐桌上,云姜亲自盛了一碗,作势要去喂她。她看了一眼,伸手一拂,滚烫的汤汁溅红了他的手背,‘叱拉’一声,触目惊心。

看护惊呼一声,“呀,穆先生,这烫伤不得了啊,我给你上个药吧。”

突兀的叫声,吓的许念安下意识地抖了下。

云姜皱眉,睨了看护一眼,责备她的大惊小怪,用干净的帕子随意在手上一抹,“你把这里清扫下,别让破碎的瓷渣刺到太太。”

看护连连点头,不忍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最终摇头轻叹。

许念安不肯吃云姜喂来的补品,最后,他只能让看护来,她倒是安静地吃了,乖巧的像是一个孩子。

手背起了水泡,云姜仿佛不知痛似的,直接用手帕拧破,挤出水来,然后涂抹药膏。

看护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有心想说些什么,却碍于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噤若寒蝉。

晚上,她替许念安放水洗澡,瞧着越来越瘦的许念安,忍不住多话劝慰了起来。

“太太,你与先生还年轻,孩子的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将来还是会有的。我看的出来,先生很爱你,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本不该生存在世的孩子,糟蹋了你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呢?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体呢?”

一直沉默的许念安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艰涩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该生存在世的孩子?”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看护一惊,想到什么,捂住唇,“难道先生一直没告诉你,你是宫外孕,若是时间一长,你跟孩子都会没命?先生是出于保护你,才安排流了你的孩子的呀。”

许念安清冷的面色,有一丝瓦裂。





第21章

“什么宫外孕,我不信,你一定是他叫来骗我的,滚,你滚!”

许念安情绪忽然激动,推搡着把看护关在了门外。

她倚在木门上,口中喃喃,“骗子,都是骗子,我的宝宝明明健健康康的,又怎么会是宫外孕,假的,一定是假的!”

人流手术明明就是云姜对她的报复,又怎么可能是宫外孕,这一定是谎言!

她整个人都颤栗得厉害,颤着眼帘,有泪溢出,说着不信,却泪流满面。

薄子温是在半夜接到了许念安的电话,“念念,怎么了,又失眠了吗?”

云姜虽限制了许念安的走动,但并没有没收她的电话,所以许念安偶尔精神崩溃之际,都会打给薄子温。薄子温温润的声音,像是她黑暗世间里唯一的救赎。

她的唇瓣都在打着哆嗦,“子温,告诉我,在你朋友的那家私人医院里,我的检查报道是什么?”

她不信云姜,不信看护,但她却是信任薄子温的。

而那头的忽然的沉默,让她的心,也跟着一沉。

“念念,既然你会这么问,便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薄子温轻轻叹息,“对不起,我一直隐瞒着此事,也故意不让你知道云姜的目的初衷,只是为了让你更恨他,加强你离开他的意念。可是我竟不知,云姜他对你的执着,竟也如此之深。”

“什么意思?”

“在你之前,其实云姜找过我。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孤傲的男人,会对我说出请求,念念,你知道他的请求是什么吗?”

她掐了掐指尖,呼吸莫名有些紊乱,“是什么?”

“他请求我,离开你。”

许念安倏地睁大了眼睛,“他凭什么这么做!”

“念念,你换一层深意去想,也许,你会明白为什么的吧。”

第一次,是薄子温疲惫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念念,对不起,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心死的人只有云姜。但同样,能让你活过来的人,也唯有他了吧。。。。。

听着那头嘟嘟的声响,许念安却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薄子温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但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她竟真的是宫外孕。

素白的手搁在腹上,她的眼眸里,卷起复杂之色。

所以云姜要打掉这个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何,他不说?

她呼吸一窒,用力地咬住唇瓣,心尖,也随着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一夜,悄声无息。

翌日云姜正在花圃里浇灌翠绿的嫩芽,就见今日的许念安没有再抱着那块枕头,面色冷静地朝他走来。

“云姜,我们谈谈。”

壶里的水洒在他的皮鞋上,一贯从容淡漠的男人,这一刻,表情微愕。但仅仅一秒钟,他却已经明白这是为何了。

她,应该是知道手术的真相了。

许念安的目光在他的鞋上一扫,顿了几秒,转身往回走,“我在客厅内等你。”

云姜扔了水壶,追上她的步调,她却刻意不愿与他平行,加快几步先行离去。

他半垂了眸,却是放慢了脚步,不敢再让她加速了。

客厅内,许念安已经坐好,一副要与他谈判的姿态。他走近,坐在她的对面。

许念安直言目的,“我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这事。。。。我不该怪你,可那日的痛苦太过铭心,所以云姜,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痛恨。 我现在还想跟你说的事就是,我们离婚吧。”

他抿唇,不语。

见他始终沉默,许念安深呼吸,感觉胸腔内似堵着一团棉花,困难了呼吸。

她对云姜的感情,如今已经变的很复杂了,她恨他,却也明白这事起因都在十五年前,所以她又做不到那种极致的恨意。但他的复仇游戏,一直是她心尖里的刺。

“云姜,十五年前的事,是你报复我们许家的主要目的,我不能说怪你,但是我还是要与你解释清楚。当年我的爸爸确实是畏惧权势,不敢为民申冤,可是你要说他错了吗?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觉得。如果没有他,你以为你会是如今的云姜?也许你早就被那沉重的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吧。

但这事,你不知情,你的世界里,只知道是我爸爸判错了案,造成你惨痛的冤案。

所以要说这场报复,我不论谁对谁错,只叹一声造化弄人。

你报复了我,三年的冤狱,再加。。。。那个孩子,我想,我也该是还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我,真的再承受不起你的报复游戏了,所以。。。。能不能让我离去?”

这是许念安,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云姜谈话,没有感情,淡漠冷静的完全没有了曾经许念安的影子。

曾经爱他痴狂的许念安,终究是死了在岁月之中。

云姜的心脏倏地抽搐了起来,漆黑的眼眸下,似掩着无尽深渊。

他知道,此时她说的离去,是真的,是那种,无论他用如何强势的手段留下她,她也会走。

彻彻底底的离开他的世界。

男人的指尖微颤,良久,他喉咙滚动,嗓音沙哑,“许念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年接触你时,我其实并不知道你是许志国的女儿。”

对于他这样寡言的男人,这句话,无疑是一句隐晦的告白。

可惜,她听不懂。

“这样啊。”她叹了一声,浅浅笑了,“难怪一开始的时候,你会对我笑,后来又突然不笑了。云姜,你知道吗,当年一直让我死缠烂打纠缠着你的动力,是我误以为你应该也喜欢我。

我若是早点知道。。。。”

话到最后,顿了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被风吹散,零碎于空气中。

她不说,可这意思,他们彼此都明白。

如果她知道,也许她便不会那么傻的再去爱。

这场谈话,终究是在她浅淡的笑颜中结束。

云姜同意了离婚,虽然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许念安却也正式从穆家搬出。

云姜说,就算你要净身出户,但也是我云姜曾经的妻子,隔壁的别墅,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就算你不接受,也当成是我对你爸误解的一种弥补,你作为他的女儿,便代他收下吧。

许念安终究是接受了,搬过去后,才知道,这两栋别墅的相通的。她拉开窗帘时,能看到他种的那亩花田,脆嫩的绿叶后,是他站在对面的窗,深邃又隐晦的目光。

他的唇瓣在动,像是在与她说话,隔得太远,她甚至听不到他丝毫的声音。

但是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许念安,我们还能在做朋友吗?”

朋友。

就像初见时,四目相对,她笑得狡黠,他微微蹙眉,可眉宇之间却一片清明。

眼眶逐渐肿胀,终究是在他逐渐黯淡的目光中,许念安伸手,拉上了窗帘。

薄薄一道帘,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就像他们此刻的距离,明明那般近,只要跨过那亩花田,便能清晰,可是她,却拉幕了一片黑暗。





第22章

云姜病了,病得突如其来,且一病不起。

这已是连续两天她在关窗之时,没看见看道执着又晦暗的身影了,柳眉微不可察地轻蹙,她状似不在意的 ,挥上了窗帘。

躺在床上,却莫名难眠。

凌晨一点,她竟接到了看护的电话。

“太太,能麻烦你来医院看看先生吗?我家里孩子出了急事,不得不走开啊。但是他这我又不放心,只能违背先生的意思给你打电话了。”

“他怎么了?”

“先生胃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已经整整两天了。”

许念安一惊,来不多想,已经披了衣服出门,再反应过来时,人竟已经在了医院。

看护直接将踟蹰的她拉了过来,满脸焦虑,“谢天谢地太太你终于来了,这儿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下,我实在找不出什么人来帮忙守着先生了,只得给你打电话了。”

“傅景尘呢?”

“傅景尘是谁?”

她一愣,“没什么,你先走吧。”

看护拎了自己的包,千恩万谢的走了,走之前还拜托她,千万不要告诉先生是她打电话叫她来的。

许念安应了她,这才轻轻推门,步入病房内。

病床上,他闭着眼沉睡,眉宇却依旧紧皱,几日不见,已是清减不少。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搁在外面的手背上还挂着药水,不敢掉以轻心,便抱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凑近一看,才发现,他手背上大圈的干褐。

是上回被她烫伤的地方,他竟没有仔细清理,任由手背留下难看的疤痕,像是某种烙印。

心口如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许念安移开了目光,只是定定把那药水瞧着,等一瓶结束,按铃唤护士来换药。

也许是护士换药的声音吵醒了床上的男人,他睫毛微微颤了下,缓缓地睁开眼。

朦胧的视线中,竟看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清丽容颜。

“许念安,我是在做梦吗?”

轻轻的一句迷茫呢喃,却像是一块石头,猛地压在她的心口。

她抿抿了唇瓣,“没有。”

他瞬间恢复了清明,随之皱眉,“你怎么来这了?”

她想起自己答应看护的话,便说:“我本来想打电话催你去办离婚手续,是看护接的电话,她告诉我你在这,我正好过来取药,就顺路来看看了。”

也许是生病迟钝了他的敏锐,又也许是那句‘催你去办离婚手续’让他心智猛地崩溃,对于她这句漏洞百出的蹩脚谎话,他竟没有发觉。

沉默,像是一张灰色的网,密不透风的朝他罩来,将他眼眸里的光,尽数扑灭。

胃部酸痛得厉害,他的手不自觉地按住那,紧紧的,像是要戳破自己的肋骨。

她眉心一跳,没忍住,上前拨开他的手。

“是疼了吗?”

那刹那温腻的触感,让他眷恋地忍不住反手握住。

当双手交叠在一起时,像是有一阵电流在肌肤内击过,怔仲了彼此二人。

“云姜你放——”

“许念安,可不可以,不离婚?”

那句‘你放手’还未脱口,他轻颤的语调,却缓缓在病房那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云姜,会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去恳求,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那日薄子温的话。

云姜,你如今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心紊乱。

“许念安,这不公平。你既然知道,我所有的仇恨,都是造化弄人,你却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因为病态的缘故,他的声音难免显出几分有气无力,语气轻的,像是一碰就散的泡沫。

莫名的,给人一种控诉的感觉。

许念安想抽回手,他却不允,明明是很虚弱的力道,可她却感觉重如千斤,愣是抽不开手。

“云姜你、”她错愕,震惊,慌乱。

“许念安,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那个孩子。”

明明不该哭,可水雾还是迷茫住了眼眶,那个孩子,是她这辈子的痛。

最终,她抽回了手。

“我去趟洗手间。”她敛下眸子,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离去。

病床上,云姜神情痛苦,将自己半个身子都压进生硬的床铺。此刻,他已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脏在发疼。

夜里,她守着药水,大概是在凌晨4点左右才停的药,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胃病。

像是知她所想,黑暗中,他轻声道:“你入狱的那三年,这胃病,便也悄声无息的得了。”

说是悄声无息,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偶尔想她的时候,他便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所有感官,久而久之,他竟在不知不觉中酗凶了酒,便落下了病根。

原来很多东西,都是在不经意间,渗入他的生命。

比如说,她。

良久,许念安噢了声。

云姜却突然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借着月色,去瞧缩在沙发上的人,朦胧月光,她脸上的神情,也似隔着一层的雾霭迷烟。

“许念安,你恨我吗?”

她轻咬唇,如实相告,“说不上来。”

他忽然一笑,“说不上来,也就是说,你并不恨我,对吗?”

“许念安,你既然不恨我,为什么不尝试着着,再接受我?你若恨我,又为何不让我用余生,去弥补你?”

黑夜中,他的嗓音也似裹上了午夜的魅惑,以至于许念安怔仲了好一会儿后,竟还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接受,为何要加一个‘再’字?

她张了张嘴,“你要补偿我,那傅景尘呢?”

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再想掩饰什么时,已是来不及,懊恼地咬住了唇。

谁想,云姜倒是被她这话怔了住,蹙了蹙眉,“这跟小玫有什么关系?”

她捏住拳头,“你要补偿我,不是让我继续当穆太太吗?”

“是。”

“所以,傅景尘呢?”

他眉宇成川,反应过来,“你以为,我喜欢傅景尘?许念安,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对她生别有的情愫?”

云姜这人,不屑撒谎,当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许念安心中已是清楚了大半。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傅景尘在骗她。

她有些震惊,手上却蓦地一暖,竟是他已心急地下了床来到她的身边。

“许念安,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吗?”

夜空的繁星,不断闪烁,像是精灵俏皮地眨着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出狱后的世界,竟这般美。

许久,病房内,才响起她浅浅的回应。

“好。”




第23章

也许是心底隐晦的不甘,又也许是那个夜晚受了某种蛊惑,许念安竟应了。

那个夜晚,男人脸上的笑,灿若繁星。

虽然许念安同意了,但她并没有以穆太太的身份再搬回去,仍是住在那相通的别墅对面,二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侣,尝试着慢慢向彼此靠近。

她能感觉到,云姜对这份关系,却是用了心的。

重温三年前他不曾陪她吃过的小店,踩不曾陪她踏过的马路,手挽手,幸福地仿佛的不真实。

她这才知道,原来三年前,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得。

尘封的心,被他慢慢打开,敞出一条明媚的道理。阳光下,他仍是初见时的俊朗少年,手持鲜花,等她慢慢靠近。

可也许,她许念安注定不会拥有幸福。

就在她以为自己离美好越来越近的时候,傅景尘的出现,再次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日,许念安在院子里给枝叶做着修剪,拿着剪刀,一片一片,细心的将损坏的叶子剪掉。

云姜白天去工作的时候,她偶尔无聊,便会到这边的花田,去看看他亲手给她种的月季,希望它们能尽快发芽开花。

“许念安!”

倏地,一道尖叫声从别墅内传来,许念安才一抬头,就见傅景尘满脸阴鸷地朝她冲了过来。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蹙眉看着傅景尘。

“贱人,孩子都被我哥打掉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抢别人的男人,你怎么这么贱!”

傅景尘气地尖叫。

许念安看了她一眼,“傅景尘,云姜是我的合法丈夫,至始至终,都是我的男人,又何来你说的抢?而你口中说的别人的男人,难不倒,这个‘别人’,是你?”

傅景尘指着她,“哥哥本来就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许念安笑了,像是看小丑般凝着她,“傅景尘,还要继续编下去吗?云姜与我说过,你只是他的妹妹,并无掺杂别的情愫。所以,至始至终,你一直在自作多情,说谎骗我罢了。”

傅景尘面色瞬间就惨了白,她咬着牙,倏地冷笑一声,“呵,编?许念安,你以为我是在给你谎言,那么哥哥呢,他其实也一样!”

“你什么意思?”

“许念安,很得意么?跟自己的杀父仇人相爱,你对的起你死去的爸爸吗?!”

‘轰隆’一声,许念安的脑海如劈入一道惊雷。

她咬牙切齿,声音绷到了极致,“傅景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景尘疯狂大笑,诡异又惊心,问她,“许念安,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云姜说是心梗突发离世。”她用力攥紧拳,完了之后,又加一句,“他不会骗我。”

“是,哥哥他不屑撒谎,但是许志国的死,他隐瞒了真相!

知道你爸为什么会被双规吗?因为哥哥的‘栽赃陷害’,让他倒了台!

他是死于心梗没错,但是,他的突发,却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之!

许念安,三年的牢狱之苦不轻吧?这打在你身,却是痛在你爸的心里啊。他一直不知道你在监狱里的状态,可就在他倒台那日,哥哥把你在监狱里的照片给你爸爸看了呢。

他啊,可是一看你的这些照片,一激动之下,翘辫子的噢。”

傅景尘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随手一扬,甩在许念安的面前。

空中凌乱飞舞的相片,她刻骨铭心,一张一张,皆是她三年里噩梦的每一帧画面。

“哈哈哈,许念安,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你确定,你要跟你的杀父仇人,共度一生吗?”

傅景尘还笑得猖狂,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此刻的神情。

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心爱的男人执起她的手,与她说,。而下一秒,这场美梦,被锋利的尖刀无情撕毁,那个男人,成了害死她父亲的罪魁祸首。

“哈哈。”

她突然大笑,笑得眼泪一颗颗跌落,嘲笑着这一切。

“凶手,凶手,你们都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

她眉眼一厉,突然朝傅景尘扑了过去。

此刻的她,全然疯了,心里滋生的,全是疯狂的恨意。

她手里握着剪刀,恨不得杀了傅景尘,再去杀了云姜!

傅景尘没想到她会突然狠戾,吓得连连后退,在锋利的剪刀迎面刺来时,下意识抬手去阻挡。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傅景尘的唇中溢出。

许念安的剪刀,竟直直扎进了她的掌心之中,血一下子便染湿了她整片手掌,疼的她浑身都在痉挛。

“许念安你疯了吗!”

许念安却根本不管不顾,猩红着眼睛,就要拔出剪刀再去刺她,傅景尘吓地连连尖叫,随手抓花田里的木棍,罩着许念安的脑袋砸去。

嘭的一声,许念安只感觉整个大脑都发了懵,脑海里,也似有什么嗡嗡回响。

就在这一个滞愣间,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

云姜高呼一声,“许念安,小玫!”

猜你喜欢

精选散文